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烤红薯飘香的夜晚

  徐老师追逐着阿城,作为一个小孩子的阿城俨然不可能跑过徐老师。不一会儿,可怜的阿城已被徐老师抓住了。

  二人的追逐直到湖边才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徐老师抓着阿城,大囗大口地喘气,满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阿城。

  “唉,你小子挺能跑的么。下次,有什么跑步比赛,你可得给我报头名。”

  “那是当然,我可能跑了,隔壁家的大母狗都跑不过我。”

  师生二人互相倚偎着喘气。

  徐老师正色地望着阿城,缓缓说道,“你小子,老师的事别乱掺和,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着。”

  “好好好,不掺和,但我还是可以给你打一下辅助的。”阿城也认真的说道。

  “你最好是在帮我打辅助。”徐老师偏过头,望着湖面。

  “唉,跑了那么远,有些饿了。”徐老师作势地摸了摸肚皮。

  “我好像也有点。”阿城仿佛受了徐老师的影响,也摸了摸肚皮。

  二人望着月亮,坐在草坪上,摸着肚皮,望月画饼。

  月亮像辆火车,行驶在银河之中,抵达各个星座。

  不一会,众人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湖边。本以为是一场师生恩断义绝的大战,没想到这么祥和。

  “你们两个搞什么飞机?”不解的表情附在我们脸上。

  “饿了,就坐一会呗,还能怎么了。”徐老师懒懒地回道。

  “民以食为天,吃饱了才能战斗。”阿城也悠哉悠哉地说道。

  “真无聊啊,还以为你们能打起来呢。”朱姐一脸大失所望的表情遭到了阿城和徐老师的大白眼。

  六个人无聊地坐在草坪上,百无聊赖地望着月亮。

  “真无聊,你们打算坐一晚上吗?”我按捺不住寂寞地问道。

  “那该怎么办?你说喽。”阿城慵懒地盯着我。

  “要不烤红薯吧?”一直沉默的夕乐出声道。

  “谁烧山,谁坐牢。”徐老师认真地普法。

  “那里有块空地,烧不到的。”夕乐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谁又能知道此时的空地,后来,成了一个篮球场。

  “那烧火材料和火源呢?”阿城端正地坐了起来,以表示对充饥的重视。

  “那旁边的芦苇,多么好的烧火材料。”夕乐看着扬在水边的芦苇慢慢说道。

  “我这里有火。”徐老师掏出打火机,作势地点了点火。

  “果然,某些人光是守法就已经拼尽全力了,还让他普法。”夕乐看着徐老师认真说道。

  “怎么话?有我在,至少保证了安全。有一个成年人看着,你们至少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徐老师说完,认真地看着我们。

  迫于徐老师的淫威,我们也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各自准备啰。”徐老师发号施令。

  夕乐和阿城二人去找黄阿婆买几个大红薯。

  而其余的人则拾柴折芦苇准备烧火材料。

  徐老师则去商店准备一些东西。

  夜晚的湖面好安静,静悄悄如沉睡的猛虎,默不作声。

  芦苇依旧飘在水面,风吹过来的刹那,便悄悄地和水来个“givefive”。

  芦苇坚韧不易折断,于是二人合力才能折断一根芦苇,三个人齐心协力慢慢折断一根根芦苇。看着芦苇被我们摧残放在地上。朱姐感觉还不够,便去龙眼树拾些柴火。

  我和韫照静静地坐在芦苇堆旁,月亮真的好亮,将我和韫照的影子照在地上,漆黑漆黑的影子模仿我俩的动作也一同静静的。

  “韫照,你感觉阿城傻不傻?”我看着韫照清秀的脸慢慢说道。

  听到这个问题的韫照仿佛被吓到了,过了一会才慢慢答道:是有些傻,但傻的可爱。

  月光下的韫照幼稚的脸一动一动,慢慢叙说。

  “确实傻得有些可爱。”

  沉默的气氛又一次回到了我们二人之间。晚风凉凉拂着两个人的小脸,带走些许温度。

  这一次,韫照率先打破僵硬的局面。

  “羊羊,你说月亮上有什么啊?”韫照眨了眨眼问道。

  “啊?月亮上啊?有嫦娥,有月兔,有吴刚,有房子,有树,有……”

  韫照静静地听完了,但紧接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银河上有什么?”

