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南古墓虽然不大,但内部结构复杂,后经由林朝英的弟子改建,添了不少机关陷阱。
虽然一次性围堵千余人或许够呛,但这机关陷阱对付一两个闯入者却也凑合。
陈玄半夜三更,不声不响的走进墓道之中,一路上偶尔侧耳细听便能听出墓道中“咔嚓咔嚓”的机括声响。
索性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一些暗箭、铁夹板之类的东西,对付一般武林宵小或许够用,对付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就不够看了。
陈玄一路踏步无痕,飞快的穿梭游走于各个墓室之中,很快便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墓室。
他试探着走进墓室之中,远远的便见着丝丝缕缕的冷气氤氲升腾。
只见一整块幽蓝若碧的玉石就放在墓室之中,与地面有基岩相连。
想必当年王重阳建了这终南活死人墓,名义上是隐居避世,实际上却十有八九是为了将这可以助长功力的寒玉占为己有。
后来他将这古墓让给林朝英,也算得上莫大的情意了。
陈玄心下暗暗琢磨着,蹑手蹑脚的就走了过去。
他本想试试这古墓寒玉的功效,不想走过去一看,在那丝丝缕缕的冷气散去之后竟显出一张清冷的面容。
“……小龙女?她怎么会在这里?是了,想必李莫愁回来抢夺心经,她也急于提升自己的武功。”
陈玄心下了然,见这寒玉床被小龙女占了,他也不好出言抢夺,转身便打算离开。
只不过他刚要转过头去,这眼角余光瞥见小龙女那白净的脸蛋儿,他又觉得心痒难耐。
他本身就自认逍遥一生,潇洒风流,所以妻妾众多,眼下自然不会恪守什么酸儒的繁文缛节。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无声息的又走了回去,凑近小龙女身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尤其是她那一双绢白的绣花小鞋,盈盈一握之间,也不知道那双纤足是何等美妙。
正当他凝神细看的时候,突然间听见了墓室外传来一声“咻咻咻”的几声破空锐响。
“不好,是有人碰到了墓中机关!”
陈玄生怕是自己的那些妻妾误触了陷阱,急忙纵身一闪就冲了出去。
却不想刚一冲到墓道之中,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妙龄小道姑。
她身穿一袭蓝紫道袍,她背负一柄长剑,剑柄上血红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英姿飒爽中混杂几分小丫头特有的娇蛮稚气,实在是讨喜得很。
陈玄见她身着一袭道袍,本以为她是全真教的门人,下意识的便打算走出去和她聊几句。
不想他刚一迈步,那小道姑却似听到了动静,突然甩出一根布带,向着他的手臂挥来!
陈玄听到了风声,却也不躲闪,让她用布带缠住了左手。
那小道姑见陈玄中招,心下暗道。
“这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古墓之中?不过他的武功倒是不高,竟连我这随手一掷的布带都躲不开。”
这般想着,那小道姑娇喝一声,却是手上发力,要将陈玄拉过去。
陈玄有意逗她,便故作慌乱的踉跄倒地,被她直接拽了过去。
那小道姑借着墓道里的烛火,见陈玄虽然一脸惊慌,但也穿着一袭长衫,束发戴冠,心下暗道。
“这小子打扮得倒是挺周正,只可惜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这般想罢,她反手拔出背后的长剑,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微微笑道。
“小子,你要死还是要活?”
陈玄瞧着这丫头的年纪也就十五六岁,没想到说话之间还一副江湖气,不觉哑然失笑。
不想那小道姑见他突然发笑,一时还愣了一下。
明明都已经把剑抵在他面前了,一般人怕都来不及,这人怎么还笑起来了?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那小道姑便继续威胁道,“你笑什么笑?再笑,我就一剑把你杀了!”
