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盗邪君的死刑(三)

  三年后的一天,也就是蛇历803年的4月。一个中年大胖子,在路边招呼一辆出租。他等了很久,才等到这么一辆,他很奇怪。这条路平时很多车的啊。车上已经有三个客人了。这辆车很大,副驾驶没有人,但可以坐下6个人。但他比较胖,于是他坐下,车就很拥挤了。今天这几个客人,都是有急事要去同一个工厂。有一个刁钻的女士,戴着眼镜织着毛衣。有一个醉醺醺的青年。还有个客人,是戴眼镜的,很斯文的中年男。这几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衣服的料子是很高档的。(很多人有钱,并不一定,会穿多显眼的衣服)。司机则是戴着帽子的中年女性,衣服料子很平常。

  几个人互相寒暄一下,就开始聊天。发现目的地都是一样的,但为什么去那里,各人的原因就不同了。大胖子说,是因为那工厂的污水处理,属于他管辖。昨天出事了,他要过去看下怎么回事。

  刁钻女没有多讲,只是说因为孩子的事。

  青年说了自己的目的地后,就睡着了,呼噜声很大,引起另外几人的不快。

  斯文男合上书,拿下眼镜,拿袖子擦眼镜。才缓缓吐露一些事:“我与你们几个不同,我的事,生死攸关。”他这话触动了另外几人。本来陌生人之间是不会说太多的。但他这样说了,另外几个也开始叹气。

  斯文男说:“你们也知道,这次的事,和这两年来的许多案件一样,是那个1在控制。”

  1是近两年冒出来的神秘罪犯,他戴着的面具是一片空白,但中间有个大大的缝隙,像阿拉伯数字1一样。

  此时青年猛然醒了,他大声道:“我被他实验过!”声音里透露出绝望,战栗,愤怒,居然还有一些感恩。

  大胖子赶快给他一个高级面包,问:“你真的被实验过?你怎么可能还好生生地坐在这儿”

  住大胖子的衣领子,大胖子一下子就很火,显然,现实中很少有人敢这样对他。司机从镜子里往后看了看。

  青年放开了,略微有些抱歉,替他整理了下衣领子,开始头一会儿看大胖子,一会儿看地。断断续续地说:“我和一个医生一起被绑架了。我俩在一个废弃的厕所,然后……”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仿佛把众人拉进了那个场景。所有被1选入实验的人,就他们所知,只有这个青年活着,还是完好无损地活着,他们确实很感兴趣。青年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仿佛要说出很多的痛苦,又仿佛这些痛苦随时会让他崩溃。

  原来他与医生醒来时,发现手脚都被拷住了。面前有一具尸体,尸体手里拿着一个收音机。他们两个觉得,这个绑架他们的人,一定有什么用意。(当时他们还不知道关于1的事)。于是两人千方百计想拿到收音机,为此费了很大的劲,3小时后,还是没办法拿到收音机。他们已经开始不断大声骂这个绑匪,同时体力消耗很大。因为不断脱衣服,试图做一条绳子,所以此时两人只穿着内裤对望。但仿佛绑匪算清楚了,他们总是差着那么一点。在希望之后的绝望,非常致命,两人开始痛苦。说着自己过往得罪的人,试图想出这个是谁,难道要逼着自己饿极了去吃那具尸体?但也够不到。

  青年告诉医生,自己是个没底线的狗仔。专门拍明星,名人的花边新闻。虽然害得好几对夫妻离婚,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大的痛苦,但因为钱多,他也喜欢干这个,所以一直继续了下去。除此之外,他应该没有做过什么,会如此得罪人的坏事。

  医生开始坦白,他从医三十年,多次在能用药治病的前提下,故意拖延病情,等到必须手术的情况下,赚取手术费。他不明白,自己做得很严密,怎么会被人看出来。青年骂他禽兽不如,比自己还恶劣多了。医生反驳道,自己的岳母常年卧病,需要大笔的钱。他没有抛弃妻子,另组家庭是很讲情义的。

  两人坦白完后,隐藏在墙壁里的喇叭,开始说话,告诉他们,两人各有一个任务。青年在骂,医生在哀求,希望告诉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他们。对面的声音被处理过,听不出来男女老幼。喇叭告诉他们,这是审判,两人还没有,交代出自己更大的罪恶。他们必须交代了,才有逃生的机会,否则就会渴死饿死。又过了一个小时,青年才坦白,自己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事情是这样,早年他父母居住在另外一个岛,当时那个岛在搞政治运动。凡是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必须交8万的罚款。否则就是公开挖“少生优生主义”的墙角,于是他的父母,把比较乖的弟弟留下(7岁),把比较调皮的哥哥(10岁)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许诺,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外岛家庭)。哥哥记住了自己家庭的信息。在37岁的时候(长年努力工作,积攒了一些钱),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岛。开始跟踪他的弟弟,结果发现,他弟弟因为被父母娇养惯了,成为一个领救济金生活的无业游民。这个岛在这27年中,政治剧变,成了一个对民众高度放养的国家。在青年小时候,简直是,一天不工作10小时,就会被认定公开挖“劳动光荣主义”墙角。还失业救济金,根本想都不用想。

