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在无奈之下会选择放弃,这种放弃就是一种决绝!战争给百姓带来的是什么?是无奈的活着,是忍受的活下去,没有希望的抗争只有放弃,只要有一丝希望的光亮,就会让自己的后代活着.......
吃饭很快,因为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是吃,矿诺川放下碗:“长官!我去换三宝!”;
“好!注意四周的动静”我对矿诺川说;
转回头看在一口一口硬吃莜面窝窝头的顿珠郞吉,我猛然发现顿珠郎吉的脸怎么这么红,“顿珠郎吉你是不是发烧了”站起来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要命!真的发烧了!”......
我转头看着大婶:“大婶!谢谢你家的饭!如果我们走后有伪军,你们一家人就说伪军把人抢走了!”;
坐着的大婶忽然看着我平静的说:“你是国军还是晋绥军?”;
“我是中国人!”我笑着说;
“好!长官!带走我那个苦命的儿媳和我的儿女,我大儿子的头被日本人砍了!我不想让这个儿媳也被日本人抓走,今天的伪军就是我们“王家堡”维持会长的儿子!他发现这个儿媳漂亮,所以今天来抢人了!他也是我本家哥哥的儿子,今天你们打死了他.......唉……你给婶留下一颗手榴弹!我也不隐瞒你们了!长官!”大婶忽然一脸坚定和果断的说!
屋里陷入了沉默,我静静的看着这位大婶......
陈三宝大口的吃着,听到了这里也停下了筷子,看着我和这个大婶,油灯的光亮下,我看着这个包着头的大婶,“婶,维持会长家在这个村里吗?”我笑着问;
“在!但是你们人太少了不能去,他们家在村那边的路口,他们那里有二十多个伪军呢?”;
大婶一脸平静的说;“哦!那刚才的枪声难道他们听不见吗?为什么不过来?”我一脸迷惑的看着大婶问?
“应该是,他们知道不会有事,因为,王龙这小子,就是你打死的那个胖子,他在这里经常开枪打死外乡过路人!”大婶一脸愤怒的表情说;
“好!顿珠郎吉坚持一会!我们一会就走!陈三宝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掌柜的!”陈三宝嚼着窝窝头说;
“大婶,照看一下我的兄弟!”我对这个大婶说完便向门口走去……大婶并没有阻拦我;
雨停了!村里没有人,出院子看了看黑夜里的村庄的两边;“长官!这个村子里没有什么动静”矿诺川穿着肥大的伪军衣服对我说;
“走!过去干了这里的维持会”我掏出驳壳枪一脸拼命的说.......
黑夜中向前走了不远看到了一个盘查口的路障,旁边的院子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院子门口并没有站什么人......“长官!院子里没有那么多伪军!只有五个维持会的人,他们有枪!”矿诺川小声对我说!我看了一下矿诺川和陈三宝,心里想:“拼了!这样明着走进去”!提着驳壳枪走进了这个院子,院子是典型的山西灰砖房子........
在院子里只发现了五个如同家丁的男人,他们正在喝酒,没有犹豫的时间,这五个男的即然背着步枪,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矿诺川和陈三宝没有犹豫的直接开枪,“矿诺川,陈三宝你俩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走,我去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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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院子里向这个大婶告辞,让发烧的顿珠郎吉躺在马车里,忽然大婶领着儿媳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走到我面前,黑暗中看着大婶红肿的眼睛说:“大婶,我们走了!”;
“长官!你带他们三个走!”这个大婶很坚决的看着我说;
“婶,这!我们一路很危险,可能随时都会.....”我的话没说完大婶就打断了我的话:
“长官,我们家出了一个抗日的晋绥军,随时日本人和这些二狗子伪军就会杀了我们一家人!今天碰到你们,带他们三个走!能活是“造化”,不能.......”大婶的话没说完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好!婶子!我带他们走,一定要让他们活着”我对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大婶说;
“娘......”这时候那个漂亮的女人和两个小孩跪在了雨后的泥地上;
“都起来,和长官走!起来!都滚!”大婶转过了身子肩膀在抽动着;
“陈三宝,让他们三个上马车!快点!”我看着两匹马拉的这辆马车,矿诺川将几匹马栓在马车后;
“长官!能不能给我留下一个手榴弹或一把手枪”大婶忽然转过身看着我说;
“婶,这个你会使枪不”我一脸茫然的问了一句;
“我家是这里的大户人家,孩子他爹在时交过我使枪,后来......我儿也交过我使枪,就是你手里的驳壳枪,太原会战,孩子爹和儿子把家里的枪都交晋绥军守城了、他们.......”大婶在黑暗中给我小声说........
