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神明的解答
玛蒂尔达已经说完了她所有的话。她知道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神魂陨灭，但她想要知道这个答案，那个她家族三代，塔罗会十数代人一直探寻的答案。
神明竟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语气中并无责备。
“那是为了斩断后路。你该知道，就像鱼一旦爬上陆地，就不再是鱼，人类一旦踏入星空，就不再是原本的人类，不斩断归途，人类就无法成为真正的星空生物，眷恋陆地的人类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星舰文明。”
“你知道我们和星空旧日及其眷族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污染，星空旧日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致命的污染，祂们和上级眷族们仅是现身就能让普通人类化为一片烂泥，中低序列者则会当场失控。”玛蒂尔达所在的塔罗会很清楚这一点。
“其实，不只是旧日及其眷族会散发污染，星空本身，便是污染。”
“宇宙虚空本身，便是‘万物归一者’尤格索托斯规则的一部分，而宇宙本身，则是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所做的一个最为深沉、污秽、混乱的梦。祂一旦醒来，宇宙就会毁灭”。
“宇宙之中，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污染，这是一种背景辐射，只是极为微弱，但会在时间上累积。我们之所以察觉不到，是因为我们生存在‘原初’为我们制造的摇篮里。”
“正因为如此，我们也并未进化出对抗它的能力”。
“‘猎人’说得对，我们的文明还未发展到真正能够大规模探索深空的阶段，只是以非凡能力强行进入其中，科技尚无法让我们抵御污染，我们只能依靠遗传。”
“你所不知道的是，在这么多代快速的更替中，我们已经初步获得了一些对污染的抵抗力，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而低序列相邻途径就能互换，只是一个副产品。”
“这是一点微弱的进步，但作为“黑皇帝”和“审判”途径的旧日，我可以将“放大”写入我神国的法律，在我的领域里，我们的普通士兵，只要没有直视，已经不会因为数公里以外的旧日之战而瞬间失去理智，不会因为同一战场上天使的降临而化为一滩脓水，近距离的半神战斗，也能观赏上一阵子。这便是我们对抗星空旧日及其眷族们的资本，你们在两颗行星上的战斗，证明了这一点。”
“混沌人类已不是原本的人类，我们已成为真正的宇航文明，有资格与星空旧日坐在同一张赌桌上。”
“所以您并不排斥文明”。玛蒂尔达心中的一颗大石落地。
“对，那只是宣传需要”。神明的语气中竟能听出一丝笑意，“你们是混沌的孩子，但混沌中也可以孕育秩序”。
“如果我们能在这场旧日之战中生存下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去创造你们想要的文明。”
“我明白了”。
切尔森去见了y先生，请他利用掌握的封印物，把这几年他所获得非凡特性粉碎，更方便手下人逐步晋升，培养更多的非凡者。
这件封印物最高只能处理序列4。
忽悠被识破，y先生也不以为忤，欣然应允。
“其实，您所说的交易，我也并非没有兴趣”。
y先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任命舰长的事不再作为一项条件，您想用一份魔药换取一个序列，并获得一支舰队上的宗教权威，得多付出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
“预付报酬，或者换个词，投资。我可能在未来开辟灵界或者冥界，带走灵教团，但这是未知之数，不在现在。”
“我暂时不会粉碎那件封印物，其中的魔药，只能在未来支付”。
y先生心想终日玩鹰，终是被鹰啄了眼，“律师”真是难缠，计谋被看破不说，一个小辈还在他面前玩空手套白狼。
他还有很多年的寿命，冬眠能让他活的更长，他等得起。
“我会去求陛下的”。
这意味着同意，破碎序列3非凡特性，天使阶就够了，为这点事去求神明多少有点不敬。
切尔森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玛蒂尔达。
晋升以后，他体内的“牧羊人”序列会遗传给一位子女，这样他就失去了放牧那件0级封印物的能力，而子女只有序列5，位阶不够。
那件封印物已经被改变，效果不会变化，但他是靠着“灾难主祭”和“牧羊人”能力的扭曲融合获得的该项能力，而且那件物品是因为本身带有“灾难”属性才会甘心被放牧，它可以移交给“倒吊人”的高序列者掌控，但序列4仍然不够。
玛蒂尔达是“空想家”的序列4半神，她可以转到“倒吊人”序列3“三首圣堂”。
当然，私心是，玛蒂尔达是个两百多岁的理性的成年人，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背负一件0级封印物。
“我得给你交待具体任务。”皇帝看着桌上一堆表格说。
“第五支舰队的建造已基本完成，但设备的组装调试尚需一年左右。”
“目前帝国的发展情况很不平衡。‘黑皇帝’接管了一个工业文明，尽管主要精力放在营建舰队上，仍然冗余不少工业产能，制造了大量工业原件和设备，人口也在持续上涨。”
“‘亲王’号情况较好，主要的问题是无原住民，开荒人力受到人力条件限制，但近年来也很快增长。工业基础已经建立，但缺少关键零部件”。
“我们本来准备在这个星系多呆些时日，因此采取了鼓励生育的政策，但目前看来需要尽早离开，你要带走这些两颗行星上多生的人口，包括未来十六年预估将要出生的数额。”
“新舰船的有效载荷为200万人，这些人口一部分会成为你舰上的子民，另一部分支援另外两支舰队。他们的情况很不好，殖民星系条件恶劣，工业体系残缺，人口还在下降。你同时带走这里生产的冗余部件，少部分关键部件给‘亲王’号，并补充一些工业原料，然后将它们分配到另外两支舰队中，这里有具体计划”。
“我可以带走些原住民吗？”切尔森问。
“可以，你想带多少就带多少，不过，这颗星球上的都是自由民，你得让他们愿意跟你走。”
“既然启航还有快一年，你可以先去做点‘热身运动’”，皇帝搓搓手，“本来准备自己去的，鉴于你需要消化魔药，就不跟你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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