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天空飘起了小雪,气温零下20°。
走在曲折的白色的寒冷的世界,知陌竟不觉得一点寒冷,回想着自己雕刻的神使3D画像,他感到神使一直刻画在他的意识中,就像是他刻在胸前的纹身,永远不会掉落。他加快了脚步,想要早点与朗旦分享这个神圣的消息。
于朗旦卧室阁楼,打开了防监听微波干扰系统。望着窗外飘起的白雪,两人又干了一杯。
【叮】朗旦的手机收到了知陌发来的消息。
“看看。”知陌指着手机对朗旦得意的说道。
盯着手机上的图片,朗旦一时失语,他感到自己又进入了那个让他感到迷惑的意识梦中。
知陌问到:“你也看到她了,对吧”
朗旦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他。在对你进行意识牵回时,看到的就是他。你能看出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不?”
知陌原本开心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嗯,难道不是女的吗?”
朗旦盯着手机上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看着既像男的,又像女的,既不像男的,又不像女的。”
听了朗旦的话,知陌有些惊慌失措。他突然感到信仰这两个字突然从人类文明的字典中消失,或许变成了极其复杂的他不认识的繁体字。他再次回想了脑海中的意识图像,再看了看手机上的画面:“没错啊,肯定是女的啊,你看那眼睛、那嘴巴,那么柔美,不可能是男的啊!”
“话是没错,你画出来就有点像女的了,如果现场看,特别是第一眼看,我是真的对他的性别有疑惑。直到从你意识里出来,我还在判断他的性别。”
“可这就是八年前灼烧之日我的所见所闻。虽然只有短短的十五秒,但我将每一毫秒所看到的画面都印在了脑子里,哪怕意识微粒遭到强烈的爆炸震荡,我也仍记得那些羽毛长什么样子。这些意识片段太深刻了,所以这次你在意识牵回时,这些潜藏在深处的片段才会又浮现出来。”
知陌极力想要去保护自己这八年的信仰时空,他深知要是在性别上出现判断失误,岂不是之前所有的判断与用情都错付了,那知羽岂不是……神话即将破灭的可能性让他几乎有些崩溃。
朗旦看着知陌说:“昨晚和今天上午我也分析了,当年9点12分15秒在你意识进入时正是神使进行灵空领域迁出的环节,所看到的美人正是神使,而那个背影正是要命格借度本体。但时间太短了,信息太少了,根本无法得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除了我对他的性别有疑惑。”
知陌试图寻找出路为自己的信仰辩护:“那当年你在度司局就没有见过神使,没有神使的相关介绍?”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只被教育要如何配合命格借度工作,至于β人和亚基人,我们从来也没见过,也被告知不可过问,因为他们是神圣的,是我们α城赖以安全存活的保障,我们不可对神不敬。所以命格交易后记忆都是被删除的,什么都不会记得。”
知陌开始为自己的信仰寻找可能保护伞:“这么多年的神皇祭,从神使垂直梯里出来的也是神使,我可从来都认为她们像仙女一样都是女的,从来不会怀疑他们的性别。”
“也没人告诉你神使就一定是女的啊,远古代神话中除了仙女也有仙童的说法,童不就童子,是男的么?”
如此基本又前提性又序言性的话题让知陌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心里存在的那个神突然就蒙上了一层纱,这层模棱两可的纱让背后的事物有着神魔两面,虽然他极力劝说自己面纱的背后是神,但魔的这层阴影永远也抹不去了。他不太自信的说道:“我打赌,她就是女神!我打赌!”
“那她就是女神了,谁叫你是赌命格呢,那肯定就是女神!”朗旦的话竟挽救了知陌那几乎掉入绝望深渊的心,证实了那句至理名言:用神话打破神话,用神话保护神话。
朗旦又看向了手机上的神使画像,爱慕极了:“话说回来,能近距离亲眼见到这么美丽的女神,也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份,想想我们的命格都借度给了这么一帮美丽的如神仙般存在的人物,也值了。你想啊,人都这么美,他们的心该是怎样的温柔善良美丽啊!”
知陌与朗旦又干了一杯,长松了一口气说:“是啊,我们这等凡人怎么配与她们相提并论呢!”突然才想起今天要来的真正目的;“旦子,你说这群神仙会有怎样好看的孩子呢?”
朗旦吃惊的望着知陌:“什么?孩子?他们难道不是长生不老?不是绝情绝欲?要孩子来干嘛?”
“那都是远古代的传说罢了,亚基城毕竟还是由人类构成的世界,繁衍方式只能是通过后代。”
朗旦举着酒杯半躺在地上:“我可从来没想过这些,离我太遥远了,他们的世界不是我所能想象的,我只当他们是神存在。怎么?难道就见这么一面,你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想娶个亚基城媳妇不成!还真当七仙女下凡,你是董永了?”
“这,”知陌还真幻想过,“说什么呢!他们在我眼里同样是神,能开创命格检测与命格借度这么伟大的技术,只有神才能办到。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知陌躲躲闪闪的回答道,在思考要不要将知羽可能是神使的孩子这件事告诉朗旦。
两人又干了几杯。
朗旦继续说道:“你说说看,当初我们准备了那么几年,就是为了知道你舅子在度司局去世的真相。当年度司局给的回复是曲甲热爱工作,因劳累而心肌梗塞去世,26岁的壮年因为工作劳累而亡,谁信呢!到现在20年了,除了这张画像和一根羽毛,仍然一点眉目都没有。曲垚也是,不打声招呼说走就走,你说他们是不是犯什么太岁。”
知陌脑子里仍然有些放不下神使性别和孩子的事:“你才犯太岁呢!真相终有大白的一天。”
“这几天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知鸣的伤怎么回事?”