  “啊?银河上有什么?有什么?有万般恒星,有…”

  沉默许久的我最终没有说出银河之上,到底有什么。

  “不知道了吧。”韫照笑脸盈盈地看着我。

  韫照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道,“我告诉你吧,银河上啊,银河上有银河站,有火车,有半人马座,有北十字星……”

  韫照仿佛再讲一个童话故事,而我睁大了眼睛慢慢地听着。韫照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切。而我在一旁乖乖地倾听。

  “韫照,好棒啊!这是你自己想的吗?好棒。”我犹如看着女神,看向韫照。

  “哈哈哈,羊羊,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着,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想象力。”

  “什么书?快告诉我。”

  “不告诉你,你将来啊,会知道的。”

  “啊?没想到你那么无聊啊。”

  “就无聊,就无聊。”韫照别了别嘴说着。

  看着韫照一幅孩子气的模样,我顿感无奈,我就知道有朱这样的姐姐,妹妹肯定不会差着。

  朱姐抱着一大把柴火归来,一个小小的身躯却扛着大把柴火归来。说从小体弱多病,我是不信的。

  不一会儿,徐老师、阿城和夕乐都回来了。徐老师抱着一大包零食和几本暑假作业。阿城和夕乐两个拿着十几番薯和几个鸡蛋。

  看着鸡蛋,我们都感到不解。后来,才知道是黄奶奶多送了几个鸡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众人看向徐老师,徐老师懂得眼神暗含的意义,徐老师向我们重重点了几下头。

  随即走向芦苇堆,点上了生命之源,只见一个小火苗如有生命似着到处跳跃,不一会儿,便燃起了一大片。

  “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阿城看着眼前的情景有感而发。

  徐老师仿佛认为火还不够旺,便将暑假作业撕下来几页,几页暑假作业被放入火中,火一下子便旺了起来。

  “哇,知识就是力量啊!”阿城看着燃起的大火感叹道。

  阿城慢慢靠近徐老师的身边,想看看这暑假作业是谁的,这么有威力。

  “徐老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暑假作业?”错锷的阿城半哭地看着徐老师。

  “为什么是你?因为你的暑假作业没写啊。”徐老师不假思索地回道。

  “所以,你收暑假作业就为这等勾当?”

  “没有啊。”

  “我就知道作为人民教师,你还是有些道德的。”

  “我本来打算打包好,卖给收废品的。”

  徐老师说完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不容置疑。

  阿城的脸已经快绿了。

  “你当老师是不是走的后门?”

  “是啊,是走的后门啊?”

  “啊?我要向教育局举报你,你这个老师别想做了。”

  “举报就举报呗,当时我们就是从后门进去面试的。”

  徐老师一脸无所谓地望着阿城。

  阿城的脸已经绿了,刚才是原野绿现在是高原绿,绿中带点高原反应,阿城快要气炸了。

  “把番薯给我。”徐老师将手伸向了阿城。

  “不给,拿我暑假作业来烤红薯,不给!”阿城气愤地说道。

  “别生气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啊。”

  “什么啊?快说!”

  阿城将头伸得老高。

  “不只是你的暑假作业,还有滨洋和韫照也被带来了。”

  “行!太行了!”

  听到消息的阿城乐呵呵,只要有人陪他遭了罚,他便不感觉到悲伤。

  而我和韫照则一同感到不满便问道:为什么?

  “因为朋友犯错,你们得连坐啰,托了阿城的福啰,真幸运。”

  听完了徐老师的话,韫照和我感到愤怒。阿城站在旁边,感受到了愤怒的杀气。缓缓回过头,感受到了如实质般的杀气。

  “韫照、羊羊,你们真信这个啊?这、这是在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呀。”

  阿城痛苦的惨叫声飘荡在徐村的上面,悲伤溢满了整个村落里。

  徐老师悠闲地将番薯埋在沙子里,沙的上面架着许多柴木和芦苇和鸡蛋。众人围在火的身边烤着火,徐老师买的零食成了当下最好的消遣。

  “今夕是何夕?”

  阿城看着徐老师慢慢问道。

  徐老师呆呆看着火堆,听到问题刚想要回答。却被朱打断了。

  朱听到立马说:今夕是乐夕,乐夕是夕乐。

  “哈哈哈哈,夕乐是乐夕,今夕是夕乐。”听到朱的回答,阿城便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将眼光紧紧地盯着夕乐,夕乐被众人的眼神盯着害怕,低下了头害羞了起来。脸红彤彤的。

  “原来,夕乐你也会害羞了。害羞起来真可爱啊!”

