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黑匣子
法老不再言语，这本是他仅有的理智。他抬起权杖，一道黑色的光束激射而出，直指切尔森。
切尔森用“扭曲”距离的方式作了规避。
而玛蒂尔达的三颗头颅仍然同时说话，由幼至老依次是：
“为什么要坚持呢”。
“你已经失败了”。
“跟我们走吧。”
黑法老突然消失了一个瞬间，然后在玛蒂尔达面前浮现，手中的权杖对着她的额头，即将敲下。
他掌控了一个灵界，尽管支离破碎，但在他的领域里，依然可以使用“灵界穿梭”。
切尔森利用“黄昏巨人之镰”的极速移动攻击效果，再次以其粉碎为代价架住了权杖，在获得了加持以后，这一次没有那么难受了。
权杖再度举起，黑色光束这次指向了玛蒂尔达。
后者化为一摊影子，规避了这次伤害。“倒吊人”途径也有阴影的权柄。
切尔森再次用“扭曲“”调整了位置，来到法老身后，巨镰刚一浮现，他就便急速突进，一刀从胸口将法老斩为两段。
法老的身形迅速消散，但下一秒，他就在灵界重生，并在另一个地方浮现出来。
战场在他的灵界笼罩下，他自然可以重生。
而玛蒂尔达一显露身形，便张开三张嘴巴：
“你其实已经死了”。
“你失败了”。
“你的王朝已经毁灭”。
这一刻切尔森感觉自己就像骑士小说里的大反派，使尽阴谋诡计，带着“邪恶的伙伴”不断对正义的主角展开话疗。
然而主角不为所动，坚持奋战，反派终将死于话多。
法老这一次先行使用了“死亡射线”，切尔森“扭曲”空间躲避。
然后法老又一次“灵界穿梭”，一杖击出。
这一次，切尔森没能躲过，权杖重重的打在他胸口，将其击飞。
切尔森只得在空中将“重伤””缩小”为“轻伤”。
玛蒂尔达则继续说：
“你的家人们都死了”。
“你忠诚的部下们也是”。
“你亲手杀的”。
法老的眼眶嘴角突然“张大”，像是被激怒，攻击频率陡然加快。
切尔森为了保护玛蒂尔达，再次被击中。玛蒂尔达接着说：
“放弃吧，你的晋升已经失败”。
“你开辟的灵界已经破碎，无法进入”。
“你的文明已经灭绝”。
法老愈显疯魔，玛蒂尔达不得不再次化为阴影，切尔森又一次击中了不再躲避的法老，但旋即又被他击飞。
玛蒂尔达抓住空隙赶紧说道：
“我们可以替你开辟灵界”。
“我们将邀请你们进入其中”。
“你们将和我们一起离开”。
最终，尘埃落定。
“还是太勉强了啊”，切尔森无奈的感叹。
饶是他套路百出，仍无法真正与掌控了0级封印物的大天使相抗衡，况且对方根本无法杀死。
为了保护玛蒂尔达，他已经多次被击中，甚至有一次不得不将“致命伤”缩小为“重伤”。
他已经耗尽所有灵性，武器也来不及重铸。玛蒂尔达也来不及再开口发动“精神攻击”。
玛戈也因为替玛蒂尔达接下一击而飞出数十米，神话形态解除，昏迷不醒。
好在士兵们可以撤离，舰队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有太大损失。
他闭上眼，静待死亡的来临。
但那一刻没有到来。
“我，失败了”。法老胡夫喃喃自语。
他的眼窝中显出两颗漆黑的眼珠，其中没有疯狂，只有哀伤。
切尔森松了口气。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杀死一位掌控类“死神”领域的大天使，他自己构造的灵界虽然破碎，但仍能重生。
伴随玛蒂尔达那些尖锐的攻击性话语的，其实是“安抚”和“精神治愈”。
她的精神攻击虽然能影响天使级别的对手，但绝不可能造成致命效果。
她要做的，是治愈对手，治愈这位天使的疯狂。
让他意识到，自己、家人、王朝和文明的最后生路。
“去吧”，良久，法老说道，“我的寝宫里有仪式和辅助材料”。
“修复我的灵界，带我们离开”。
巨镰缓缓落下。
“黄昏巨人之镰”确有克制邪异的能力，但位格不够，要杀死这位“死神”领域大天使的话，只有他愿意才行。
法老的魂灵没有重生，而是因吸引萦绕在这柄巨镰周围，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份非凡特性落在了切尔森手中，他用另一只手拾起了那柄权杖。
握住的一瞬间，这件封印物改变了形态，变成一个黑色的、光滑的长方体。
切尔森楞在原地。
这不是一件封印物，这是一片源质。
很多年以前，在查阅了不少塔罗会典籍以后，切尔森疑惑的问玛蒂尔达：
“黑夜”“巨人”“死神”与“猎人”“魔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它们并不是可互换序列，但却共用源质“永暗之河”。
“永暗之河存在支流”，玛蒂尔达答道，“即使是支流，也足以承载一位旧日”。
“如果一位旧日完整的掌控了‘永暗之河’，他就可以进一步容纳另外两条或者三条途径，成为五途径旧日，也就是所谓的‘第四支柱’”
“所以，这两组序列在真神位阶上是互斥的，但在旧日这个层级上，可以相互容纳。”
“我们塔罗会基于现实考虑，最终决定诞生两位旧日”。
而在他手中的，就是一片源质。
之所以说是一片，是因为它不是一份完整的，足以诞生一位旧日的源质，只是这份源质的一部分，一片完美的碎片。
之所以说是完美，是因为它的长、宽、高之间，保持着完美的黄金比例，无论放大多少倍，这个比例都不会有任何误差，仿佛这就是它的本质属性。
如果说它是一片碎片，那它必然是某种更加完美的事物的一个组成部分。
法老们没见过源质，所以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黑法老”等几条途径与“黑皇帝”“审判“”途径共用的源质的一部分。
初步掌控源质至少需要序列1天使的位格，但这里只是一小片，因此，序列2就够了。
它是沟通“黑皇帝”与“黑法老”等途径的一道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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