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是最热的一个时间段。
人们选择在最热的时候作为午休时间,多半可能是想着避开这最酷热的时间段吧。
春困秋乏,只是说的春秋的时节,并不能影响夏的闷热。
人们生活着的思想又很奇怪,明明过着夏天的生活,却又向往冬日的寒冷。有的怕热的人会说,还不如过冬天呢,热的要命。可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等到真正的进入冬季的时候,人们又会从新的想起夏的温暖。
这就是在中华大地上,不同地区、不同纬度,给人们带来的客观感受。
韩剑的家乡给人的感受就是,四季分明,冷暖差异大。
是的。
在这个中原地带,他们所在的津乡县,地处黄河流域。前些年间黄河改道,留下现在的大面积的沙地,形成了现在的黄河故道沙滩区域。
身处在此区域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地区里的气候变化。
夏日里的酷热虽说很明显,但和南方相比又稍逊一头。
冬日的寒冷,在和东北的严寒天气相比,这里到成了温暖地带了。
韩剑从小感受着这里的气候变化,就像感受农村的现实生活一样,早已经接受了他感知到的一切。
炎热的夏天里,他总是喜欢走在村头的大树下,感受那自然风带给他的思思凉意。
寒冷的冬日里,伙同几个伙伴围坐在热气腾腾的柴火堆旁,嬉笑着,谈论着,互相讨论当下的生活。
就像高安地的村民们一样,每逢夏日午后,一觉午睡醒来之后。村中的闲话中心,那颗大槐树的下面,总能坐满喷闲空的村民。
而到了冬天的寒冷季节,那颗大槐树的下面,柴火堆上红红的火焰,就是村民们最热爱的。
冬日里的大槐树下,也成了村民们最愿意去的地方了。
自打苏月返回家乡以后,就近的参加了工作后。
每逢冬日里的假期时候,她和史玉芬的身影也总会出现在闲话中心的那颗大槐树下面。
大家围坐在火堆的四周,谈论着家长里短,趣闻趣事。人们围着火堆总能从下午一直坐到天黑,才想起回家。
像现在这个时节,酷热也没能影响村民们的闲心。
大家围坐在大槐树下的石磨周围,熙熙攘攘的闲聊着。
最让村民们懊恼的是,他们当下正在讨论的话题。
就是天空忽然落下的冰雹,已经影响了他们的眼下生活。
金黄的麦田,经受不住这样的恶劣天气。
农民更是最怕这样的天气。
眼看着就要入仓的粮食,眼巴巴的看着被冰雹打落在地上。
真是捡都捡不起来了。
看着地上那个掉落的一颗一颗的麦粒,心疼的泪水没人能忍着不让它落下。
“我们东地的麦地里,打落的一地都是麦籽。”一个中年妇女说着话,语言表示着她家麦田的此次受灾情况。
“哎!你可别说了,西地的那一大方地才叫可怜呢。”人群中有人这样说着。
看来这次冰雹的严重程度已经影响了整个高安地的眼下生活了。
大家围坐在槐树下,你一言,她一语的,讨论着刚才冰雹落下之后,他们走去田间地头看到的实际情况。
越说大伙们的心里越难受。
从上一年的十月份种下的麦子,好不容易经历了大半年的光景,经历了各种气候下的风霜雨雪,却还要在此经受这夏日里的突如其来的冰雹。
无奈的人们在心里各自祈祷。
谁都不愿意再让那坏天气的到来。再来毁坏这来之不易的麦粒。
现在想起经过苏月家院墙根的那个人,嘴里抱怨的鬼天气,是多么的让人害怕啊。
农民们时刻期盼的丰收季节,就是天再热,人们都能忍受的了,只要不来恶劣的坏天气。
即便真的有那样的坏天气要到来,人们也真正的希望它来的稍晚一些。
别总是给人们一种措不及防的,难以预防的境地。
可,真正的想起来,这样的自然灾害,又有谁又能阻挡的了?