  朱继续调戏着夕乐。

  “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不要脸啊。”夕乐回怼朱。

  “哟,夸你呢,怎么还骂人呢?真害羞了?让我看看。”

  朱像一个流氓似的,对夕乐紧追不放。

  “我就说阿城怎么这么不正经啊,跟你们这样的人,哪能正经啊!”徐老师看着朱不矜持的样子,面带微笑地说道。

  “谁?谁不矜持了?难讲哦。”朱乖乖地坐了起来。

  时间如雨滴打在湖面,滴答滴答……

  大家烤着火,等待红薯的火候早点大功告成。

  “要不每个人都讲个故事吧。”闲极无聊的韫照提议道。

  “我同意!我同意!而且必须得徐老师开头。”阿城如马屁精紧跟地说道。

  “好啊,我先说,就我先说呗。”徐老师点了点头。

  “要不,都让你说得了呗。”阿城试探地问道。

  “为什么呀?”徐老师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是老师,你有文化么。”阿城立马回应道。

  “不要,大家都讲,看一下,谁的故事比较精彩。”徐老师说着。

  “好吧,那你先开头。”阿城听完认真点了点头。

  “行,那我开始了。从前,有个叫尾生的书生喜欢上一个女子,尾生便用尽全力去追求女子,女子也被他的深情打动了,二人锦书相寄,情字相予。终于,有一天啊,女子写信给尾生,约他晚上桥下见面,尾生辗转反侧。到了夜晚,便迫不及待地早早在桥下等待。”

  “然后呢?然后呢?”阿城认真地听着,等待着后续。

  “后面是不是两人喜结良缘,拜为亲家了?”朱也八卦道。

  “后来啊,尾生左等右等,可女子久久不出现,最后夜里涨潮,可尾生仍痴痴地等待,水漫到了尾生的脚踝,尾生仍不打算离开,水慢慢上涨了,尾生最后想走也走不了,于是爬上柱子。”

  “是不是获救了?”阿城出声打断道。

  “没有,最后,尾生力竭,跌入水中,淹死了。”徐老师拿着树枝探了探火焰中的红薯。

  “靠,这算什么故事么,怎么还有人死的?”阿城无奈地喊着。

  “怎么不算故事呢,这叫尾生抱柱,遇到危险要知道跑,不要随意靠近危险的地方,知道了吗?”

  徐老师说着,用眼神盯着阿城、韫照和我。顿时,我们仨人便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不得不说,徐老师这招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实在是高。

  “接下来到谁了?”徐老师拍了拍手上的沙。

  我自告奋勇地想要第二个讲。

  “得,那你讲吧。”徐老师期待地看着我。

  “我来个外国的。国外有个商人破产,准备跑路,但跑之前,他决定再去一场海边广场看一下鸽子,等他到达广场,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用面包喂养鸽子,他感到十分好奇,便上去与乞丐交谈,乞丐说他可怜鸽子即将过冬,可能会找不到吃的,便把自己的囗粮分一点给鸽子,商人听完受到了鼓励,便决定不跑路,要认真面对生活。”

  “你这故事不错。”徐老师以赞许的眼神看着我。

  “还没完呢。待商人走后,乞丐看着鸽子里最肥的那只,熟练地扭断了鸽子的头。”

  “靠,徐老师的故事以为有转折,却没有转折。而你以为没有转折,却有转折。”阿城总结道。

  “你们两个人的故事都好黑暗。”朱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情景脱离。

  “那里黑暗了?人之常情么。”我和徐老师异口同声道。

  “到阿城了吧。”我紧紧盯着阿城。

  “怎么到我了。红薯烤好了。”阿城用树枝探出一个大红薯,吃了起来。

  “你耍赖啊?”徐老师盯着阿城。

  “什么耍赖,吃饱才有力气说故事么。”阿城有理有据地说道。

  最终,大家放过了阿城,剥开了红薯皮,红薯散发的热气,月亮下都如此明显。篝火旁的我们有说有笑。风吹过来,将烤红薯的飘香发放村落各个地方。

  风继续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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