  其实青年的父母,在跟随商队出海时,被海盗绑架走了。弟弟根加放荡了。与哥哥相同的是,弟弟也喜欢跟踪,偷窥,观察别人。青年就故意出现在他视线中,以一种极其神秘的气息而来。弟弟果然开始跟踪他。在一个咖啡馆,青年直接坐到了弟弟身前。弟弟不知所措,拿起一张报纸在看。哥哥用食指把报纸拉下来,问他:“你小子跟踪我了吧?”语气居高临下。

  弟弟说:“没有,误会了你。”他神色仓皇,眼神躲闪,在掩饰。

  青年说:“前天,我去银行取钱,你就站在对面。上个星期我去图书馆,你也进去了。我待了5个小时,你也待了5个小时,你其间一直在观察我,我放下什么书,你就拿起什么书。怎么,你是特务,还是心理学家,观察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弟弟非常窘迫,脸红心跳,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走又不敢。他怕青年收拾他,也怕青年报警。

  青年心中嘲笑他,继续眼神冰冷地说道:“话说,如果再仔细点,上上个星期你就出现过……”

  弟弟说:“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小学同学,我以前和他关系很好,无话不谈的那一种,我很想念他……”

  青年其实只大弟弟3岁,但历来接受社会磨炼的他,成熟很多,看起来大了弟弟7岁。青年说:“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不是,而是要跟踪我”

  弟弟讨好地笑,眼睛不敢看青年,说着:“我怕不是的话,气氛太尴尬了……”

  青年一边喝咖啡一边冷冷看着他,说:“会比现在更尴尬吗?”

  弟弟使劲摇头,说:“那倒不会,绝对不会。”他十分想逃离这个现场,但他越想逃离,青年越要抓住他,因为青年就是向他报仇,才回来的。

  青年猛地起身,打了弟弟额头一下,弟弟满脸通红,只想离开。青年说:“你敢走我就报警。”

  弟弟说:“你没有……没有……”

  青年说:“街上到处是摄像头,你就跟踪我一个?你知不知道跟踪5个人以上,会判多青年?”

  弟弟太稚嫩了,没有经过社会磨炼,天性又软弱的人,真是不行,随便就被青年拿捏了。弟弟摸住青年的膝盖求他,简直快给他跪下了,说:“求求你,我是初犯……”

  青年已经知道他父母被绑走的事,故意说:“你不用这么怕我,你还可以找父母兄弟求救。”

  弟弟说:“我家就我一个,我父母也不在了。”

  青年因为他说这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有个哥哥,而下定决心报复他。

  青年付了两桌的咖啡钱,带着弟弟走了。

  结果是两人一起去跟踪别人。青年还在教他:“你为什么要跟踪别人,是为了偷钱吗?”

  弟弟说:“我其实就是闲得没事干。”

  此时两人在一个情侣的家,两人都会用铁丝开锁的技巧。青年在一件件检阅别人家里的东西。青年告诉他:“这是一种怪癖,想了解别人,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在从事什么工作,他有哪些爱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我有哪些相同点,不同点。他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等等。你如果偷钱,迟早被别人发现,并报警。那你就玩不长了,真正的偷窥狂,是不会拿别人钱的,但确实会影响别人的生活。你看这家,什么都放得极端整齐,看来不是男主人就是女主人,有强迫症。书架上很多育儿书籍,但没有婴儿床,说明他们想要孩子,但一直没有怀上。”

  青年从衣服里拿出件女式情趣内裤,放在沙发的靠垫底下。弟弟不懂地问:“这是干什么,不拿东西,还要放东西。”

  青年说:“你想想,女主人在沙发底下,发现个情趣内裤,会怎么想。”

  弟弟在这个家里很恐惧,他不知道,这是青年选好的家,几小时内,男主人女主人都不会回来。他已经提前调查过了。弟弟做事,全凭感觉,还没有达到青年这种算计程度。

  弟弟有所迟疑了,他之前偷钱,也是偷些零钱,家电什么的,他是不敢搬的。这下等于破坏了两人关系,人家也许好几年的感情了。弟弟恍恍惚惚,此时他非常崇拜青年,仿佛青年是成熟版的自己。人都是这样,一方面固执己见,另一方面却相信有个更成熟完美的自己形象,等着去覆盖现在的自己。

  弟弟此时不禁说出:“我觉得比起比起偷一些小钱,破坏别人的家庭,更显得,怎么说呢,非常的……”

  哥哥此时在衣柜面前,一件件观察他们所穿衣服的牌子,他细细抚摸着,仿佛抚摸他们的肌肤一样。弟弟也有这个习惯,甚至还穿他们的内衣,去拿他们的锅做饭给自己吃。只不过他是凭运气。没有事先调查过,他也不像哥哥,能在入侵别人的家后,按照原样一件件摆回来。弟弟没有被抓,仅仅是因为运气,也就是天命场。