在此次冰雹的自然灾害中,还要数苏月家受灾最为严重。
整个高安地的村子里,她母亲是唯一一个在冰雹下受伤的人。
村民们都赶在冰雹落下之前,躲在了各家的屋中。
都在屋里亲眼目睹,呼啸过来的狂风,又夹杂着冰雹的到来。
村子里所有的用铁皮搭起的简易棚子,在狂风呼啸中,有极个别的受不住狂风的巨力忽来,被整块的吹走,刮向村头的空地上。
其他比较坚固的铁皮棚子,虽未刮走,但狂风夹杂着的冰雹蛋子,砸在铁皮上面,大大小小的坑洞印满整个铁皮棚顶。
近几十年的时光里,这是唯一一次的大冰雹。
就在前几年的几次里,下过几次很小的冰雹,从来没有这次的严重。
此时冰雹过后,除去闲话中心的那些个人们以外。
高安地的街道上,人们在收拾着被风刮走的瓶瓶罐罐。
苏有分的父亲,他收拾好自家的院子,走去他三弟的院落。
苏有分和妻子去医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的妻子在家里照看着苏然和苏从。他心里担心着他三弟家的院子,大风之后,他们又都在医院里,家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他双手背在身后,迈着他那不算轻巧的步伐,走在去苏月家的街道上。
天空虽然没有下多少的雨水,但掉落的冰雹融化之后,还是土路的街道上,低洼的地方还是有了积水。
他漫步的走在土路上面,绕开没一个坑洼的地方,尽量的走着没有黏土的地方。
因为他在多年前,曾被脚下的黏土滑倒过。
他时刻的记忆犹新,他们这里的黏土到底有多滑。
他小心的走到路口的拐角出,双手扶着拐角出一家院落的院墙,踩着脚下的野草,慢慢的向前走。
它扶着院墙慢慢的走到了另一条土路上。
迎面走来一个比他年纪稍微年轻的中年男人,站住脚步,要和他说话。
“二哥,这么烂的路你不在家待着,这是要干嘛去啊?”
“我到老三家。”他回答着,但他的手还扶在墙上。
“那你可当心点啊,走的慢点。”
“嗯。”
哪个中年男人看着扶着墙的苏月的二大爷,看着他单手扶墙,另一只手摆在胸前像是在掌握着方向。看着他扶着墙慢慢的向前走动,中年男人才放心的离开。
苏月的二大爷就这样慢慢吞吞的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苏月家的门口。
他推了推大门,门未动,他没有看到门锁是锁着的。
他将眼睛贴在门缝上,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回转过身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面。
院子里,没有什么东倒西歪的东西,他这才放心下来。
苏月的二大爷坐下她家门口的石阶上,心里在担心着苏月家出现的遭遇。
他脑海里想的很简单,想着人应该没多大问题,可能一会儿就会从医院回来。
他想着,就坐在石阶上静静的等待着。
比苏月父亲年长几岁的二大爷,已是两鬓斑白,胡子拉碴的,满脸的皱纹,显得他是那么的显老。
他就这样没事的坐着,坐到日头偏西了都,还不见他们回来。
幸亏啊,上午的狂风带走了许多的炎热,不然他不会坐在苏月家的门口那么长的时间。
他眼看着太阳偏西不少,他们还没有回来的踪影。
他又迈开他那不太利索的脚步,慢慢的像自己的家中走去。
高安地的街道都不长,大多的都是一百多米的街道。
他悠悠散散的脚步一直再走着,还像之前来苏月家时一样,遇到难走的地方,他还是溜着墙根扶着墙壁慢慢的走。
等不到他们回来,他索性就回家,和妻子一起照看两个孙子。也好让有分他们好好的在医院好好照顾他婶子,不用再担心家里。
他迈着不太利索的脚步,慢慢的走到了他家的门口。
妻子在院子里照看着两个孙子,孩子到很听话,只是在院子里玩耍,也不胡闹,让人安心许多。
他推门进入院子,看着跑在院子的大孙子和抱在妻子怀里的小孙子,心情放松了很多。
“怎么样了?”妻子问着。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妻子的问话,走去大孙子的身边,抱起孙子:“走,跟爷爷屋里看电视去。”孩子很听爷爷的话,被抱在怀里不打不闹的,只是他的小手就爱揪爷爷的胡子。
看着爷孙两个进去屋里,妻子抱着小孙子也向屋里走去。
客厅里,爷孙俩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节目自然是孩子爱看的动画片了,不过这个爷爷老了老了倒是和他的孙子一样,跟着孙子几次看电视,还就真的也喜欢上了动画片了。
爷孙俩盯着动画片中的羊啊、牛啊、会跑会说话的火车啊、欣喜的目不转睛的,爷俩总能哈哈大笑的看看对方,再就是孙子趴在爷爷的身上,揪着爷爷的胡子玩。也总是玩的不亦说乎的。
妻子抱着小孙子走进他们身边,将小孙子递在爷爷的怀里。
“你没有打个电话问问吗?”显然她问的是医院那边的事情,可他坐在苏月家的门口多时,却没有想起电话可以问。看看,这个爷爷的脑瓜是真的迟钝了。
爷爷抱着小孙子,又陪着大孙子接着看起了动画片。