“这事我还真得给你道歉。初一那天我被占野找上门了,侥幸赢了她,她把知鸣误认为是我的孩子绑了去,绑太久了留下的痕迹。来,兄弟走一个,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
两人又干了一杯。
知陌听过占野的名儿,是摩机界大人物,朗旦爱好摩机,跟人有过节很正常:“人嘛,总要经历一些磕磕绊绊,不碍事,活着就行。”
朗旦有些抱怨:“诶,我说,你怎么对你儿子就这么不上心呢,上次可是很惊险的!”
知陌满不在意:“穷养儿,富养女,这不,我给了他绝对自由,他也成长的挺好的。”
朗旦又对知陌开启有关爱的教育:“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我也要提醒你啊,养孩子你还是得跟我妈学,要多用点心。知鸣三岁就没了妈,从小缺爱的孩子长大了容易野,到时候翅膀硬了不认你这个爹,你哭都来不及。对了,白狐这事儿你怎么看?那孩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事我得跟你道歉啊,你说白狐跟我有过节,却把101牵扯进去了,这次损失不小。兄弟我先干为尽。”知陌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朗旦也干了一杯,说道:“那咱两互不相欠了。101也有你跟曲垚的一份,这次是我们共同的损失。你说他到底想在我们这里获得什么呢?我肯定,他肯定很早就知道灼烧之日的事儿,并且知道得比我们多,如果真要以这事威胁我们,也不必付那一千万。难道最后的目的就是单纯的为了让你帮他养孩子?你真就对白狐的身份没有任何联想?”
“这事儿不简单。我仔细想过,既然他以灼烧之日为筹码,还间接帮我恢复了记忆,也就是他不想让我们忘了曲甲这件事,提醒我们要一直将这件事追究下去。很明显,这事得从曲甲的关系网开始着手,特别是他的朋友或是亲人,或者是他的粉丝。他很精于计谋,在帮助我们获得灼烧之日的记忆的同时又清除了有关他在命格借度时的所有记忆,很强。同时,他能获得量子宠物资源,更重要的是,”
知陌缓了缓,想了想,凑近朗旦耳边说,“他送来的孩子很有可能是神使的孩子。”知陌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朗旦,只有他知道真相以后的活动才能更好的开战。
“什么!神使,”朗旦差点大叫了出来,“的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朗旦压低了声问到。
“还记得在我记忆里看到的神使的特征么?”知陌盯着朗旦问,“对,羽毛,今天早上那孩子睁眼了,我没看漏信息的话,这应该是她出生后第一次睁眼,她眼里泛出了同样的蓝色羽毛。”
朗旦举着酒杯的手突然凝固在了半空中,他感到仿佛窗外细小的雪花突然变成了鹅毛大雪从窗户吹了进来,将他完全覆盖直至冻僵整个身体,他身体连同心一起落进了千年寒冰构成的冰库,冰库里虽然极度寒冷,却散发着令他不可思议的五光十色的光芒,这光芒似乎来自强烈的阳光对冰晶的折射。
他颤抖的说道:“不是吧,这,太离奇了,我们是被拉入到了神的领域吗?这,这,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我有些激动。难道白狐是神派来的使者?我们将委以重任?天呐,我们要当英雄了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不知道实情,既然白狐要刻意隐瞒他的信息,也就是有难言之隐,不到关键的时刻不会主动告诉我们真相。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配合他行动,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在调查曲甲事情上我们有了助手,说不定也能找出曲垚的真相。”
冰库里五光十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光芒慢慢有了温度,冰库里的冰晶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他立即抓住了这个迹象,大声呼喊着给这冰库来了一次大声呼喊的地震,将冰库震碎,让所有阳光都照到了他身上:“我怎么突然有一种被迫进入组织的感觉,并且这个组织是正义的,是为全人类的,我们就要成为英雄了!哈哈哈……”
朗旦的英雄主义情节又上涨了起来,“这也太符合我的孤勇命格了,从度司局明星到101盛世,现在,难道又开启了我英雄事业的第三春?这太让人振奋了!哈哈哈”
“对,对,对,你就是英雄,你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知陌不想打断朗旦的英雄主义,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朗旦如此高兴了。
朗旦瞬间进入了组织角色:“那组织接下来怎么安排?我要怎么配合?”
知陌回到:“容我回去再想想,尽量通过量子宠物与白狐取得联系,你就先在家好好训练,准备随时出击。对了,那女孩我给她起的名字是羽,羽毛的羽,关于她的身份,我们都要做好保密工作,目前知鸣还不知道神使这事儿,就先瞒着他。”
朗旦仍然保持着高昂的情绪:“好,羽这名字好,真好,有那气质。一切听组织安排,正义命格说道做到!”
两人又干了几杯,知陌才从朗旦家离开。神使的3D画像不断浮现在他的眼前,虽然朗旦的性别疑虑仍然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但当他回想起头像的点点滴滴,他又坚信自己在性别上的正确判断,他的信仰又回来了!
他加快步伐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办公桌前继续起雕刻那美丽的头像。怎料,由于喝了太多推罗紫4°,酒精的劲儿一股脑儿的就上来了,加上脑部有伤,回家倒头就睡下了,直到第二天,也就是α城扫墓的日子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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