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个脑袋瓜其实挺好用的嘛。”李婉儿给齐木狼来个摸头杀,推到一边去。
齐木狼笑道:“这不是平时没机会表现嘛。咱们把乾坤阵的事情搞定,婉儿姐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就行了!”
李婉儿点头:“好,你来干活,我负责漂漂亮亮。”
齐木狼家不大,不过有个后院,平时也没人来,这就行了。按照大周的法令,没经过关口入境的都属于非法入境。百里镇就是离巨鹿府最近的关防,让陆家的人传送到这里,然后倒换关文,就可以合法前往州府了。
李婉儿在那里陪胡姬聊天吃东西,帮齐木狼吹嘘他在书院的表现,艾琳非常激动,不断谢谢李婉儿的照顾。齐木狼经常写书信回家,她知道齐木狼能交到朋友,并且成为核心弟子全靠李婉儿的帮助。
齐木狼则拿着法术书,按照阵图在后院里找一块坚硬的地面来画乾坤阵。
忽然外面响起马蹄声,还有麒麟的嘶鸣。
有人叫道:“齐木狼!是不是回来了?”
还有人喝道:“碧眼儿,滚出来——!”
艾琳面色一变,用僵硬的大周话对李婉儿道:“是府上的两位少将军。你是客人,在这里坐着就好,我出去看看。也不晓得混小子又怎么惹到他们了。”
李婉儿也觉得,巨鹿府如此排外,给陆家借道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所以还是客随主便,先在屋里坐着,等着主人处理。
艾琳于是迎出去,笨笨地说:“奴家见过两位少将军。”
她又高又胖,又是个胡姬,在那里行万福礼的时候非常僵硬。外面已经有人憋不住笑了起来,还有人低语道:“什么味儿啊这么骚?”
最初的声音道:“你这贱人一边去!我们不是找你,是找你那狼崽子!碧眼儿,滚出来!你敢打我手下的人……啊——!”
李婉儿听对方对艾琳充满侮辱的语气,就知道一定会变成一场斗殴的开端。都不用出去看,就能猜到齐木狼会冲出去跟对方玩命。
齐木狼直接从后院蹿上屋顶,凌空压落一拳,把说话的人直接从麒麟背上打翻在地。
“你敢叫我妈是贱人,你才是贱人——!”
“这贱种变厉害了!”几人又惊又怒,“打他!”
“有种一对一跟老子单挑啊?”齐木狼骂道,“叫你们几声少将军,就以为自己真是将军了?少将军是尼玛哪门子将军?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啊!”
李婉儿狂汗,听着外面怒喝叫骂,拳脚交加,麒麟嘶鸣,马蹄声来回乱窜。齐木狼应该跟那两位少将军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结果一见面就打成狗。
艾琳不顾一切扑上去阻拦:“你们不要打,不要打,啊——!”
李婉儿坐不住了,冲到外面,见七八个穿着甲胃、带着武器的年轻军将一起围着齐木狼,有人骑着麒麟在四周阻挡艾琳,中间有人在地上跟齐木狼撕打。齐木狼死死揪着一个人,骑在他身上用拳头狠命冲着脸上招呼,后面有两个人对着齐木狼用力拉扯,又狠狠地踹,但是齐木狼身上有护体罡气,他们拉不开,又打不动。
艾琳被麒麟撞翻了倒在地上,不停用胡语发出大周人听不懂的大叫,像在骂人。齐木狼跟人在中间扭打,外面的人也没有空间插手,骑着麒麟不停转圈。
有人干脆抄起一支钢鞭,对着齐木狼的后脑勺举起来。
李婉儿一声大喝:“住手——!”
顿时齐木狼不断勐砸的拳头停了下来,所有的人也都扭头望过来,登时被李婉儿的容貌所惊艳,一时说不出话来,便是麒麟也全都乖乖地分开在两旁,显得十分温顺。
李婉儿扶起艾琳,叫道:“齐木狼,过来!”
齐木狼便乖乖从骑着的人身上下来,瞪了一眼拿着钢鞭的人,将对方一把推开,走到李婉儿身边。
那些人见齐木狼如此听话,都惊呆了。
李婉儿面带寒霜,愤然说道:“你们应该是齐木狼的兄长吧?可有一点儿做兄长的样子?登门便口出恶言,以众欺寡,到底还是不是男人!齐木狼他怎么你们啦?竟打算背后偷袭,取他性命!”
李婉儿对着拿钢鞭的人一指:“说的就是你!身为大周军士持械杀人未遂,齐木狼好歹也是将军之子,你这个罪名只要告发就是充军流配,不知道吗?是先生没教啊还是军规没背过啊?”