  但弟弟比较忠厚,青年是个十足的坏人。但两人的变态是一样的。青年关住衣柜,开始去浴室观察,可能分辨出女主人用的搓澡巾,毛巾,再用用。期间不屑地对弟弟说:“如果一条内裤,就能让他们分开,那他们根本就不该结婚。我是在帮助他们加快自己的人生……”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和小时候样貌变化很大,难怪弟弟认不出,打开镜子,观察里面的洗漱用具。

  弟弟很不服气,在青年熟练的操作下,他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再操作了,他怕露出“不够专业”的马脚来。他在家里无所适从,多年来的孤独,让他格外珍惜青年,这个“朋友加导师”。稚嫩的弟弟之心理,很容易推敲出来。哥哥看着其中一个刷牙缸很脏,另一个则非常干净。他说:“记住,入侵观察别人的生活不难,有格调,才能做专业。千万不要拿牙刷刷马桶,那非常LOW,我们是自带干粮的特务,监督社会风气的,不是人渣。”所有人渣,都有更加鄙视的人渣,供他们满足自我安慰的心理需要。比如小偷坚决不杀人,强盗坚决不偷东西,骗子不会偷,也不会杀人。杀人犯只杀坏人等等。

  观察,判断,但不偷钱的人多了,弟弟开始抱怨钱不够喝酒了。哥哥就请他喝,还给他5000零花。告诉他:“不要所有的门都用铁丝撬,有一次失手,铁丝断在里面,就被发现了,仔细寻找可能放钥匙的地点,比如门框上面,门口摆花的花,花盆底下。还有地毯。我去忙自己的大业务3天,你自己练习3天。不能偷钱,我再说一次,还要把东西摆回原位。”他在搞饥饿营销,在弟弟最渴望朋友的时候离开3天,让弟弟倍加思念他。因为弟弟是个非常没主见的人,这招才行得通。(青年还告诉他,下次被人发现自己在跟踪他,就说怀疑他是政府特工,是他先跟踪的你。不要说什么小学同学之类)

  当时在一个楼道里,他们刚刚从一家中出来,弟弟大喊着:“我一定练好偷窥!你放心!”青年冷笑着走了,几个邻居开始有所怀疑。

  这是一种极度想观察别人,对比自己但心理,加上下流猥琐的人格,所构建出的不盈利犯罪。前提是罪犯能保证,自己起码的生存需求。

  这三天,青年去布置了一个陷阱,他极度扭曲的心理,回想起自己在外面吃的苦,弟弟却这样衣食无忧地长大。往事一幕幕像重击,让他的内心极度痛苦,因痛苦而扭曲。人贩子并没有让他去好家庭。反而是进了滥用童工的黑工厂……

  三天后,弟弟在街上闲逛,青年一身黑衣,戴着黑帽子,猛然从街角出现,堵住了他。因为与上次衣着不同,弟弟差点没认出来。也是因为这三天里,青年仔细想了想,是杀死弟弟,还是教训他一顿。心态气质也变了,他决定杀了弟弟,和那个人贩子。那些年欺负他的人,能找到的,在他来这个岛之前都惩罚了。就是用他当狗仔时的经历,比如跟踪偷拍一个明星,掀起大波澜后,把不相关的人,给牵扯进去。他仔细调查了每一个他想报复的人,总有黑暗面,可供他利用。一个事事算计到这种地步的人,不管初衷如何,在算计中,都会黑化。

  青年靠着墙,摸摸帽子沿,问道:“不认识了?”

  弟弟说:“导师,我认识啊,当然认识啊,我物色了一个奇葩,我们一起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吧。”

  青年已经在前面走上了,弟弟在后面跟着,还在继续着说话:“他这个人特别逗……”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因为洞察力,表演力的差距,弟弟一开口,青年就知道他在说弟弟自己。走到弟弟家门口,青年不禁感叹,自己的父母居然给他买了高级公寓,却从来不闻不问,自己在那个岛过得怎么样。虽然是高级公寓,但明显弟弟从来不打理。门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门把手和门都破旧不堪。但却有块全新的地毯,铺在门前。

  弟弟装模作样地分析道:“门口没有花盆,这里也没有……”(他伸手摸了门框)“这个地毯下面……”他在极力表现,自己是个合格的学徒。居然新买块地毯,就为了在地毯下面藏钥匙。

  青年心中实在忍不住想笑,但表面还是板着脸,淡淡地说:“你进步很快,我教你的,看来已经被熟练掌握了。”

  弟弟从地毯下掏出钥匙,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拿着钥匙在那里迟钝。青年抢过钥匙,开了门,说道:“抓紧时间,你提前调查了吗,他几点回来,一个人住还是有别人。”

  弟弟说:“调查了,是在政府上班,是个公务员。具体这个人怎么样……”

  青年抓起他家里的唱片,拿起来看,不愧是兄弟,喜欢的音乐是如此类同。青年似乎有眼泪要流出,说着:“听的歌很有品味,这个家也太乱了,你确定他是个公务员?”这是弟弟已经收拾了2小时后的结果。

  弟弟说:“或者是个撰稿人?我反正经常见他进政府,也许是采访官员?”