他妻子的问话他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全然不予理会,只顾着和孙子欣赏故事里会说话的兔子了。
孩子给到爷爷之后,她走出了客厅。
站在院子里的她,想着给自己的儿媳史玉芬打个电话问问。
她走到东屋的前墙边,依靠在前墙的窗户边上。
手中的电话拨打着史玉芬的号码。
抬眼望着西方的落日,之前刺眼的光芒已经变成橘红色的,随着地球的自转,慢慢的淡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消息,不好但也算是好的。
史玉芬他们要等到天黑以前赶回到家,因为家里的孩子还离不开自己的母亲。
说是天黑前回来,但眼看着橘红色越来越淡了,他们回来还是要些时间的。
他们赶在天黑前回来,她望着西方的落日,现在是落得最快的时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剩下了大半个圆了。
再等一会儿估计她站在院子里都不能看到了,房顶的瓦脊怕是也要将那橘红色的落日挡的干干净净了。
不过,现在的时节里,落日入山之后,高安地的大地上,还是要等上一些时间才会真正的天黑。
她不在顾得上日头的落山,一家人的肚子还等着她做饭填饱呢。
她已经无暇顾及太多,眼前的生火做饭才是她当下要立刻解决的事前。
背着那西落的红日,她迈着踌躇的脚步走去了厨房。
——
史玉芬挂断她婆婆来的电话之后,就开始准备着起身回家。
大家从中午饭之后,一直又在医院里陪着陈文香。
一下午的时间,有做了各种检查,大家才算放心下来。
出去腰上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医生也通过一个下午出来的检查结果,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治疗。
陈文香的腰部被贴了一张大而厚的膏药,这是眼下最好的治疗方法,药效可以直达病痛位置。
住院是不可避免的,以为她还不能自理。需要人一直守在床前照料着。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史玉芬提出了回家。
家里还有要她照顾的孩子,她不得不回去,如果不是有孩子需要照顾,她也一定愿意留下来陪苏月守护着她的婶子。
按之前苏三的意思是,要大家都回去,留下他自己晚上在医院照料妻子。
大家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年龄上他不占优势,做事没有年轻人敏捷,来得速度。
再一个,家里还是要有人看守的,他回家是最为合适的。
最终大家商量之后,留下苏月在这里守护着她的母亲。韩剑放心不下,他愿意在这里和苏月再做个伴。
苏有分开着车子,载着他的妻子还有三叔一同回家去了。
——
病房里。
苏月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床上的母亲,她的脸上已经红润了不少。气色好的不是一点了,说起话来,感觉就像完全恢复好的正常人一样。
她的治疗效果是真的很明显,以为从中午输完几瓶液体之后。中间停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检查了各项指标,之后又接着输了三瓶的液体。算是药效完全的发挥出来了,也算是吸收的比较好。人自然就显得有精神不少。
苏月看着母亲的红润的脸,她的眼中不在会有热泪,即使有的话,也是在为母亲欣慰的泪水。
留下来陪苏月的韩剑也没停下来,坐在床边的他,手里在削苹果,而且马上就削好了。
他很快的将削好的苹果递到苏月母亲的眼前,“婶子,您吃点水果吧。”他说着,心里也想着,从家来到医院,她还未喝一口水。
“孩子你吃吧,婶子这会儿啥都不想吃。”
“那,小月给你。”韩剑隔着床伸手将苹果递在苏月的眼前。
苏月接过苹果,拿在手中,心里感谢着眼前的他。
——
史玉芬他们走后,西方的落日就进了山。
苏月和韩剑站在医院五楼的窗台旁,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点点的昏黄,又慢慢的变成昏黄后的黑暗。
“谢谢。”苏月嘴里说出的这两个字,很清晰,很坚定,很有感情。
“谢什么。”韩剑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并不认为此时的自己,有什么是值得苏月感谢的。
他今天的所有举动,都印证着他是个内心极其善良的人。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他们的眼神在互相的交流着信息。
苏月在这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前。平时里,简单的生活里,过的日子可能太安逸了。一些生活中意外总是让人始料未及,意外的到来,从来不会管你接受的了,或是接受不了。该来的,或是不该来的,都无法让人所能接受的。
