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不识相的衙役惊叫出声:“少爷,他不是病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捕头当头给了他一巴掌:“闭嘴!”
那个劫人的贼,居然是陈知县的儿子!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一时鸦雀无声。
陈大人满头大汗,却面沉如水,强自镇定下来,怒喝道:“带走!”
“哎呀,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呀?”一个声音在陈大人背后响起,是个清脆甜美的少女声,但在陈大人耳中,却让人毛骨悚然。陈大人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一个少女纱巾蒙面,眉眼弯弯饱含笑意,正看着他。
胡枫和刘义给足了面子,向明依依行礼唤了声“姑娘”。陈大人见她一身布衣布裙,侯府的侍卫却对她礼敬有加,略觉诧异,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位是?”
胡枫道:“这位是我家侯爷的客人,孟姑娘。”
陈大人心中一凛:“姑娘可是奉侯爷之命前来?”
明依依摇头道:“我只是路过。”她看向躺在地上那贼:“这位是大人的公子吗?公子可是有梦游之症?小女不才,略懂些医术,可以为公子看看。”
陈大人一甩衣袖,冷声道:“多谢,不必!”
明依依也不恼,笑嘻嘻地道:“那就恭送大人。我们明日便要离去,大人多保重。”这话说得似乎有点自来熟。
“今天这事情还真是出人意料呢。”明依依幽幽地道。折腾了许久,原本大家都累了,但今晚的事是在太过离奇,三人都没了睡觉的心思,干脆坐在一起讨论起来。
明依依和安庆府的“文雀儿”打过交道,知道他们那些套路。今天自己留意到的那个人是来踩点的,他们通常会在白天找好目标,悄悄作个记号,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因此他们才在这里守候了一晚上,等着捉贼,没想到却捉到了知县大人的儿子。
刘义道:“姑娘,你说那位陈知县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明依依摇头道:“应该不会,不然他肯定不会让人当众揭发他儿子。”
刘义又问道:“那位知县大人的公子又是怎么回事?老子当官,儿子做贼这种事,古往今来也都当真少见。”
明依依道:“这确实是最奇怪的地方。知县虽然跟你们侯爷相比算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但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说也都有权有势,搜刮民脂民膏的手段还少么?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未免也太掉价了吧?还有一件事很奇怪,今天来踩点的那个又是谁呢?怎么没见他?这个人又是不是被人通缉的那个大盗呢?”
次日清早,胡、刘二人又“吭哧吭哧”将那大木箱抬上马车。打点好一切,明依依上了马车,刘义坐在车把式的位置上,问道:“姑娘,你说那大盗还会盯上咱们吗?”
明依依摇摇头道:“江湖上这些贼也是讲究地盘的,出了麓城可就不是他的地界了,跟那些个地头蛇抢生意,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正当明依依一行以为风波过去,正打算出发时,却见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远远看见骑在马上的胡枫便喊道:“贵客慢走,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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