  青年看到书架上的书,都是人类未解之谜,故事会之类很低端的书。青年一边打开书桌抽屉看,他确实想知道,兄弟俩还有哪些共同点。一边说:“没有打字机,也没有足够的稿纸和笔,屁的撰稿人。每个2,30岁,没有工作,爱幻想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撰稿人。”

  青年知道弟弟想让自己夸他,就随便捏造了几句:“富有创造力,外表孤傲,内心热情。对人真诚,生性浪漫”之类的,根据家里的东西进行胡乱地推敲。

  青年还是从储物柜的底下,翻出了弟弟,领救济金的证明,正好他也厌烦了这里,越看越气,父母给他买了这么多,高品质的家电。青年拿证明打弟弟的脸说:“这是什么!他是个无业游民,随时可能回来,你调查了半天调查了什么!走走走。”

  出门后,青年告诉弟弟,下午三点在那个咖啡馆等他。要教他大业务。弟弟问是什么,青年不肯多吐露,就说:“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看着学就行,默默观察,记在心里,有人会指导你干什么。”

  回到那个浴室,医生在青年的讲述下问道:“你讲这些干什么,你是怎么杀害自己亲弟弟的,你快点,我们马上就玩完了,玩完了!”

  青年表情很颓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回顾一下,全是错事。青年突然很疲倦很累,体力也渐渐不支了。随便动几下,保持一个最节省体力的躺姿,左臂放在额头上,仿佛在测量体温。闭着眼睛说:“那个大业务,是一个我已经提前,通知了警方的毒品交易,我的亲弟和人贩子,也参与进去。现场三方交火,他俩就这样死了”。(毒品交易的两方,和警方)

  墙里的喇叭说:“很好,你确实很诚实。你可以拿到一部分食物,和自己的任务了。”青年马上来了精神,毕竟求生欲带给人的能量太大了。喇叭告诉他,他左脚脚铐离脚腕6厘米远的地方,如果碰到浴缸上的一个黑点,脚铐就会被打开。果然是这样,但因为右脚的脚铐没有开,他能活动的范围有限。医生低声说,再试试右脚的,浴缸的其他黑点。结果医生就被电击了。因为他们的手铐脚铐,都是连着墙,这墙是特殊布置过的。医生在那里难过,已经快崩溃了。喇叭里说:“不要随便给别人建议。”

  喇叭里告诉青年,墙壁上第几块瓷砖,可以用脚铐打碎。青年火起了,把周围瓷砖全打碎,他不怕电击。医生痛苦地趴在地上,抬眼,很敬佩,很指望地看着他。青年没有被电击,但只有那块瓷砖里有纸条,有食物和水。青年看着纸条,呆在那里想。医生蜷缩着身体,求青年道:“分给我一点……你先喝……喝完给我一口半口……”

  喇叭说:“看清楚任务了吗,你只有十分钟。”

  医生哀求道:“我也说,把我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我很难受,我得喝点水,喝一点就行……”他声音确实不济了。

  喇叭冷笑道:“你知道纸条上什么任务吗,你不一定需要了。”

  医生猜出来了,是要青年杀死他。医生红着眼镜,流泪大哭,说:“的确,我为了掩饰自己医术不精,把一个婴儿当肿瘤切除了,您一定是婴儿的父亲吧,才会这么痛苦。我该死,我是畜生,我活该千刀万剐,可我岳母还等着我去救,求求您了大哥,求求您了,我这畜生,跟您磕头了……”他挣扎着所剩不多的力气,在地上磕头。但实际上纸条写着的是:你看到纸条的同时,我就会报警。我也是被人胁迫的。现场有摄像头,你不能让医生知道纸条的内容。把戏演足。幕后凶手就在附近。

  青年完全无语,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喇叭里的人如果是被人胁迫,那他留纸条的行为,为什么没有被幕后凶手发现?这一连串的行为,太有悖于常理了。青年根本不相信,喇叭里的人不是幕后凶手。但目前只能按着他的步子走。青年拿到面包,掰开一部分,扔给医生。医生双膝还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已经不像人,像动物了。医生要水,但杯子怎么扔过去呢。青年实在可怜他,就剩下一点水,把杯子轻轻推过去。结果不慎碰到了中央血泊中的尸体,杯子旋转几下,倒了。医生忙伸出舌头,舔地上的水,连杯子上的血,也仔细舔完(尸体的血)。青年看得有点发愣。医生发狠的面色,让他知道了,什么是责任。医生的家人还在等他。

  人在生存的边缘地带,会变成一个,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回顾的对象。就仔细分析来看,青年似乎不算太怕死,医生就不同了,完全的乞怜模样。毕竟个人的情况都不同。青年的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是该死的,毕竟做了很多的错事。医生却还有很大的生存意志。在这个狭小,废弃的浴室中(水龙头里没有水)。他们两人所想的事,比过去20年都多。人就是这样,潜能很大,却没有办法在日常生活中被激发出来。青年感觉脑子很乱,想不了太多,这种环境下,连环的紧急事件……

  医生舔完水继续哀求,磕头。终于喇叭给了他任务,告诉他,右手手铐靠墙的第三环,和洗手池下面的管道相撞,会触发机关。(他们的手铐脚铐,都有铁链连着墙,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范围)。果然医生背后的墙,掉下一块瓷砖。医生赶快站起来看,却发现腿脚已经麻了,挣扎了十几分钟才站起来。青年从浴室那边看到,似乎有好几件东西。青年喊着说:“水分我一点!我们得一起努力!”