窗台下的苏月,她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街市,脑海里再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了。
韩剑看着她思索的神态,默默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双肩之上。
他这样做,只是想替她分担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带给她的复杂情绪。
雪白色的方格天花板上吊着的白炽灯光下,他伫立在她的身后,她又很自然的涌进他的怀抱。
依偎在怀抱里的她,今天的这些事前一下落在她的头上,显得她立刻的消瘦了许多。
“你真的就一直很喜欢我吗?”怀抱里的她问着。
“那当然,对你的爱,一直在我心里从未变过。”
“说的跟真的似的,谁信呢?”
“真的,千真万确,这份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现在不会变,将来也不会变。”
一厢情愿是很痛苦的事情,待到两情相悦时,才是真正的幸福所在。
也正有他的始终如一的坚持着这份爱,在心里长存,才能换来如今的温暖怀抱。
这幸福的时刻。
他们向往的生活。
——
近几日韩剑一直在公司上班,还从未回过家。
他的母亲在家里担心着,想着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媳妇儿的婚事。
毕竟近几日,他很少给母亲打电话,说明这几天都在干嘛。
不由得坐在家中的她,开始想着联系原若云,怕是这样的事情,再不赶紧解决,托的时间越长越不好,还怕中间再出什么岔子。
坐在家里的她,给原若云打去了询问的电话。
原若云这几日里,一直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还真的把他们的事情给忘了。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一些情况,她还需要赶紧去了解一下。
韩剑的母亲得知这些后,此事开始在她的心里打转。
身为人母的她,还不知道怎么和儿子沟通,也可怜了这个从小缺少父爱的孩子。
这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个遗憾。不想自己一个人,竟给儿子带大,直接的各种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就不说什么了,可孩子怎么办,孩子心里从小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现在孩子又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她心里高兴着,同时也苦恼着。
别人家孩子娶妻生子,看起来是多么的简单而美好的事情,可她的孩子却感觉很难。
这些事情怕是她一直最搁心了,就像个大石头一样,一直压在她的心上,使她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
可眼下终于她的孩子有了对象,而且他们又是认识几年的朋友。这让她心里的石头慢慢的向下滑动,如果他们的婚事能够早早的定下来,怕是她心中的石头才会落地吧。
她是什么事都要放在心上,又从来不会轻易讲给她人听,她怕讲给她人后,使得也会像她一样,担心起每一件事情。
但好的事情,她还是愿意和别人分享的。她愿意让别人和她一起开心。
就像她的丈夫抛弃他们母子一样,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却从来不说出口,哪怕自己心里再难受,她都默默的承受着。
丈夫抛弃她时,她要不是好强,就不会一个人一直带着孩子生活下去。在她的心里还就真的没有想过,年轻的时候带着孩子改嫁,没有,她从来没想过。
她想得很简单,她有能力将孩子抚养成人。
这不,老天从愿意照顾善良的人,眷顾她。
如今的她,经历了生活中各种事情的,慢慢的习惯了独处。
想想她的前半生,就像电视剧演的一样。年轻时,丈夫的抛弃,对她是个多么大的打击。还有之后的日子里,多少人说过寡妇门前是非多,指使她变得沉默寡言。
心亏有善良的街坊四邻,那些个善解人意的妇女们,成了她生活中的精神支柱。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的孩子。为了孩子,她愿意努力的面对生活带给她的酸甜苦辣。
有时她也会想,和丈夫一起的一些事情。
或是开心的时候。
或是争吵的时候。
不过这都成了她的过往。再也没有了对丈夫的抱怨,再也没有了可以听她唠叨的人。