说话间,她将长剑往前,略一比划。
陈玄便没有再逗她,只道,“我听,我听了便是。”
那小道姑冷哼一声,挥起布带,“啪”的一声轻响,已经缠回腰间,原来却是一根缠腰的束带。
瞧着她姿态飘逸,十分潇洒,显然武功不俗。
这一甩一缠之间,那小道姑显然得意得不行,毕竟这两招干脆利落,倒也很见斤两。
没想到她回头一看却发现陈玄脸上丝毫不见惊讶的神情,一时间倒是把她郁闷够呛,心道。
“哼~这种纨绔子弟又怎么懂得我这一手功夫的难度?我这可是真的俏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这般想着,她也没心思再显摆,便嗔道。
“你这呆瓜小子,我且问你一句,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古墓之中?”
陈玄一时间想不到说辞,就暗暗琢磨着,没有立刻吭声。
却不想那小道姑却秀眉微蹙,踹了踹他的小腿,嗔道。
“还跟我装模作样?你听不见是吧,看我不把你的耳朵剁下来!”
陈玄忙道,“不,不,女侠饶命。”
那小道姑见状,气焰大涨道,“你再不听话,我便杀了你。”
说着伸手扭住他耳朵,右手拿着剑,作势就要给他来一下。
陈玄心下已经大概猜出了这小道姑,估计是李莫愁的弟子,特意前来探路。
他虽然不担心她出手伤人,但也没心思和这小道姑逗乐,心思一转便朗声大嚷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女侠饶命啊!”
那小道姑见他跟杀猪似的,一阵乱嚷嚷,生怕他惊动古墓中的小龙女,急忙提着他就纵身逃出了古墓。
二人窜出古墓,那小道姑说是本事不小,奈何搀扶着陈玄这么个一百多斤的汉子也着实把她累得够呛。
不过说来辛苦,她转念一想又不由得心下暗暗得意,心道。
“这人蠢笨如猪,胆小如鼠,正合我用。我若是能靠他潜入古墓,盗走玉女心经,那便好极了。”
于是便拉着陈玄的袖子,带他走出古墓,想躲到附近的山谷之中,打算好好的逼问他一番。
这小道姑的轻功不弱,走起路来自然极快。
奈何陈玄有意捉弄她,一路上故意东歪西倒,跌跌撞撞。
那小道姑见他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撞,心中很是不耐烦。
不想她这边还没等呵斥陈玄一句。
陈玄找准机会,故作脚滑,突然在她的脚背上踩了一脚。
那小道姑顿时“唉哟”一声,气急暴跳道,“小子,你找死吗?”
陈玄尴尬一笑,内府气血一激,眼看着满头热汗就冒了出来,瞧着实在是累得厉害。
那小道姑本想责骂他几句,一看他虚成这样,也只能冷哼一声,没好气的伸出左手托在他腰里,娇喝一声,“走吧!”
说罢,揽着他向山谷中疾驰而去,她的轻功一施展开来,片刻间就奔出数里之外。
陈玄说是故意捉弄她,但被她揽在臂弯,胸膛感到的是她身上软温如玉,鼻中闻到的是她女儿家香气,却也觉得这小丫头有些滋味。
索性干脆不折腾了,就任她背着爬上山去。
那道姑施展轻功,纵身在山谷中疾掠而行,眼角余光一瞥,见陈玄脸露微笑,好像还挺享受。
不由心中一阵无名火起,突然松开手臂,将他扔到了草地上,气急道。
“你很享受吗?!”
陈玄突然被摔了一个踉跄,习惯性的翻身便要起身,但转念一想又卸去力道,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那小道姑见他这滑稽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只得骂道。
“看你小子束发戴冠的,还挺人模狗样的,怎么就这般呆傻?”
说话间,她走过去将陈玄拉了起来。
陈玄故作傻笑了一下,痴道,“仙姑,你是天上的仙女吗?”
那小道姑闻言脸上红霞微起,毕竟是有人夸她漂亮,但转念一想,见陈玄跟傻子似的,便冷哼一声道。
“是了,我就是天上的仙姑子。”
“那仙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为何要告诉你?”
