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闻元辰忽然问到玉箫,有些讶异,道:“还在我那里,你要做什么?”
元辰道:“母妃,我想把它镶好,赠给玉梅。”
淑妃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元辰,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辰儿,你说的知音,便是她么?”
元辰点点头,道:“是,如今再不送,可能便再无机会了。”
淑妃瞪大双眼,看着元辰道:“辰儿,你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玉梅,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知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元辰嘴角微翘,调皮地道:“母妃,这可是我的小秘密。”
淑妃气结,却又有些黯然,摇头叹道:“儿子大了,不中留啊……”
元辰拉住母亲的手,轻轻摇晃道:“母妃,如今玉梅病重,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就允许孩儿任性这一回如何?”
淑妃见他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眼中一闪一闪,隐隐有些泪光,心中一软,道:“算了,人若不在,知道了又有何用?这次便依你,但以后不可再任性胡闹了。”
元辰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虽然她有些小秘密,但我相信她不会害人。若是心存歹念之人,又怎可能奏出清雅高洁的曲子来?但愿,日后还有机会听到她吹箫。”
淑妃摇摇头,心道:“人心若真能这么容易就被看破,那这世间哪里还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呢?”
张太医将明静云接回太医院,又被尚医正唠叨了一番,他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怔怔出神。尚医正一开始还唠叨个不停,后来发觉自己像是对着尊菩萨叨个没完,像个傻子一样,便住了嘴,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唉,我说你也别太难过,生死有命,我等作为医者,更应该看的开些才是。”
张太医长叹一声,道:“不怕命,就怕她自己不想活,这样谁都救不了她。”
尚医正拍了拍他肩膀,不再说话,默默地办理着“玉梅”出宫疗养的文书。
宫女重病,按例会被送到宫外一个叫“怡安堂”的宅院里疗养,有几个年老的宫女和太监在那里负责照看病人。那里已经出了皇城,可以请大夫看病,只是通常被送到这里来的都已经没几天可活了。进了“怡安堂”,就几乎没有能回去的。
张太医下了值,便去“怡安堂”探望了明静云,给她开了些药,使了些银子,托那里的老宫女老太监关照,好生照顾。
第二天,张太医下值,又去“怡安堂”探望,老宫女告诉他,“玉梅”一直昏迷不醒,连药也喂不下去,情况越来越糟。张太医急了,又给她施了针,才勉强撬开她的嘴,灌了一点药,之后便再也灌不进去了。
第三天,张太医下值来到“怡安堂”时,“凝翠阁”的首领太监吴盛平也在这里。他奉元辰之命,将镶好的玉箫送来。元辰嘱咐他,若“玉梅”不见好,便替元辰送她最后一程。
今日明静云的情况更为糟糕,面如金纸,眼下一片乌青,唇色灰白,连水都无法咽下了。
张太医见她已经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脉象也已呈衰败之象,不由得叹气垂泪,对吴盛平道:“吴公公,估计也就在今晚了。她也算是我的弟子,我便也留在这里,算是尽最后一点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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