从那时起,只有孩子的陪伴。从小不点的哭闹,到现在的谈婚论嫁的成熟稳重。这一直离不开她的辛勤,她的多少泪水才换来孩子的成人,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当下最让她上心的事,又来到了她的心里。
如果能够再点将儿媳妇取回家来,她心里该是多么的开心。
儿媳妇一进门,她会用她的真心对待,就像这么多年带儿子一样。把儿媳妇看成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同时也了了今生没有闺女的真实命运。
这是多么年来,最让她开心的事情。
自打韩剑去了苏家,又喝醉在苏月家待了大半天的时间。他们的事情,很明显的有进一步的可能。
想想,能不开心吗?
反正她是开心了好几天了。
在这几天里,她的脑子里从来没有忘记孩子的事情。也总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村子里,街坊四邻她们给孩子办喜事,她们是怎么办的呢?
她想想,就是不知道,该去找谁说才好。谁又是哪个愿意真心帮助她的人?
让时间来做决定吧?
或许,什么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的,不然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的总会好的,好的它坏不了,坏的它也休想充好。
好在现在天黑的晚了,她独自一人,晚饭倒是做的挺早的。才六点多钟,太阳虽然已经偏西,但阳光散下的光线,还是那么炙热。
老早就做好饭的她,静静的呆坐在院子里。
想给儿子打个电话,但又怕影响他。
如果他正在开会,那该多不好啊!
哎!
还是不打吧。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从来都是这样,一心为儿子着想。她真的遇到什么委屈时,也总是自己将委屈烂在肚子里,慢慢消化。
坐在院子里的她,又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又过了一会,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她一个人的晚饭,反正做好了,早晚都是这一顿。
她走去吃饭去了,让大脑清净一会儿吧。
——
苏月和韩剑的事情,还有一位母亲在心里想着,不过她想得和韩剑妈妈的想法还真就一样嘞。
这位母亲就是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的苏月的妈妈,她也在想着这些事情。
经历了这个意外,身为人母的她,很看好韩剑这个孩子。韩剑的那种没有任何犹豫的善良,已经深深印在她的心里。
她在心里默默祝福。她的女儿能够遇到这样的人,一个心底善良的男人。如果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一定会幸福的。
她心里默默的接受了这个女婿,认定了,就是他。
她现在就看闺女的想法了。她是从小都很疼爱自己的女儿的,不由得惯出很多毛病,不过这些毛病不大,能想开的话,也就不算什么毛病了。
说到底,她还是要尊重女儿的意见的。光她看的上,还真就不行嘞。
她躺在病床上想的这些,陪在她身边的女儿苏月,也想着这些。苏月也被韩剑的善良打动了。
在苏月现在的心里,她想着,韩剑像是一个自己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之前的印象里,这些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还有这样善良的一面。
还真的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会看出一个人的好坏。
苏月她看出来了。
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愿意接受这样的人。
她心里在腾着地方,一个能够将他放进去的,一个永远能够让他呆的地方。
从现在起,他要住进她的心里。她为他准备的宽敞心房。
——如若不是生活中琐碎事情给他们的磨炼,她们不会成长的这么快。
就像还是学生时代的她们,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成熟。
那时单纯的他们,还真就不为经历生活的酸甜苦辣苦闷心思,只是一为的投身在学习中。
现在倒好,活在生活中的他们,总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
就像现在苏月母亲的这场意外,她又从中学习到很多东西,也看清了韩剑的真心所在。
她庆幸着,多次相亲没有成功。
更庆幸的是,韩剑一直将她放在心里,从未动摇过。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本该如此吗?
