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晴有些不以为然,她戴上这“英雄假面”之后就明白这是“林叔”所说的科技产品,推测自己的爹爹很可能和林叔一样,是来自某个科技世界。
林飞并没有跟林雪晴说过“神仙下凡”,是丘月池一直在她的耳边念叨,说起以前的故事总要来上一句“你爹是神仙下凡”。
林雪晴去问过林飞,反正系统没有说过不许透露,于是就点头承认了,对家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现在丘月池被林飞传授了收敛气息的法门,又加上英雄假面,除非释疑达到金身境,不然决计看不出丘月池的真实面目。
这些年林飞也找了许多的退路,瞒着墨云楼置办了许多的假身份,这些身份都是一些乡村百姓,也不怕被发现,因为墨云楼的情报工作虽然不错,可毕竟是古代社会形态,势力最多只到县一级,再往下的乡镇,情报就没有那么灵通了。
须知整个大周幅员辽阔,乡镇之多没有五万也有四万,要配备那么多的情报人员将会是一笔多么大的开销?
离开了漷县的范围内,母女俩变装成为了投奔亲戚的普通农家母女,跟上了一个商队,朝着南方去了。
她们要去的地方是大周南方和南州接壤的流霞州的旬阳城,身份是乡村出身的行脚大夫,准备去哪里开医馆定居。
天宝州,物华天宝之地,处于云华州的东方,沃野千里,是大周最繁荣的地方,因为今年天气变化异常,比往年要寒冷的许多,就算是物华天宝之州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牧云渡,是天宝州前三的渡口,位于牧云县。
刚刚过完年,从渡口通往县城那积雪覆盖的道路上还有着爆竹的残留,天光微亮,码头上就有许多的汉子卖体力。
这两天天气逐渐转暖,原本被冰封的江面已经开始解冻,之前被困在这里的商船开始装货,准备离开。
其中一个负责上货物的管事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他腰间悬着长鞭以及佩刀,环抱着双手监视着这群脚夫。
突然他目光一凝,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望向了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冷笑一声,从腰间取出长鞭用力一甩,一声脆响。
这鞭子如同灵蛇一般,破空而去,狠狠的抽在了那衣衫褴褛的汉子身上。
衣衫褴褛的汉子年约二十岁出头,身材消瘦,面如菜色,吃力的扛着麻布袋,因为坚持不住就一只手扶在码头边上的木桩上,打算稍微歇一歇,可这时破空声响起,一个鞭子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痛的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脸上冒出了深深的血痕,伤口上沁出了鲜血。
“狗娘养的,叫你来干活的,可没叫你偷懒,知道么?”
又是几鞭子抽在了汉子身上,抽的他原本就衣不蔽体的衣服裂开,露出了几面肮脏的棉絮,身上也被抽出了几个深深的伤口,疼的他满地打滚,口中忍不住的叫喊着:“林管事,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偷懒了!”
“还敢讨饶?”
林管事哪里会管他哀嚎,又狠狠的在他的身上抽了十几个鞭子才收回手,对着地上的汉子吐了一口唾沫,道:“呸,猪狗一样的东西,阿全,过来!”
一个小工头走了过来,恭敬的道:“林管事,有什么吩咐?”
林管事把鞭子挽好,重新系在腰间,道:“给这偷懒的人上一笔,今日的午饭减半,工钱减半,知道么?”
小工从怀中掏出纸笔,用舌头舔了舔毛笔,记录了下来。
这时候那衣衫褴褛的汉子才爬起身,强忍着疼痛,把那包货物扛在身上,默默的朝着码头边上的货船行走,对于林管事刚才说的话竟然没有任何的异议。
不远处的船上,一个青年和一名裹着脸的女子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这两人正是从云华州远游而来的林飞和琉璃。
琉璃秀眉紧促,以往她闯荡江湖的时候看到这种事一定要管上一管,可现在她丹田被破,武功尽失,只能够冷眼旁观,在见到那汉子迈着蹒跚的步伐依旧背着货物之时,她转头望向了林飞。
“你是在想我武功高强,为什么不帮一帮那些人是吧?”
琉璃沉默,没有回答,她虽然一心报仇,可基本的道德观念并没有被扭曲,也正是因为如此,林飞才带着她出来开拓视野,治愈心灵。
见琉璃沉默,林飞也不以为意,淡淡的道:“那个林管事是巨蛇帮的一个头目,巨蛇帮是本地的一个门派,帮主是一名玄关后期的武者,在本地有不少的业务,牧云县的许多的商铺都是巨蛇帮的名下,在这里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而这些扛货物的人也不是普通的脚夫,他们都是欠了巨蛇帮巨额债务的人,因为无力偿还,只能够来卖体力来抵债。”
说到这里,林飞指了指那个之前被鞭子抽的年轻人,道:“就说这人,本名姓史,在牧云县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家财万贯,名下有诸多产业。这位史公子却不学无术,整日流连于勾栏之地,花天酒地,一掷千金。他父亲亡故之后,他接手了家业更是变本加厉,不到两年便把家财花了一个一干二净,因为底蕴不俗,有许多不动产,收租也可以度日。后来这人看中了一户人家的闺女,派人掳来用药迷晕了她欲行不轨,可他没想到这女子中途竟然醒了来极力反抗,结果他慌乱之中将其掐死,这件案子惊动了县令,便把这位史公子抓了起来,严刑拷打,最后这史公子认罪,提出赔偿,那户人家见有赔偿才不予追究,这一赔,就把他家的全部家业都给赔了出来,导致他流落街头,变成了这样一个下场,现在你还对这人还有恻隐之心么?”
不等琉璃说话,林飞接着道:“你也别觉得这县令是在伸张正义,依照大周律,史公子的罪责最起码都是一个流放千里之刑,可这县令贪图史家的那些产业,勾结了被害人家把这些家产谋夺了过来,也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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