“婶!这把手枪留下给你,这两个弹夹也留给你,万不得已不要用......”我将今年缴获的驳壳枪和两个弹夹递给了大婶........
“长官!...路.......给你说了,从这条路走三十多里有个岔口,向有五棵槐树的那边走就到了你说的那边的桥了!长官走吧!”大婶说完决然走回了院了,给门口的一个老妇说:“陈嫂关门”.......
马车里传出了两个小孩的哭声......
我站在这个院子门口隐隐听到了门内大婶的哭声.........
陈三宝赶着马车停在路障前,矿诺川和陈三宝从院子里搬出捆绑好的东西放在马背上,我抓了抓头发,这俩怎么找了这么多东西;这时矿诺川拿着一个铁锨放在马车后,我知道这是在路上铲马粪,不留我们方向的痕迹……
“找到了五个手电筒”矿诺川递给我一个说着;
“手电筒”在这个年代可是好东西!
矿诺川骑上马前给手中的步枪、驳壳枪添压满子弹,矿诺川递给我两颗手榴弹笑了笑,骑上马走在前面,我骑马走在后面,陈三宝赶着马车,拉东西的马车缰绳拄在前面马车的后“车梆”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这里,调转马头跟着前面的马车顺着路向前走……
雨后的路并不好走,虽然是夜里,但是雨后却是满无的星辰,路两边的草丛也有半米多高了,路泥泞不堪但是必须走,留下来肯定会有“麻烦”只有走;
路上用铁锨铲了留下的马粪,这样就不会留下痕迹……
终于走到了那个岔路口,矿诺川在前面停了下来,我也下了马走了上去,手电筒的光照下我俩仔细看着泥泞的路,矿诺川用手电照着一条路走了过去,看了一会忽然转身对我说:“长官,周队长他们走的这条路,这里有给咱们留下的标记”;
“是吗?矿诺川你确定!”我用手电筒照着泥路上的痕迹说;
紧接着我皱着眉头问矿诺川:“矿诺川为什么路上只有轱辘的痕迹没有马蹄的痕迹”?
“哦!长官!马蹄用布包裹着,这样大眼一看以为这是汽车轮印,迷惑鬼子和伪军”矿诺川关了手电筒对我说;
“哦!明白了!我们走!希望他们没有事”我也关了手电筒对矿诺川说.......
沿着这条陌生的路向前走,走了一会忽然发路是干的,我忽然想:“看来这边没有下雨,这样也好”.......
月亮在天空中,四周的土山并不是很高,路就在这些土山中转来转去,一阵困意袭来,揉了揉眼睛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向前走,也不知道顿珠郞吉现在的烧退了没有……
马车上两个小孩子已在顿珠郎吉边坐着睡着了,女孩子脸上挂着泪珠......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着坐在马车边的女人,“长官!你们是国军、晋绥军、八路军?”女人盘着头确一脸茫然的问我并没有回我的问话,
“我们有国军、也有晋绥军、也有八路军”我含糊的对她说;
“哦!我叫吕枫丹、那俩个是我的弟弟妹妹!叫宋智、宋慧,我是晋绥军步兵第203旅,机要通信的上等兵,我丈夫是机要通信尉“宋朝耀”,太原会战中重伤、回家养伤没有随队转移,我留下照顾,上个月.......”吕枫丹的话停了下来,一只手握着嘴,满脸的泪水.....