拿钢鞭的人将钢鞭藏到背后,嗫嚅道:“我是为了阻止碧眼儿打人,自然不是故意伤人。”
“不是故意的有对着后脑下手的吗?”李婉儿骂道,“你们一个个的不是穿着甲胃就是骑着麒麟,一群大男人来欺负孤儿寡母,可知廉耻为何物吗?”
齐木狼低声道:“婉儿姐,别说了,我爹还没死。”
李婉儿一晕,一时气愤说错话了。
地上挨打的人被扶了起来,满脸淤青,眼睛肿得像熊猫,勃然大怒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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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李婉儿针锋相对道,“一旦有外人主持公道就说是家事了?这样的家人还真是方便啊,你们真的有把齐木狼当兄弟吗?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弟的兄长吗?有本事打北蛮去啊,欺负自己的兄弟和姨娘算什么?一群窝囊废——!”
对方顿时哑火,被说得满脸通红,连麒麟都耷拉下耳朵,觉得很羞耻。骑在麒麟背上的人都有点儿坐不住,默默地下来了。
众人都心道,这少女看着明明好清纯,像个小仙女,怎么骂起人来如此厉害,难怪齐木狼都变老实了,估计平时也没少挨这少女的骂。
那被打得很惨的人叫道:“是他先打我的!他还打了我手下的军士!”
李婉儿扭头问道:“这谁啊?”
齐木狼道:“是我大哥齐金龙,那个拿钢鞭想打我后脑勺的是我二哥齐金牛。”
特别咬着后槽牙强调了一下“大哥”、“二哥”,登时所有的人都很尴尬。
李婉儿道:“少将军官拜何职,手下又为何被齐木狼殴打?”
齐金龙支吾道:“我是这……少将军,我手下多人方才被齐木狼殴打!”
李婉儿道:“少将军的意思是你爹是将军,你不是!连个将职都没有,这都是大周的士兵,你哪来的手下?方才被打的人呢,有胆子叫过来,当着我的面把挨打的原因再说一遍。”
众人有些迟疑,还真的没问过那几人为什么挨打。对方只说见到齐木狼带着一个女子进来,多看了几眼,就被齐木狼打了。
还有,本来是他们是来找齐木狼算账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冒出一个说话很厉害的小妞,反而搞得他们像被审问的犯人一样。偏偏长得还很好看,让他们不好意思耍横。
齐金龙叫道:“你又是谁?我们这里的事你管不着!”
齐木狼特别上道地一举大拇指:“这是我们麒麟院大婉儿姐!广利亲王见了都得让路!谁敢对婉儿姐无礼,我保证都把他往死里抽!”
李婉儿的双手一合一抽,雪怒雨淋枪自掌中出现,持枪在地上一顿:“怎么管不着?齐木狼现在是麒麟院的弟子,我是他的师姐!你们虽然不当齐木狼是自己的亲弟弟,我却当他是我的亲兄弟!”
齐金龙火大道:“那你想怎样啊?”
李婉儿冷冷道:“你们这样见面就掐架什么时候是个头?大男人干脆点儿,要不就干脆认怂,以后见到齐木狼躲着走,别来齐木狼家里找茬;要不就当着大家的面,一对一公平单挑!用拳头大家都用拳头,用兵刃大家都用兵刃,要骑战大家都骑战,江湖上军营里都是这个规矩,胜者为王,败者滚球——!欺负人谁不会,若我们想欺负人,天天打得你们不敢出门!”
齐金龙翻身跳上麒麟,叫道:“你想替碧眼儿出头,我先跟你打!”
“哈哈哈哈!”齐木狼弯着腰,笑得肚子疼,“齐金龙,你有点儿自知之明吧,就你们几块料,在我大婉儿姐面前叫嚣?连我都打不过,还敢……哎哟我的妈……”
“妈妈在这里。”艾琳始终不能明白大周话里喊妈有很多意思,只是心疼地看着齐木狼有没有受伤。
李婉儿道:“你们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我若出手,便似是欺负人了。你可有做好一败涂地的准备吗?”
众人看着她亭亭玉立的模样,都不敢相信李婉儿有那么大的能耐。
齐金龙亮出一柄长枪,咬牙道:“我刚才只是因为甲沉才被他压着爬不起来……”
李婉儿轻蔑地揶揄道:“你可以脱甲再动手。”
齐金龙自然不肯脱甲,又被李婉儿的轻蔑气得发疯,大叫一声,摆枪便策动麒麟对着李婉儿刺过来。
李婉儿凤目之中寒光一闪,枪头在地面上一顿,金蝉气爆发。天下灵兽都对李婉儿身上散发出的这种灵气有很高的亲和力,冲向李婉儿的麒麟立刻奋力止步,把背上的齐金龙甩得从背上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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