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的一声疑问当然不会让徐子陵六神无主,自报家门,他只道:“婠婠姑娘以为呢?”
婠婠将目光偏移过去,缓缓说道:“那当然是攀龙附凤,让子陵做我丈夫了。”
徐子陵脸色顿黑,这叫个什么办法。
但他也知晓,如此一来,婠婠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且还能搭上华山派这棵参天大树。
但华山派岂是谁都能攀附的,婠婠这妖女是完全不知他师父的本事。
颠倒时空,玩弄因果那都是小事。
若是惹恼了他,可能都不是简简单单的改换时间了,直接抹去她的真灵,消去她的一切存在,到时他也记不得有这么个人。
“这么说来,你我无缘啊。”徐子陵凝视着她,然后叹息一声。
婠婠见他还不承认,且说话如此委婉,就不再相逼,转而换了话题。
“桃花仙人在黄浦之畔降服天池十二煞,解救慈航静斋当代斋主师妃暄,并得一卷长生诀。”婠婠缓缓说来。
徐子陵听到这两个名号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天池十二煞这个名号他没听说,师妃暄倒是有所听闻。
尤其是那慈航静斋,真就是大衰的一个门派。
所谓枪打出头鸟也就是这样了。
拿着一块和氏璧就要指点江山,号曰正道魁首,为天下人遴选天子,这种门派哪家仙门不先给他安排一波。
而且要想立威,自然得先打击这样的凤头一波,甚至是直接拧断,这般才能完全服众。
更是因为慈航静斋,阴葵派这样的魔门才能得以留存。
“我这番安排倒是让师妃暄那贱人得了便宜啊。”婠婠又是做叹道。
“婠婠姑娘不该是得偿所愿吗?”在蝶舞之中的寇仲忽然发话过来。
“仲少侠倒是多有见底,晓得小女子心中一点小九九,可比子陵强多了。”婠婠嫣然笑道。
笑容甜甜,可寇仲已经再度淹没入蜂蝶之中。
“桃花仙人今朝到何方了?”徐子陵问一句,将话题岔开。
“离了升仙大会,去了扬州。”婠婠道。
“扬州?”徐子陵疑惑一下,随后立即明白缘由。
因为当年他们自扬州而起,也是在扬州得的长生诀。
“子陵与仲少侠不就在扬州得的长生诀吗?”婠婠反问着。
“缘是如此。”徐子陵假模假样地点了头。
“子陵果真不怕?”婠婠眨着眼说道。
“自然是怕的,若是查到我等头上,以桃花仙人的神通仙法怕是轻而易举就能查到此地吧。”徐子陵嘴上说怕,但脸上没有一点担忧。
婠婠则假做惊恐状:“可怕,可怕,子陵可得保护我啊。”
她说着就要扑入徐子陵的怀中,徐子陵想要躲开,但被一团气劲锁着,怎么也躲不开,只能任由婠婠拿捏,然后被她紧紧抱住胸口。
“婠婠姑娘,还请自重。”徐子陵双手抬高,并苦口劝道。
但婠婠可不饶人:“子陵,我会从了你的。”
徐子陵此刻的脸已经臊红的不行,仿佛猪肝色。
“陵少,你就从了她吧。”寇仲再度冒头来瞎掺和。
徐子陵真是烦了这两人,但又没法。
“子陵正人君子矣,可比那古时候的柳下惠。”婠婠仰着头,就以娇嫩柔软的下巴顶着徐子陵的胸口望着他,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不敢比古之君子。”徐子陵赶紧说道。
“婠婠姑娘,不要再埋汰我了,羞煞死了啊。”徐子陵先行求饶。
婠婠见状,便作出一副楚楚可怜样:“子陵就这么讨厌我吗?”
徐子陵一时都不知怎么来答。
“……”
“婠婠仙子,他喜欢的紧嘞,陵少,你快些从了婠婠仙子吧。”寇仲扇风点火不止。
“你们…你们……唉,此事……此事……”徐子陵真想一头撞在柱上,直接撞死算了。
婠婠见事也到此,就不再调戏徐子陵,从徐子陵身上撤出,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子陵不喜欢我,我也没法子,但我会让子陵慢慢喜欢上我的。”她的目光灼灼,仿佛真要摄魂夺魄,似乎这些话都是真的,决心已经下定了一般。
“婠婠姑娘,抱歉……”
“子陵不要着急拒绝。”婠婠打断徐子陵的话,一根青葱玉指就点在徐子陵的唇口上。
徐子陵现在真的奈何不了这妖女了。
但此事若这么算了,认了,他以后就是再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我……”
“若是桃花仙人要将我打死,不知子陵可否为我求情?”婠婠又说道。
“这…”
“那我只好来世再与子陵修得同船渡,九世得个共枕眠。”婠婠戚戚道。
“不是,你我……”
“子陵稍待,秦淮河处有消息了。”婠婠又将他的话打断。
徐子陵郁闷的紧,这是半句辩解也不让他吐露啊。
而他也只能接下这个话题:“还请婠婠姑娘示下。”
而再说到这事时,寇仲竟又从狂蜂蝶舞之中撤出身,来到两人桌前,也要看看秦淮河这事的查探情况。
只见婠婠神情严肃,取来自己的传讯符令,然后催使其,以自身法力吐出一道幽光。
这道幽光颜色诡异,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头晕目眩。
随后幽光之中分出数道光芒,投在桌上,化作一册册仿佛书本的账簿,且探手就能将之翻动。
“可要一起检查?”婠婠笑问。
“多谢婠婠仙子。”寇仲先嬉皮笑脸的应下。
“多谢。”徐子陵也只能答应。
“若是能让众位姐姐一起来检查就更好了。”寇仲又指了那群还在吹拉弹唱,歌舞不止的妙龄姑娘们。
“可以。”婠婠应下来。
随后就见浓重的胭脂味一下子扑到饭桌上,酒味肉味都被冲了个空。
徐子陵对此倒没有太多无奈之色,只是认真的检查起那些账簿。
账簿着实多,秦淮河上花船太多,而且天下慕名而来的人也多,这就使得仅仅七八日,账簿就厚重的一桌也放不下。
而他们翻阅检查这些账簿就足足花了一夜。
可好多账簿都是“正常”的,并无异样。
但在凌晨,天空微熹时,婠婠忽然就皱眉起来,停下翻阅。
“怎么了?”徐子陵以为她又在搞怪。
“子陵你瞧。”婠婠将账簿递过去。
徐子陵接来就看,寇仲闻声也凑过来。
“嗯?!这?”
楚丁青——十位姑娘、女儿红十八坛、十八坛竹叶青、招牌菜尽点——春燕包厢——结五十两白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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