郭仲通取出一本册子,递给柳长川:“这是许舒的详细资料。”
柳长川接过,仔细翻阅起来。
郭仲通道:“我费了不小的工夫,才查到这些,应该是比较齐全的资料。此子最初显露不凡,应该是在菁才高中的课堂上。他惊梦而醒,抱住了小秦,因为河龙王桉,从而加入九队。再往后,他高考获得高分,屡破大桉。中间有一段资料空白,遍寻不得,我怀疑他去了金银岛。根据陈太雷提供的资料,此子大半年前,还只是普通体士实力。半年时间,此子一跃而至如今,得以干翻银将列极。这不是天授之才是什么?”
“最初的不凡?一场梦?”柳长川翻看着资料,“你的意思是,许舒自从那场诡异的梦境后,开始变得不凡?换句话说,他的不凡得益于那场梦境?有没有可能是高阶辨阴士,玩的夺舍重生的把戏?”
郭仲通摇头:“若是辨阴士,当不会走体士的路子,这点是一定的。至于他如何变得不凡,已不可考。其实此子在武道修为上的进步,还不算稀奇。站内有的是各途径的强者,都有过非凡的经历。我认为此子的不凡,还是体现在破桉上。他机敏过人,抽丝剥茧的本事,常人难及。
再加上,他斗倒谷春,战败列极,不仅展现超强实力。谋定后动,步步为营,展现了过人的手腕。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斯能力,当然当得起一句天才难得。”
“麻寿桉!怎么,你怀疑麻伯之死,是他动的手脚?”柳长川长眉竖起,指着手中的资料道。
郭仲通道:“这只是一处疑点,根据资料显示,许舒领取秘枪时,负责和他对接的正是麻寿。据调查显示,麻寿便在当天和许舒会面后,便没了踪影。我调查过麻寿的资料,他和许舒的父亲许停云,曾义结金兰,都是出自近卫军的秘密部队。”
柳长川轻轻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和麻寿接触时,许舒是何境界?”
郭仲通微微皱眉:“恐怕还不到武师境。”
柳长川朗声道:“据我所知,麻寿是强徒三境的怪物卷者,已经能操控冥怪了。这等情况下,我想不到许舒是如何干掉麻寿的。”
郭仲通道:“在此之前,恐怕也没人能想明白许舒是如何战败列极的。若非此子能常人所不能,我也绝不会评此子天才难得。”
柳长川点点头:“确实是个巨大疑点,不过,桉子既然在咱们手中,就挂成悬桉吧。关于麻寿和许舒见面的相关资料,想办法销毁。”
郭仲通怔住了,据他认识的柳长川,对超凡站内部整肃,从不手软。
麻寿虽然不是超凡站成员,到底是体制内成员。
他很难想象,柳长川会是这个态度。
按常理,即便没有证据,背地里展开一下调查,也是应当的。
柳长川摇头笑道:“时移世易,我又何必食古不化。近年来,近卫军、镇军都大肆发展超凡力量,总站早已按捺不住。这个时候,我去帮近卫军抓自己人,说不定哪天总站长早餐桌上能摆上我的人头!”
………………
离开柳长川办公室后,许舒驾驶偏三轮,径直返回家中。
路过吴老二报亭这时,敲响了报亭的玻璃窗。
已经睡下的吴老二骂骂咧咧拉开了玻璃窗,迎面一包香烟甩来,他揉了揉眼睛:“是老二啊,这么晚了,折腾你二哥作甚?”
“打个电话!”许舒抓过电话,给秦冰通报了晏紫的情况,临走顺走一份报纸。
头版头条上,用加大加黑的字体,通告了禾国和大周将有一场最高级别的外事会谈,在春申举行。
许舒扫了几眼,随手将报纸丢了,到得大门口,瞧着左右没人,他也懒得拿钥匙开门。
原地轻轻一跳,便跃墙入门。
他顾不得睡觉,回到书房,盘膝坐定,开始搬运周天。
足足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充盈的气血汇聚,他双目几乎放出凝实的神光。
忽听连续炒豆一般的声音传来,他正七经上诸多穴窍发出气鸣。
根据许舒掌握的体士修炼知识,他清楚,走到这一关,才意味着自己真正冲入外家宗师境界。
然而,这所谓的外家宗师境界,对他而言,指的是气血和肉身的实力。
相比阶序二的武师冲入外家宗师境,超凡力量在提升该超凡者肉身实力的同时,也会自动灌入外家宗师的境界理解。
而许舒,则只能自己外求这种武道理解。
好在,他练出剑意后,单在剑术上的境界理解,他已远远超过外家宗师。
七七四十九周天搬运完毕,东方天际已然发白,许舒走到外间浣洗池,取水冲洗一把,换了一套棉袍,踩上运动鞋,便即出门。
外面的复古排外运动,并没有止歇,许舒购置的大量舒适、贴身的运动装,暂时根本不敢套上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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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着偏三轮,赶到荣思路的何老大牛肉面馆,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才起身,骤然发现,本来还寂寂的街市,陡然热闹起来。
大量的摊贩,或推着一车车的绿叶菜,或扛着整扇的猪肉,或扇着炉火烹煮一街的鸟鸟烟气,散发着迷人的肉香、面香。许舒看待呆住,喃喃道:“市井长巷,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人间烟火,真好!”
忽地,一头牤牛在背后嚎叫,惊扰了许舒的哲人思绪。
轰的一声,他踹响偏三轮。
路过刘家牛肉大包时,许舒点了两笼用牛皮纸包了,赶到报亭,送给了吴老二。
吴老二正蹲在马路牙子上刷着大黄牙,一听牛肉包子是给自己的,立时牙也不刷了,不顾嘴上的白沫子,抓过包子,就勐吃起来,一边吞咽着,一边支支吾吾对许舒竖着大拇指:“老二,跟你二哥我学得不错啊,仗义!”
许舒道:“这话我不能更同意,抛开事实不谈,二哥的仗义在整条长兴路上,那可是有口皆碑。”
“这话我爱听!”吴老二大笑,“放心,老二,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稍后就给咱姐去电话,就说你回来了,时间太紧,学校还要组织到东都的考察,只回来取了件衣服,就急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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