  里面没有水,是三粒胶囊,一个小锯子。一副耳机,一个小接收器。医生一把抓过胶囊,他下意识觉得,这是给他们自尽的毒药。戴起了耳机,喇叭里的人,就给他单独说话了。喇叭里说:“千万不要搞混三粒胶囊,有能救你的,有能害你的。”但医生一把抓过,已经搞混了。三粒胶囊外观是一样的。医生对着接收器说:“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您到底想要什么,我全给您,我有一笔家产……”

  耳机里说:“不想死就闭嘴。”医生面容挣扎着,仿佛要杀人了。

  耳机里说:“仔细回想下,哪粒胶囊,当时在最右边放着。”

  医生回想,但他紧上厕所了。这个浴室的马桶,在正中央的尸体旁边,也就是他们都够不到的范围里。

  耳机说:“这里已经充满了尸臭,你如果把这里搞更臭的话,对面的家伙,不一定有耐心了。”医生明白,耳机告诉他,对面准备,用特殊手段杀他了。医生认为,刚才青年看到的纸条,十有八九,就是告诉了他,如何触发机关,杀医生。医生开始了流泪,耳机告诉他,在墙里放着时,靠左的药,可以让他得到生命能量,如果喝了大量水,吃了大量食物,而且还能控制住自己,不上厕所。但右边的胶囊,会马上致死。(医生这类人,没有烈魄场,会轻易被毒药杀死)。耳机让医生赶快想好,因为青年的纸条上,确实写了机关,可以杀死医生。医生颤抖着手,把胶囊放回去,再拿过来,比对好几次,差不多确定了,哪粒胶囊是靠左的。吃下了,靠着墙坐,流泪,等待了几分钟。双眼闭着,仿佛等待世界末日一般。但身体真的好转了,只是他太悲观,没有感觉到。不断说着:“我有罪,我是畜生,我该死……”

  耳机跟他说:“你吃对了,怕什么。”

  青年看着他吃药,搞不清在干什么,看着他靠墙睡下,在那里喊:“能不能出去,就看咱俩能不能团结了,你别听他指挥,他骗你呢,诶!听见了吗?!”

  医生动动身子,真的跟刚才不同了,叹道:“这种药,真没听说过。”忙着小声问耳机,同时斜眼瞥向青年。“大哥,我接下来该怎么办”青年不论说什么,医生都视青年,为自己和自己家庭生存的阻碍了。人性就是如此。

  耳机告诉他:“刚才靠右的那粒胶囊,给他扔过去,骗他吃下,他一死,我就放你走。”

  医生不断小声说着感谢的话,不断背对着青年,在思考怎么骗他。两个脚尖在地上比划。

  青年是专门观察人来吃饭的,早看出了不对。在那里冷笑,说:“你看着,这个变态在对付我后,怎么对付你,你就看着吧。”

  一向沉着的青年,也开始慌了,任他过去怎么观察别人,所得来的经验,都摸不透,这个幕后凶手在想什么,打算干什么。

  医生转过脸,摘下耳机,对青年说:“这大哥打算放我们了……”他眼镜里闪着光,挥舞着手说:“结束了,没事了。”

  青年冷笑,说:“哎呦,那可得感谢下人家。”

  医生又告诉青年一个机关,青年打开了全部的手铐脚铐,终于能自由活动了。他一边骂医生是个软骨头拆下洗手池,砸墙,同时大声呼救。他还有很多的力气,虽然在这里面,连睡着带醒着,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虽然他只补充了一点食物和水(以他的邪恶,不是因为觉得逃生要用到医生,是不会分给他食物的)。

  刚醒时,两人也大声呼救了一会儿。是洞察力惊人的青年说,根据回声,这里应该是被隔音的,外面听不到的。此时两人也慌了,青年又吼起来。医生选择了,跟着幕后黑手走,在想怎么暗算杀死青年。青年砸着砸着,看到墙里面有个定时炸弹。而且只剩不到10分钟的倒计时了。医生嚎啕大哭,又在那里磕头。青年想着:我先醒来,叫醒的医生。我睡多久,他不可能计算得这么清楚。一定是刚刚发动的炸弹。既然这样,破坏了炸弹,接收遥控的信号,也许能行。他完全就是涮着我玩,什么他也是被胁迫的,这个畜生,我出去了一定要让他惨死。

  医生怒骂青年,因为看到他,试图拆开炸弹盒子。医生觉得越动炸弹,他们越要死。他还想着跟幕后黑手求饶。此时耳机里说话(刚才医生又戴上了),看到锯子了吗,锯断你一只脚,我就遥控让你也能行动自由。然后你拿锯子,从后面砍他脖子。刚才让你骗他吃药,你做不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由始至终,这个医生都是完全自愿,受着幕后黑手的摆布。让他牵累的事太多,他常年卧病的岳母,他温柔贤淑的妻子,他一对可爱幼小的儿女。自己得来不易的,社会地位和丰厚收入。

