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郭怀牧还是不舍得把这些“珍贵”的琉璃瓶子给送出去。
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哎，郭怀牧怎么就点不通呢？
‘也罢，就他自己去想办法吧。’
林逸回到东来客栈，刚踏入门槛就被下人拦住。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林逸迷迷糊糊说道：“我们是来找督察史钟期钟大人的。”
下人一听，立马放行，这个客栈就是为了接待六位督察史大人的。
这一夜，欧阳倩注定无法安睡。
而同样无法安睡的，还有郭怀牧。
他刚回到郭府，就命令人把泸州老窖酒换一个大酒坛子装好，戴上一些金银珠宝，和两个琉璃瓶子，连夜出剑南州。
虽然八王爷常年镇守玉门关，但是那里黄沙漫天，天气环境都很恶劣。
但他总会忙里偷闲，每个月总有十多天，会悄悄地带着一些贴身的侍卫，来到剑南州边界——凉城。
美其名曰休息，俯瞰整个大佑的政局变动。
而这几日，八王爷正好在凉城休息。
三更之时，八王爷正要躺下休息，郭怀牧带着两位舞姬和美酒来访。
“下官参见八王爷！”郭怀牧给八王爷行礼后送上美人美酒。
八王爷连忙从床榻上起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知我者还是郭刺史也。”
“深夜匆匆来访，郭刺史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美酒美人吧？”
敏锐的八王爷看到郭怀牧的眼神有些躲闪，不得不有所怀疑。
他左手环怀抱着美人，右手倒满两大碗的酒。
“来，郭刺史，陪本王喝两碗，我们边喝边聊。”
郭怀牧知道是八王爷担心酒里下了毒，所以才给自己倒酒的。
要不然凭借自己一个刺史的身份，哪里有荣幸让八王爷给自己倒酒。
“八王爷，先干为敬！”
说完，郭怀牧端起一大碗酒，直接一饮而尽。
等等，这酒怎么如此醇香，口感绵柔甘洌，入口甜，落口绵，如此世间美酒，怎么就今天被自己倒了那么多。
想到这里，郭怀牧后悔不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这一幕，在八王爷看来，就是这酒有问题的意思。
“郭刺史，你这送美人是真，这美酒是真的吗？”八王爷怒视着郭怀牧，更是把桌上那碗原本属于自己的酒给倒在地上。
“哎呀，八王爷，你误会了！”
又是一碗美酒被倒掉，郭怀牧心疼不已，他知道八王爷的疑虑，于是赶紧解释起来。
得到酒没有问题，而是上等的美酒时，八王爷又迫不及待给自己倒满酒。
一口下肚，果然是好酒！
“恩，本王已经很久没有喝到如此上乘的美酒了。”
“哎，这种苦日子还要熬上几个月，我就能熬出头了。”
八王爷的熬出头，指的可是坐上皇帝的龙椅。
听到这里，郭怀牧脸色的神情瞬间变得不自然了。他在心里嘀咕着，八王爷，你是可以几个月能熬出头，我的乌纱帽可能就等不到那个时候。
几碗酒下肚后，郭怀牧直接坦诚了自己这里深夜赶来的目的。
听完郭怀牧的话，八王爷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朝廷派了六个督察史下来的消息，本王在皇城眼线，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忧心忡忡的八王爷松开怀里的美人，焦虑地在房间里踱步，想不通他那侄儿小皇帝这是玩的哪一出。
“郭刺史？你确定他们就是陛下派来督察史？”
郭怀牧语气坚定道：“千真万确，我看到了御赐的金牌，而且还是代理刑部尚书钟期作为督察史之手下来的。”
代理刑部尚书钟期，八王爷是有所耳闻的，那是林逸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不过放在不重要刑部，倒也无大碍。
八王爷十几年都没有回皇城了，对于新提拔的官员没有印象，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们来，你作为地方官就好好配合他们督察就行，大半夜你就跑过来找本王，就不懂得避嫌？”
八王爷怒斥起来。要不是看在郭怀牧的兄长曾经为了救自己一命，他恨不得给郭怀牧这个没脑子蠢货两个大嘴巴子。
“八王爷，督察史这次过来就是检查我剑南州的地方官兵的实力的，这不还没有开始检查，让我把地方军的人数规模，训练成果报上去。”
“可是我剑南州，情况你也知道，就不到一千个老弱病残兵，还有两百个山匪过来充数。”
话说到这个份上，八王爷也明白了郭怀牧此次前来的目的。
但是要八王爷把“借”了剑南州一万的壮丁还回去，应付督察史的检查，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前有刘备借荆州不还，八王爷好不容易忽悠剑南州和岭南州获得了两万的兵力，要还回去，那岂不是白白帮地方军训练了。
说得不好听一些，要是几个月真的要打仗起来，自己放回的两万兵力，以后就是自己入关后的第一道障碍。
“不行，这两万兵力现在处于非常关键时刻，暂时不能还给你！”八万爷语气坚定。
自己可是堂堂的八王爷，如果先皇还在世的话，自己就会被封一个藩王。
藩王在自己的地盘上，屯点兵力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自己人虽然不在皇城，但是四哥和六哥手里的兵权是怎么没的，他最清楚不过了。
吸取他们的教训，八王爷必然不肯让出一车一卒。
见八王爷态度坚定，丝毫不肯让步，郭怀牧也直接摊牌了。
“八王爷，我们剑南州和岭南州近二十年来，一直都非常支持您，把最好的兵力，财力都背着朝廷悄悄输送给您。”
“朝廷也是十多年没有派督察史下来查过我们两州的情况。”
“倘若后日午时前，我们两州拿出两万的地方官兵给督察史检查，上报朝廷的话。”
“我们两个刺史被罢免是小事，如果查到了您，牵扯到您，那您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当然，我们两位刺史被罢免，朝廷就会派新的刺史过来，他们未必能一开始就如我们这般支持您。”
郭怀牧的话看似为八王爷考虑，实际上就是在提醒八王爷，在借兵，还兵这件事上，他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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