沉默!我牵着马走着......
忽然“吕枫丹”哽咽的声音传来,他的头还在“交城县”的城门前放着.......
路上只有马蹄声在寂静的土路上响着!
忽然前面的矿诺川跳下了马,警惕的举着步枪看着前面,陈三宝勒住了马车,提起步枪跳了下去,半跪着举着步枪向四周,马车上一阵响声,顿珠郎吉握着步枪“咔”的一声将子弹顶上膛,但是他刚下马车便倒在地上,随着他的滚动,已经习惯性的向黑暗中瞄准.......
静.......
我举着步枪向前走着,眼睛看着草丛里,“三宝去后面......”我对陈三宝大声说!
忽然刘春华的声音从前面的草丛里传来:“前面的是掌柜的吗?”
“你大爷的!刘春华!你们快点过顿珠郎吉挂彩了”我心里一松张口就骂了一句,这时我才发现,前面和两边的草丛里站起来十几个黑影,仔细一看是刘春华、路东沣、钱林虎.......
但是我心里面还是一惊,如果是日本鬼子或伪军,我们正好进入伏击圈子,后果.........我的背上还是冒出了冷汗……
“快点把顿珠郎吉扶上马车,我们走!路东沣前面带路,钱林虎、刘剑、吴忠、孙雪、杨树断后,清理路上痕迹”我对几个个小声说!
“掌柜的!你可回来了!担心死大家了!顿珠郎吉伤的严重吗……”刘春华一边和我并肩走着一边说;
“严重!子弹贯穿了肩头的肉,带掉了一块!又淋了大雨!现在发烧着!回去立刻让王小微她们看!刘春华,你们有受伤的吗?”我看着刘春华问?
刘春华和其他几个人低下了头,我心里猛然一紧,“说!谁挂彩了?”我声音有点沙哑的说.......
“掌柜的!那石桥很坚固,不容易炸塌,而且我们没有炸药和雷管、只有手榴弹和手雷......”.......
这时我才知道,日本鬼子和伪军还没有来时,刘春华、钱林虎他们商量怎么样等日本鬼子和过了石桥追我们四个时就炸了石桥,这样日本鬼子、伪军就是发现了也无法过河,十来米宽的河加上大雨使河水暴涨.......
想炸了石桥必须有人带着手榴弹下到石桥中间的“拱洞上”,这时陈虎弟和周小兵已经身上捆好了手榴弹,手里拿着绳子走到刘春华、钱林虎他们的身边,只对几个人说了一句“交给我俩吧”!没有什么话,所有人都知道这场遭遇战必须有人去死,这样会换来所有人的安全......
我没有想到的是张定钦对我说:“我们其实都早己为国捐身了!只是迟与早!周小兵我这个老乡说:“他这一辈子活的不亏!跟着掌柜的吃的肉比他长这么大吃的多!分的大洋是他长这么大第一随意的花钱、穿的衣服也是最好,一路上掌柜的把他们这些残废当亲兄弟,还让他们知道有女人的滋味!比那些饿着肚子战死的兄弟强.......”.......
我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泪水流了下来……“兄弟!对不住!没有能把你们带出去!”我心里说着......
一路上折了这十个兄弟:没有双眼:陈虎弟、孙耀策、王乐义、洪峰水、魏宁得;没有双手:周小兵、王家瑞、巩新民、刘志勇、赵山镇.........
我抹了一把泪水,“兄弟们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还会是兄弟”我小声对天上的那些星星说........
我们走上一边小路走了没多远到了一个残墙断壁,被火烧毁的村子,我看着不远处“起伏的草丛”心里明白那些应该是坟头......
就在此时黑暗中走出了周登富,周杠、周锐、巴图勒、阿木善,扎努、扎倮、王小微、刘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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