  医生劝说着:“不要乱动,动错了直接爆炸了!你动动脑子,我们在明,他在暗,布置得又非常严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开始脑子迷糊了,揪住一个词一直说。

  青年拆开了盒子,他以前没有了解过,电线布置之类的事。但这个盒子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线。让他从警匪片中学到的东西,也用不上了。看到时间还剩下3分钟,医生如雄狮一样狂吼着,开始锯自己的小腿了。之前,他的表情像流浪狗,此时却狰狞成很可怕的存在。这次是喇叭,不是耳机里的声音了。疼痛的惨叫,积压的愤怒,必须逃出去的责任感,还有无法被压抑的癫狂,多种情绪,让医生的五官,像洗衣机里的手套一样,扭来扭去。他锯了两厘米深,喇叭里就大笑说:“好了好了,我停下炸弹了。”这一切把青年都看呆了,站在原地,他从来没想过,生存,是如此严肃的事。凭借高超的头脑,和一定程度的先知场天赋,他一向可以,很轻松地生存。这里发生的事,一再刷新他的三观,本来是一个典型的,见多识广的人。

  医生痛得脸色发白,在昏倒的边缘,但他咬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眼泪流了太多,已经哭不太出来了。喇叭里说:“医生那里有两粒胶囊,你们一人吃下一粒,一个活,一个死。”医生抬头看着青年,在请求他先吃。青年叹息一声,想说:“也许炸弹是假的。”但医生已经疯狂了,青年不吃的话,他会拿锯子锯断小腿,可能还会拿锯子攻击他(青年的先知场猜出了,医生锯断一个脚,幕后凶手就会放了他。虽然一个脚的人,战斗力不强,但青年看到他刚才表情,实在很害怕)。青年不敢靠近医生,让他扔过来一粒药,结果没接到,掉在了尸体旁的血泊中。青年的先知场,看到那些血颜色变鲜艳了。知道这粒是补药。医生没有先知场,但他就是搞医学的,也看出来了。青年从血泊中捡起药,此时已经,融化了一半的胶囊外壳。里面的药也撒下去一部分。

  医生想骗青年,对他说:“这粒有毒。可能两粒都有毒,你不能吃。”(同时因为刚才的补药原因,医生小腿上的伤口,不再冒血了)

  青年皱着眉头,他打算吃,但不知道,这个尸体的血里有没有毒素。他的先知场,没有能够探测出来。结果滴滴两声,炸弹开始从3分钟倒计时,变成了10秒倒计时,然后9,8,7……开始走着。

  医生骂道:“畜生呀!你这个畜生!”声音大到能把青年给吼退十步。青年抓紧时间,上去扯电线,但时间已经到了。炸弹没有爆炸,时间表变成了30个小时。喇叭里哈哈大笑。医生的脸再度扭曲,他想给这个喇叭道歉。但一时说不出口。然后喇叭里传来枪响。两人愣住了,20秒后,一个声音传过来,虽然还是处理过的声音,但明显语气是个正常人,不是那个了。喇叭里说:“喂有人吗,罪犯已经被我们击毙了。你们所在的位置有什么特征?说得越详细越好。”

  两人欣喜若狂,只是医生后悔锯自己小腿。估计留下了终生的伤口。但有了生存的希望,实在令人不得不感激涕零。感激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虽然这句话很怪。

  青年在出租车上,把故事讲到了这里。然后他说:“其实那个罪犯,一直都被警察监视中,只是警察没有窃听到,他给我们说话的线路(喇叭和耳机),所以不想打草惊蛇。他的家里也是处处机关,没有办法逮捕,就直接击毙了。因为进了他家里,顺着线路,只用了半小时,就找到了关押我们的地方”

  刁钻女士耷拉着脸,淡淡说:“怎么可能,你那个事多久了,上个月我……我……一个重要朋友才死在他的实验中。”说完她脸色灰土一般。

  青年一面说:“那不是一个人,是他的模仿者,他确实死了,只是警方没有公布。”一面回想当天接下来的事,他所隐瞒的是,浴室中间的尸体,突然站起来,他就是骆戒,他点点头,用君临场物质转化的能力,把声波变成了脑电波,在不发声的情况下,对两人说:“你们表现得很好,我是为自己妻子的闺蜜复仇而来,每个实验中的人,都和这个案件相关。你们可以选择加入我的阵营,或者死去。”(骆戒近距离用先知场,反复确认两人脑海中的信息。同时以君临场物质转化的能力,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操控人。因为其实操控人的家,和这个废弃浴室,就只有30米的距离)

  青年和医生目瞪口呆,青年想上前攻击骆戒。但君临场下,他不但没有攻击,反而对警方说:我们很好,整个场所,只有我们两个人。请你们尽快过来。(整个房间,都被那个被击毙的操控人监听,他是当时侵犯五和六的23个人中,其中一个的父亲,被骆戒胁迫成为他助手。骆戒心里积压的负面情感,已经腐蚀了他的人格,让他成为了,一个黑暗变态的罪犯。但初衷是为了伸张正义):