她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是她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生活嘛!
在不知不觉中,撮合着她俩,为她俩铺路,一条幸福的带有感情的路。
她们已经站在了路的开端,接下来就要看看,她们如何将幸福的、有感情的路,走的如何的漂亮、如何的让人羡慕了。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能像生活低头呢?
苏月母亲陈文香的这次意外,还就真的给苏月和韩剑的感情递进了一步。
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他们的关系会走的更近。
这算是,非常有意义的一次意外。
苏月没有想过会对韩剑的感觉会有太大的变化,在这场意外之前。
只是,现在的她,内心的想法却有着天壤之别。
年轻时,她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就这样的将自己许配终身的。
只是生活中的这些有没有的事情,它总在发生着,她又在这些事情中过着这简单的生活。
每个年龄断里,都有不一样的思想,想的问题又都不一样,还是要又时间来调节的。
生活的千变万化,有谁不是再竭尽所能的在迎合着?
又有谁?能躲过生活的磨练?
怕是,谁也没有这种能力吧?
生活,就该有生活的样子。
都去想想吧。
反正,现在的他们,还真的活在生活的漩涡中。
——
夏收马上就要进行。
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天空中还未升起太阳,就已经明亮的很了。
高安地的上空已经升起来明媚的太阳,街道上弥漫着早饭散发出的菜香味,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香气很诱人。
忙活一个早上的史玉芬已经安排还眼前的事情,她丈夫却还在院子里,忙着收拾农用器具。
他们在准备着,迎接夏收带给他们的硕果累累,粒粒饱满的麦粒。
现在的陈文香已经住院第三天了,她的家里只剩下苏三在家忙活着,准备着。
大家都在忙活着,准备抢收麦子。
史玉芬的丈夫忙活了一个上午,才把需要用的工具准备好。
下午的苏有分,去了他三叔那里,帮着他三叔收拾要准备的东西。
史玉芬也抽出时间,去了趟县城,看望了她婶子陈文香。
陈文香在医院的状况很不错,已经恢复的很好了。现在已经能够下地,也算是伤势好转了大半吧。
她看到婶子恢复的这样的好,苏月也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放心的又回到了家里。
来到家里,寻去她三叔家。苏有分还和三叔在忙活着。她的丈夫苏有分手里拿着焊把,在三叔家的拖拉机上焊着什么。
“需要我帮忙吗?”史玉芬问着身边的丈夫。
“回家看孩子吧,你搭不上手。”苏有分停了一下手里的活,对妻子说着,说过话就又接着电焊起来。
“回家忙活你的事吧,有分在就行了。”三叔说着话。
“嗯,那行,哎那个,我刚才去了一趟医院,婶子的状态挺好的,大家放心好了。”说罢,史玉芬向门外走去,她的步伐迈的挺轻巧的,心里也愉悦了不少。
三叔和有分虽然没有回答史玉芬说的话,但他们心里也都在窃喜,婶子那边也总让人放心了好些。
史玉芬走出院门,径直的向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
后屯里村子里,忙碌的村民们算是忙的不可开交的,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庄稼忙着收拾家伙事儿。
韩剑在医院陪着苏月和婶子待了两天,也回到家里,忙活起他家的事情。
他家的地不算多,又六亩地,出去上一年丢下的半亩春地,剩下的五亩五分地,种的都是小麦。
他在他家的院子里,正在磨镰刀。
他手中的镰刀在他左右的摆动下,镰刀和磨刀石“莎莎”作响。
镰刀被磨得锃亮锃亮的,在阳光的照耀下,还真的很晃眼。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镰刀的刀刃,手指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已经是非常的锋利了。
想着能够在地头“唰唰”的锋利无比的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快速的顺利的作业,此刻他站在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笑容。
这笑容,也算是对自己下的功夫的肯定吧。
他将镰刀磨好之后,放在东屋的窗台下面,走去拖拉机前。
看了看油箱,有还是年前用过之后的老样子,不多不少,还有半箱的油,暂时还不用将油加满,用用再说吧。
他走到东屋里面,找出了拖拉机上的钥匙。启动了三次,算是给机器启动着了。挂上一档向院子中央走去,哎!这方向盘可真会沉啊!他坐在车上,心里抱怨着车子,显然车子在车棚里闲置了大半年的时间,像是已经生锈了似的,哪哪都是轴的不轻。不过,开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半圈之后,各项零部件一旦运转,还就没啥大毛病,还是挺好用的嘛!
