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启航
数天后，“虚空行者”号点燃反应堆，引擎满负荷运转，飞船开始加速，向着一个51光年外的遥远星系驶去，混沌人类历史上最遥远的一场远征开始了。
9年后，帝国的4支舰队也完成了所有准备，满载着人口向着同一方向出发。
皇帝带走了30万玛戈隆，并遵循承诺，给玛戈隆们留下了完整的工业设施，包括一条星舰的生产线，虽然没有非凡引擎，依靠帝国改进了7个多世纪的蒸汽动力，仍然能将小型化的星舰推进到0.05倍光速，给他们留下了进入星空的机会。
56年以后，来自出发地的最后一丝星光熄灭了，这意味着28年前，那位不可违逆的力量堪比外神的旧日支配者，终于完成了身体的孕育，降临了那个星系，包裹了恒星，将所有的行星变为了他污秽的温床。
相隔十数年，两艘星舰上的玛戈隆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都默默跪地，眼含热泪的为自己的族人祈祷，祈求他们的族人在此之前已经离开。
他们知道新建造的星舰很难带走全部人，但仍有希望。
“虚空行者”号主会议室内，圆桌边坐了二十余人。
塔罗会的主要成员，星舰各部门负责人，各族首领。
他们面前放着几份文件，即将敲定的议案。
第一份是《权利法案》，将废除奴隶制，授予星舰上所有人口公民权。
切尔森知道这一天迟早到来。星舰上主要人口基本为临时平民、奴隶、原住民，非凡者不是效忠于他就是他培养的，推行阻力并不大，真正的问题在于精细管理。
切尔森知道此举的含义与必然性，但不清楚具体细节和执行方法，草案是“正义”女士带着一帮人拟定的。他没有说话，耐心的等待着与会者讨论出结果，然后在文件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秘书拿走了文件，用融化的金属在封面烫下了他选定的公爵徽记。
第二份是《兵役法》，规定了义务兵役制与预备兵役制。星舰上成年公民均需参与一定的军事训练，其中优秀的进入军队成为军官或士官，合格者与退休、赋闲的军官一起成为预备役，后者正常从事生产工作，领一份津贴，继续在闲时接受训练，在战时服从征召，投入战场。
第三份为《婚姻法》，同时将成年年龄提高，不同种族有所不同，人类为15岁，实行9年义务教育。部分种族之间尽管无法生育子女，仍保留了婚姻权。
切尔森如法炮制，签署了文件。
然后，切尔森看着玛蒂尔达，拿出一份文件，提高了音量。
“玛蒂尔达·霍尔，我任命你为‘虚空行者’号执政官，在我沉睡的日子里，全权处理舰队大小事务，你可以从塔罗会、高级官员和各族首领中挑选合适的人，组建执政官团，辅佐自己。舰队所进行的所有改革，也在执政官团的主导下进行。”
玛蒂尔达没有推脱，没有谦让，郑重接过了文件，宣誓就职。
她此前不知此事，这份文件是切尔森独自拟定的，但她早已做好准备，未有任何迟疑。
塔罗会执行委员会，从来就不是一个宗教组织，而是一个政治组织。
她们尊敬的“愚者”先生，尚留在地球上，守护着她们的族人们，无法回应她们的祈求，也无法降下神力，庇护她们，她们也不念诵任何神明的尊名。
她们的目的，始终是监视、对抗星空对人类的侵蚀，防备随时到来的毁灭与疯狂。
如有可能，她们希望能够获得一艘星舰的控制权，由她们来引领这部分人类的走向，寻找一个合适的星球，重建文明。
她们在黑暗中独行，隐忍着、探查着、保护着，她们被当权者排斥，被隐秘组织压制，不得不优先保证生存，甚至不惜放弃原则，与极光会有限度的合作，只是为了存活下来，等待一个机会，实现一个梦想。
这个梦想就在眼前。三代家族前辈，十几代塔罗会成员的坚守和牺牲，他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众人依次行礼离开，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与玛莎两人。
“我已经给了你族人自由，你也可以回到他们当中了，玛莎。”
“不，我会一直留在您身边。”玛莎的眼里没有谦卑，只有坚定。
“你不要自由了吗？那可是你梦寐以求的。”
“留在您身边，这是自由的另一种形式”。
“好”，切尔森作了决定，“我服食魔药晋升的时候，守在我身边”。
“给我一个孩子。”
舰长室里，切尔森看着面前的魔药。三名女子侍立，两位贵族，一位“黑山羊”。
精神暗示已经种下，玛蒂尔达守在舱门口。
晋升仪式已经完成。
“狂乱法师”晋升仪式：建立一个国度（最低城邦或伯爵领），建立一套以我为主的统治体系。
他已获“公爵”称号，统治一百二十万人口，在古代，一个这样规模的公国自然可以被称为一个国家。
他的统治体系已经建立，法律已被施行，徽记、旗帜等象征物都已制作并使用。
他为自己拟定了尊号。他的姿态放得很低。
“混沌帝国星系探索的先行者。”
“星舰人类征战星空的常胜者。”
“银河系文明遗族的保护者。”
“地球以外人类文明的重建者”。
“‘虚空行者’号的主人。”
玛蒂尔达将在他沉睡的时候，用教育和文化手段，在舰船上培养对他的信仰。
序列3已经可以接受和回应信徒的祈祷了。尽管这没有太大作用，最多只是在梦中轻柔的触摸着他们的躁动思绪，抚慰着他们的不安的心灵，但在与伟大的神明相隔十数个光年的冰冷星空，这份希望依旧弥足珍贵。
它将在之后的某个时刻，派上用场。
他拿起那份魔药，一饮而尽。
切尔森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最终他在战马上醒来，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个披着甲胄提着长枪的贵族骑士，正追随家族的荣耀，踏上征程。
他经历了无数场危险的战斗，也经历了动乱、阴谋、政变。
依靠自己的奋战，或计谋，或强夺，他一步步获封，提升爵位，最终统治了一大片土地。
同时也一次次服下魔药晋升，一次次在统治与战斗中消化魔药。
最终，他建立了自己的公国，同时也成为了一位半神，拥有了数百年的寿命。
他修改了家徽，创造了新的家族，留下了不少子嗣。
他假装死去，将位置传给了后代，自己则隐身幕后，操纵着国家的命运。
一次次继承，一次次危机，他国家仍然存在，家族传承从未断绝。
迄今已一百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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