  医生和青年,选择了加入骆戒。于是有了今天的,出租车事件。开车的女司机,是五的母亲。当初她改嫁了,不管五。五只能住进福利院,后来五艰难找警察和政府,控诉那些官二代时,她给了五一些钱,不想再和她有纠葛了。这次骆戒回来,在三年前从特使和市长嘴里,套出大量情报后。先去找到了女司机,也就是五的母亲。五给她打电话,在骆戒的君临场感化下,女司机人格扭转过来了,决心为这个事情添一份力。

  因为事先周密安排过,(特使已经,成为了骆戒的手下,用手中的权力帮骆戒),所以今天这条路上,只会有这么一辆出租。而今天发生的事特殊,几位客人不会坐自己的车。他们都与那23个人有关。他们也都有一个目的地,就是工厂。还因为他们住址不远,所以今天,用一辆出租车,先办这几个。

  既然青年都讲得这么详细了。甚至是回忆中的回忆(青年如何害死自己弟弟的),都讲了。另外几个人,也开始透露自己的事。大胖子先说,自己其实,不是那家工厂的污水处理人员。是那家工厂的董事之一。斯文男和刁钻女为之一愣,因为他们也是。大胖子又说,自己儿子本来好好的,一年半前的某一天。突然说,想到工厂里帮帮忙。大胖子很激动,自己的儿子仗着家里有钱,从来不务正业,这下是整个人大变了。大胖子说到,自己儿子当年涉嫌轮奸罪,还害一个女孩跳了江……说到这里,刁钻女和眼镜男又是吓了一跳。怎么跟他们家的情况这么像。当初那23个人,中间有好几个官二代,但也有豪富家庭的。他们的父母,彼此之间,不是互相全认识的。

  大胖子说:“如果能有,补救那两个女孩的门路,我愿意放弃三分之一的家产。”女司机从车内中央镜看了他一眼。刁钻女不屑地说:“赔个200万就算了,她们还想要多少?”斯文男说:“200万也少,300万差不多了。够他们几辈子花了。”说到这里,几人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是同一个案件。大胖子先说了,他知道的几个家长名字,和刁钻女斯文男对上号了。原来,同样身为那家工厂的董事,照常理,他们彼此应该是认识的。但他们的财产,在特使的安排下,三年的时间,转移了好几次,才转移到这里(特使利用权力,查封他们的公司,冻结他们的财产,诱使他们在这个工厂投资)。所以他们就没有照过面,趁着这个时间差,骆戒安排了这次工厂事故。

  到这里,几人才觉得事情有蹊跷,为什么偏偏,他们几个会坐一辆出租。在他们想询问司机什么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开到了悬崖边。青年和女司机下了车,把车门锁死。跟他们说,现在车会掉下悬崖,除非他们,吃下自己提供的胶囊。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青年告诉他们:“就是你们刚才讨论的案子,现在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的丈夫找来了。所有相关人员一个跑不了。你们也没办法,不是你们做的,是你们孩子。但人家既然要出手,就不会让你们有还击的余地。”

  几个人吃下胶囊,等于命在骆戒手里。3年前,骆戒和肖旭大战一场,骆戒的先知场告诉他,世界政府有特殊的药物。肖旭身上就有这个药力。他胁迫特使加入自己阵营后,利用沙漠帝国的军事力量,与肖旭做了交易,得到了许多药物的配方。肖旭得到的好处,则是骆戒把自己的信息全告诉了他。这样做的隐患,骆戒一时没想到。但肖旭有了这些资料,开始在铁关岛也传教。因为铁关岛里,骆戒带着同学,与闪雷毁海盗团喝酒,已经是一个所共知的事情了。有了他生长的信息,加上在沙漠帝国的所谓“神迹”。肖旭编造了一个完美的“神仙”。也是因为烈魄场等能力,一直处于被政府封锁的状态中,才有肖旭发挥的空间。

  但这个事不保险,毕竟牵扯到别人孩子。即使控制了家长性命,也不是万全之策。还是按照原先的想法,女司机靠着车门抽了支烟后,就开到了工厂。这里骆戒又犯了错误,他故意炸开了工厂的原料缸,却不知道那种原料,具有很强的化学特性。导致附近居民都出现了幻觉。

  3年后,骆戒的君临场操控他人,已经达到了很高的程度。为了防止,这几个家长就是冒死,也要脱离控制的那种情况。骆戒联合其他手下,故意设计了一个局。先是骆戒布下法阵,(以世界政府的配方加上工厂里的大量原料,把原本就被,化学物质侵染的土地,彻底功能化。能够让进来的人,全部产生了不可控制的幻觉)。这么做,等于是长期祸害了土地,遗毒无穷。而且为了让人数够7个,骆戒又拉来4个不相干的老百姓(之前的化学物质泄漏,已经让他们,处于重度幻觉当中)。骆戒内心也很挣扎,本来是报复23个坏人。但牵连了他们的家人,现在又牵连了无关群众。但此时的骆戒,因为在这三年内,又不断吸纳别人的负面情感。(被他吸纳过的人,会有很高的,听从他的倾向),这方面能力已经非常强。用化学物质设置法阵,可以大大加强,君临场的控制时间。不过一旦脱离法阵,君临场迟早还是会消散。所以这个法阵的目的,就是让这些家长,内心深处相信,自己是不存在的。每个人都自愿,每天服下胶囊。一直处于骆戒的控制之中。