那小道姑话到嘴边却是故意卖了个关子。
其实如果陈玄当初早点去陆家庄,说不定还能和她打个照面。
这小道姑,便是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
当日去屠戮陆家满门的时候,她就先行去通知了一遍,后来被武三娘和陆立鼎夫妇打跑了。
此时夜半三更,但今晚的月华皎洁,星月澄明。
尤其是这终南山地势极高,得揽星月之华,饶是在这山谷之中没什么火烛,大概也能看得清人。
洪凌波背着陈玄跑到了这里,不觉找了个青石坐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散了的秀发,顺便揉了揉脚踝。
陈玄侧着头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小道姑倒也长得有些滋味,虽不及小龙女那般清丽绝尘,也不及李莫愁那般冷中生艳,却有一种小丫头特有的娇蛮气。”
洪凌波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便瞥了他一眼,笑道。
“傻子,你瞧着我干什么?”
她还不知陈玄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收拾她了,却还把陈玄当傻子。
陈玄心思一转,故作呆愣道,“我瞧着小仙姑好看得很,想多看两眼。”
洪凌波噗哧一笑,却也暗暗得意,便娇气道。
“那你便仔细瞧着吧!反正你这傻子,我却也看不上眼。”
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把象牙小梳,慢慢的梳着头发。
陈玄看着这小道姑还臭美上了,不由得心里暗自发笑。
星月横移,洪凌波的肌肤白腻,在月光下更是如玉般晶莹。
陈玄瞧着这小道姑是越看越来劲,活像是一只两眼冒着绿光的大灰狼盯着一只小绵羊。
不过此番来此,他有意送小龙女一个人情,必须把赤练仙子李莫愁抓住。
再者,那位赤练仙子也是不听话欠收拾,他还得让她涨涨教训。
当下,陈玄暗暗琢磨着该怎么让这小道姑带他去找李莫愁。
他不知道洪凌波的性格如何,担心她若是一根筋,到时候走漏了风声,这丫头一直嘴硬反倒是容易惊走了李莫愁。
最好还是让她自己带着他去找李莫愁,比较稳妥。
却不知洪凌波这次压根就不是李莫愁吩咐上山来的。
她被李莫愁收为弟子,凭借着端茶送水、毕恭毕敬的态度,再加上模样也好看,很受李莫愁喜欢,因此传授了不少武功,也算是学有所成。
她听李莫愁偶尔会谈论起,与全真门人较量的事,说是如果练成了“玉女心经”,便不用畏惧全真教那些牛鼻子老道。
只可惜记载这门武学的秘籍留在终南山的古墓之中。
洪凌波便问李莫愁为什么不到墓中研习这门功夫。
李莫愁含糊其辞,只说已经把那地方让给了小师妹,师姐妹俩不大和睦,向来没什么来往。
实际上却是李莫愁极其好胜,自己曾几番闯入古墓,却都因为各种原因铩羽而归。
这些糗事自然不好对徒儿说起,只是说自己那小师妹年纪幼小,武功平平,做师姐的不太好以大欺小。
洪凌波信以为真,真以为那古墓之中的小龙女武功平平,可以随意拿捏,便暗暗留了个心眼。
这一次,李莫愁正好派她去长安杀一个仇家。
她解决了那仇家之后,便径直来了终南山,打算顺路盗取那古墓之中的玉女心经。
却不想半夜三更和陈玄打了个照面。
洪凌波坐在青石之上,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暗暗琢磨着该怎么潜入古墓盗取心经。
没想到陈玄不声不响的就凑了过来。
他一路上被她背着的时候,觉得她身上温香萦绕,挨着她很是舒畅,这会儿乘机过来揩点油。
洪凌波见他走过来,也不以为意,只是笑道。
“傻子,你过来干什么?”
“小仙姑,你的脚踝疼不疼?”
“你还说呢,这都青了。”
洪凌波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正想责怪,却不想陈玄径直就凑过去,道。
“那我帮你揉揉。”
“我才不要你揉……”
她这话刚说完,陈玄却已经伸手握着她的脚踝。
洪凌波说是娇气,但陈玄那一双大手握过来,她只觉陈玄的手掌暖乎乎的,热得吓人。
此刻单单就这么握着她的脚,便好似让脚上的气血顺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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