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郁的下午,徐顾城生前的好友齐聚在他的墓前。
天空的阴暗与人们穿着黑白西装形成了衬托,撕裂着每位在场人的心。与徐顾城相交三十余载。从孩提时代到而立之年,仿佛经历一趟快速的过山车,可他却早已在半程中失去了呼吸。
那随时给自己希望的少年最终回到天堂为上帝诵经。他的笑容一定是最美的福音!
亲爱的挚友在这个糟糕的天气即将下葬。可他生前希望他的葬礼是一个和风日丽的早上,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世上。
“和光同尘吧,我的朋友。你一定要自由,快乐呀”。看向那矮矮的墓碑,笑容慢慢显现在我脸上。可笑着笑着,一种酸酸的痛觉出现在我的幻想中。
叶韫照看着我的笑容,便跟着我一起笑,我们俩个人的笑终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没人中止我们。可天空不作美,突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天空不悦地以雷声警告。
“怎么?阿城你不满意啊?你起来,你把我打死,我嘀咕一句话,我管你叫爷。”阴郁的天气又一次降下雷声,似是对我的回应。
我就这么无赖地叫骂,叶韫照也陪着我一起挑衅早已离去的阿城。
“好了,差不多得了,阿城等下真站起来,我看你往哪跑。″一旁静默多时的李向高出声制止道。
“他能起来?我若是跑了,我徐滨洋跟你姓。”
“阿城起来,我也跟你姓。″一旁不服输的韫照也跟上。阿城的离去对她的伤害是难以估计着。本年轻漂亮的她,也早显衰态。
哀乐缓缓地响起,似那姑苏城外的钟声悠久远长。天空下判决似着也终于下起了雨。可我们还是想再看看他。
“阿城已经去找寻属于他的光明,你们开心一点吧,外面雨凉,进屋吧″。阿城的妈妈看着我们。
穿着黑色素服的阿城妈妈出声。出声劝我们进屋,可她的眼神中的痛苦比我们只多不少。那原本满头的黑发在一夜之后多了几抹白色,本在同龄中较年轻的面容,也因悲伤而落得衰老。
“阿姨,你节哀顺变吧。″我只能用最官方的话去劝勉,平日里最能言善辩的我仿佛被下了哑药。
“叶晓舟和顺芳心不来吗?“我怀着疑惑看向了李向高。“他俩一个在家带孩子,一个说有事来不了。”
“怎么事有比阿城的葬礼重要?分明是逃避,害怕。阿城对她们两个重情重义。落难时也没少帮助她们。″
“人心隔肚皮!″快速将手中的烟点着。猛吸一囗,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随着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我独自走出了屋子,来到一个酒吧。边走边想着曾经和阿城的回忆,越走便越感觉苦涩。
华灯初上的街道宣示着一座城市的繁荣,希望它能给我大醉,予我好梦。
“滨洋,等我一下。”韫照在后面慢慢地跟着我。
“你一个女孩子家别老跟着我,行吗?”
“反正都是买醉,带我一个,怎么了?难不成你对我有想法?十几年都忍得住,你可真牛。”
对于韫照的挑逗,我无力回应,“阿城都忍住,我怎么忍不住?还有你也知道十几年了,就别像个疯婆子一样乱说。”
“阿城?你说怎么呢?”慌张突现在韫照清纯的脸上。
“没有,反正你不要跟着我就行。”
阿城的离去使我的内心越发烦躁。心中的猛虎正在摧残着蔷薇,将我心中的蔷薇一朵朵踩烂。发疯已然在临界点。阿城,阿城,我好想你啊!
“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街道突然传来阿城的声音。可他转瞬而过,在原地的,只有一朵烟蒂。上面冒着火星,仿佛在宣示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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