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贵族注意到了这边。
“舅舅没必要如此节俭,君临有的是新酒杯。”乔佛里放开嗓门喊着。
然后转身面向瞩目来的贵族们,摇晃着身子,“我的舅舅,君临的财政大臣对于忘了替侄儿准备新婚礼物深感抱歉,所以他准备替国王好好招待一下诸位,他决定敬诸位每人一杯酒。”
周围的贵族听到了乔佛里的言语都鼓起了掌,甚至还有些微醺的贵族吹起了口哨。
提利昂自顾自的捡起地上的杯盏然后擦拭着,等着看上去干净了一些,提利昂看着周围起哄的贵族。
“陛下,你领导打赢了黑水河之战,但你知道打赢黑水河的代价吗?足足有三千多君临的金袍子葬身于烂泥门前的河滩上,陛下在我聊表歉意之前应该先向他们献上敬意。”
“他们就倒在了那。”提利昂指着渔民广场的左手边说着。
乔佛里捏着拳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才能用言语刺激到提利昂,虽然直接拔出剑给侏儒来几下比较实在,但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没有理由在自己婚礼上杀人。
这时维拉斯见自己的便宜儿子又要作妖,之前刚来君临的时候接触过几次乔佛里后就感觉这孩子情绪容易失控,还有施虐狂的特质,所以和瑟曦相处的时维拉斯都刻意避开乔佛里,虽然看乔佛里武力并不是很出色,连简单的挥砍都没有章法,但自己一个瘸子瘫痪着,被乔佛里看到自己和瑟曦一起,万一他哪根筋搭错了,给自己来一下就不划算了。
“陛下,提利昂大人可没这么大的肚量,让他事后补上新婚贺礼即可,不过提利昂大人还是要自饮三杯表达歉意。”离着最近的派席尔大学士见乔佛里歪着嘴满脸难受开口解围道。
维拉斯只想早点结束婚礼,然后和瑟曦开始一段真正的恋情也推着自己的轮子挤了过来。
“第一杯就由我陪提利昂一起喝吧。”维拉斯拿眼神示意着提利昂。
“感谢提利昂大人为陛下的婚礼操劳,为我们提供如此惬意的宴会。”
这时一个侍从端着酒走了上来,停在了几人的面前。
“提利昂大人从来自密尔船队处买来的烟莓棕酒。”说着侍从将酒倒进了端盘中的酒杯,然后又要将另一个酒杯满上。
提利昂拿起还握住手中的酒杯,“倒在这里面就好了。”
侍从拿起酒壶替提利昂倒满。
“我似乎没见过你。”提利昂说着。
侍从见提利昂狐疑的看着自己开口道:“大人前几日派人买走了我们船队的所有麦酒和酸酒,这是我们船长珍藏的,感谢提利昂大人对船队的照顾,让我们省去了贩卖的时间。”
维拉斯见清澈的琥珀色的液体,拿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晶莹的颗粒随意挥洒在维拉斯的胡子上。
“啊!”
维拉斯发出畅快的喊声。
“再来一杯。”维拉斯把酒杯放在端盘上大声吩咐着侍从,然后拿起手臂清理着嘴角的酒渍。
提利昂嗅了一下,见维拉斯一杯下肚又期盼的眼神看着端盘中上升的水平面,也忍不住喝了起来。
醇正甘甜的汁液在提利昂的喉咙乱窜着,提利昂一扫乔佛里打扰的阴霾,如果真要自己喝这种酒,时间不受限制的话,提利昂觉得敬在座的各位一人一杯也无可厚非。
维拉斯一杯接着一杯畅饮着,不一会侍从拿上来的酒就见了底,忽然他感觉到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一样,他拿手松着衣领想要让自己透过气,可是这种窒息感却越来越强烈。
乔佛里见喝的畅快的提利昂,咬着牙正准备找新的茬子,维拉斯却“噗通”一声从轮椅上栽到了地上,口里吐着污秽。
奥莲娜注意到了自己的外孙,这糟糕的酒量,“去把他扶起来。”向着身后的侍女吩咐着。奥莲娜一脸嫌弃的看着丢脸的外孙,喝了三四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他在高庭也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密尔的酒度数这么高。
来自高庭的几个侍女急步跑了上去,从维拉斯的臂膀上搀扶了起来,只见维拉斯口中浊黄的酒液混杂着食物残渣往出翻涌着,气味传到了靠近这边正大快朵颐的波隆的鼻子边,波隆从胃酸腐蚀的酸味中闻到了一丝血味。
维拉斯脸部痛苦的抽搐着,却说不出话来,一个侍女注意到了维拉斯新吐出来污秽中含着一丝血色。