走走倒倒几番,方向也不那么的沉了,轻巧了很多。以他每年用车的习惯,已经完全熟悉了车子的基本情况了。他将车子停稳在院中央,只身一人又将车棚里的车斗子用力的拉车车棚,又将车子倒过来,很快的他将它们组装到了一起。
这些已准备好了,就等着收麦子了。
想着地里的麦子还得等上两天的时间,他走到了堂屋里。
母亲坐在堂屋里的一张小板凳上,她的腿上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有半篮子的花生米。她在分拣着花生米中坏的、或是半拉的米粒。因为她家的那半亩的春地里,还未种下种子。本来是可以早些就种下的,母亲想到早些种的话就要早些出花生,还不如稍晚些,也能和秋庄稼一起收获嘛。
她一面忙着手里的活,看了看走进窝里的儿子,忽然又想起几天来,儿子一直没回家,有没来电话,她不由得问出了口:“这几天里,是不是工作很忙啊?一直没有回家。”
韩剑来到母亲的跟前,蹲了下来,将手伸在篮子里,也扒拉了起来。
“工作没那么的忙,就是前几天里,我去苏月家的时候,哦对了。”
“怎么了?”母亲眼光直视着她的儿子询问。
“就是那天下冰雹的那天,你知道那天吧?”
“嗯。”母亲肯定的回答着。
“那天,我正好休息,本想着和苏月一起去外面玩一天的,可突如其来的冰雹坏了事,我们去玩的事也泡汤了。而且,苏月她妈妈又出了意外,更别提出去玩了。”
“怎么?她妈妈怎么了?”母亲立刻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儿子急切的问着。
“就是,她妈妈当时正好在院子里,忽然下起的冰雹没能使她来得及躲避,慌忙中的她不慎被脚下的冰雹给滑倒在地,重重的摔了一跤。”
“那,现在咋样了?”
“现在还在医院呢,不过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
“哦,那就好。”母亲思索了一会儿,有说:“儿子,你明天带妈去。”
“干嘛?”儿子很疑惑的问着母亲。
“傻儿子,去看看你未来的丈母娘呗。”
“哦·····”儿子心里还有些疑惑,但没有再问母亲。
“忙完了?儿子。”母亲问着眼前的儿子。
“嗯,咱家的那些····好收拾,拿起来就能用,放心。”儿子在母亲面前得意的笑着。这几年,儿子大了,所有的活儿又都能拿的下来,着实让母亲省心了不少。
母亲将篮子提起放在地上,走到堂屋的门口,撩起门帘,看了看外面。
“儿子,看天色还早,你到苏家去看看,有啥要咱帮忙的没有?也是个大小伙了,学得勤快点。”
“那我···现在就去,现在只剩下苏月她爸爸在家,苏月在医院里陪着她妈妈呢。”儿子对站在门口的母亲说着,情况他还是了解的,他说给了母亲听。
“哦,你就更应该去了,现在就去,一定勤快点,知道吗?”母亲再次的嘱咐着。
儿子像是得了命令似的,快步的走出了堂屋。
骑上他的小电动车,飞驶在通往高安地的道路上。他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着实让人看起来欣喜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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