侍女从附近拿起布料擦拭着维拉斯的下颚,另人作呕的气味弥漫着,乔佛里捏着鼻子避开了很远,维拉斯的胡子上挂满了残渣,随着侍女的清洁,嘴中的血色越来越多。
边上的奥莲娜和梅斯也发现了不对劲,就算喝醉酒,脚也不可能止不住的抽搐着,况且抽搐的还是残废的那一只。
两个提利尔家族的人从座位上直起身来冲到了维拉斯身边,从侍女群中挤了进去。
“我的孩子!”梅斯抱着维拉斯呼喊着。
提利昂也察觉到了不对,拿起了维拉斯喝过的酒杯,酒杯的内壁上冒着不是酒色的气泡。
维拉斯伴随着梅斯的摇晃停止了抽搐,瑟曦作为儿媳也象征性的跑了过来围在边上。
这边的奥柏伦也把手从艾拉丽亚的私密处拿了出来,起身眺望着事件发生的地方,祈盼着这个昨天还和自己畅谈的旧友并无大碍。
听着围绕着的梅斯由呼喊变成了哀嚎,乔佛里忽然大喊道:“抓住侏儒!他用酒毒死了我的养父,拿下那个侍从!他是侏儒的同谋。”
乔佛里一脸得意的看着提利昂,台上的新娘阿莎惊愕的捂着嘴巴。
提利昂从观察酒杯中气泡中刚刚抽离出来,已经有四五个金袍子把枪指到了自己的脑门。高庭的贵族都怒目而视的自己。
周围的贵族脸上一片惶恐,外围执勤的金袍子们也警戒了起来,眼神扫视着可疑的人。
泰温一脸愠色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维拉斯死在了国王的婚礼上打乱了自己全部的部署。
泰温起身做着布置,让金袍子将周围的贵族都控制了起来,然后自己亲自上前探查,确定了维拉斯已经停止了呼吸。
血液已经不从他的嘴中流出,但眼角和鼻腔着都渗着血线。泰温眼含杀意的看着提利昂。
提利昂觉得脑子中一片空白,他听不清贵族们在嚷嚷着什么,提利尔家的哭喊也逐渐变的朦胧,直到眼前黑暗中出现了龙巨大的头骨,提利昂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一切发生的太快,提利昂总觉得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可维拉斯确确实实的死在了乔佛里的婚礼上,死在了自己面前,死相自己现在还记忆犹新,自己鼻腔中依旧充斥着恶臭。
提利昂回想着一切,那个侍卫在说谎,自己确实为了控制成本让手下买了麦酒和酸酒,但绝对没有船队会跨越狭海来贩卖这种最便宜的劣酒。
提利昂捶着牢门:“有人嘛!有人嘛!”
“我没有毒害维拉斯!”
……
“对于令子的死亡,作为他的岳父我同样痛心。”泰温宽慰着已经哭红眼的梅斯·提利尔。
“你的儿子,卑鄙的侏儒用女人的伎俩毒害了我的外孙。”奥莲娜说着。
“这件事我会尽快查明找出凶手,如果真的是提利昂所为,我会把凶手交给高庭处置。”泰温不紧不慢的说着。
“三天。”
“如果三天之内看不到凶手脑袋挂在君临的城门上,我会让风暴地的蓝道·塔利,苦桥的加兰,龙石岛同时出兵,到时候提利尔自己找出凶手。”奥莲娜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泰温见提利尔的二人走了出去瘫坐在椅子上,然后把瑟曦叫了进来。
“是你毒死了维拉斯?”泰温盯着瑟曦的眼睛。
瑟曦一脸疑惑的看着,“侏儒用毒酒毒死了维拉斯,证据确凿。”
“可是他没有动机,他没有任何理由破坏兰尼斯特和提利尔的联盟。”泰温说着。
“我有动机?你将我嫁给了提利尔,现在怀疑我杀死了提利尔家的残废。”瑟曦大喊着。
“你有和他行过房事?”泰温问道。
“没。”瑟曦平澹的回道。
“为什么,提利尔的子嗣对我们至关重要,他有继承高庭的可能。”
“我厌恶维拉斯脸上高傲,厌恶他从恶臭的嘴巴说出自以为是的亲密之言,厌恶他残缺的身体。”瑟曦咬着牙关回道。
“提利尔家族的长子死在了君临,死在了你儿子的婚礼上,兰尼斯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维持住这种摇摇欲坠的联盟。”泰温一脸平澹的说着。
瑟曦整理着情绪然后看向父亲。
“提利尔家还有两个儿子,还是健全的儿子,联姻是稳固婚姻必不可少的环节,而兰尼斯特只有一个女儿。”
“不!我已经受够!”瑟曦摇着头呐喊着。
“不?”
“兰尼斯特还欠着提利尔的血债,要么提利昂来填,要么你来填,伪造一份证据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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