  这样做,这些家长因为认清了,自己是不存在的,这个“事实”,对于自己孩子的死活,也就不再关心了。这个计策是临时想的,因为该工厂的董事会马上召开,骆戒没有时间多想。市长那边,警察那边,肖旭那边都在盯着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化学物质必须泄露,这个几个人,才会急着从家里赶忙工厂查看,然后才能在一起受胁迫。否则各自在各自家,每家都有武力高强的保镖,就很难做得这么不动声色了。出租车还差着工厂2公里,已经进入了法阵。本来晴朗的白日天空,变成了夜晚与暴雨。几个家长从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当时就慌了。(实际上暴雨都是幻觉,但是是全息幻觉,就是雨水的触感,下雨的声音等,都是有的。实际情况是,他们坐着出租车,一进法阵就全体睡着了,之后的经历都是幻觉)

  在大雨中,刁钻女先抱怨:“这是怎么回事。”斯文男说:“你们到底是谁?”大胖子不说话,他在默默观察。青年告诉他们:“没办法,化学物质泄露,这一代的天气被影响了。”

  那三人知道他说假话,但自己服下了胶囊,随便嘟囔几句。车就缓慢往前开了。现实中,骆戒穿着一身银色西服,手摸住大胖子的心口,(此时刁钻女和斯文男三人背靠背,紧连着。)。一边的其他十个骆戒手下赶了过来,戴上特制头盔,一起进入他们的内心世界(青年和女司机,也戴着略有不同的特制头盔)。这个地方特使安排特务们包围起来。

  大雨滂沱,女司机冷冷地说:“座位后面有伞,我们下来吧,到不了工厂了,车坏了。只能找个旅馆借宿。”于是他们在闪电中,看到工厂就在不远处,但因为低洼的路面,积水成潭。只能一起去旁边的旅馆。三人中,大胖子常来工厂,他在奇怪,为什么会多出一个旅馆呢。

  在旅馆里各自开了房间。睡到半夜,这三人都是心惊肉跳,不曾想经历这样的事。结果有人尖叫着杀人了!三个人本来不想管,但想着多半冲自己来的,于是到走廊里看。看到一个门上是血迹,一个30岁穿着淡绿裙子的女人在那里坐着哭:“我就5分钟没看到,你怎么就死了,天呐!”斯文男招手,让刁钻女和大胖子进他房间。在前台时,因为有女司机和青年,他们不敢聚在一起商议。

  但是进了房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似乎都被人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大胖子说:“这旅馆上星期绝对没有。”刁钻女说:“还是我们半夜雨一停就走吧。管他胶囊不胶囊,我们花钱找最好的医生,做手术把毒解了。”

  斯文男不同意,他说:“对面既然让我们独自行动,我们一走肯定有麻烦。”两个人争执不下,大胖子看着窗外的暴雨说:“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停呢。有什么吵的。”

  警察敲他们的房门,斯文男想开,刁钻女制止了他,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已经睡下了,不方便,明天录口供吧。”门外淡绿裙的女人说:“这是一个男人的房间,他们肯定没睡下。”

  警察咚咚地敲门,还说:“开门,不然以涉嫌犯罪抓捕你们,你们两个的事,我们不管。”

  斯文男推开刁钻女去开门了,警察打开房间里的灯,询问他们,在刚才那小孩死亡时,他们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三个人都穿着衣服,情绪也不是那种状态,警察就没有多问)此时他们才知道,死的是一个小孩。警察在反复盘问他们,问他们几点到的旅馆,都见到了旅馆的什么人。刁钻女说:“有个青年,个头差不多1米65高,眼神看着有点渗人,我觉得他嫌疑最大。”她说的就是青年,她此时比较火,要有意把他拉入旋涡中。大胖子看到,一个小孩从警察背后跑过去(门开着,警察站在门里)。问:“那个小孩是谁?”其他的人都说没看到。然后大胖子脑子一阵眩晕,眼镜一闭一睁,就来到一个长桌子前,桌两旁坐着十个人,有医生装扮的,有官员装扮的。(沙漠帝国的官员,在重大场合,一律穿古代铜甲)。大胖子越来越想不通,问他们,自己怎么了。其中一个老医生装扮的,走近来,摸着他胸膛跟他说:“我们现在告诉你的事,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大胖子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个轮椅上。他感觉头很重,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怪事不断。医生谨慎地看着他,先给他看一本日记。在他面前翻开,每一页都是完全不同的字体。有的潦草,有的工整,有的特别小,有的很大。有的用钢笔写,也有铅笔,和中性笔的。其中一页他认识,正是他写的。大胖子说:“你怎么会有我的日记?”医生说,所有的笔迹都是你一个人写的。大胖子完全无语,问道:“我写的,我怎么不知道?”

  医生拿起一张通缉令,上面是骆戒当初的画像,名字是骆恩(他当时对市长说的,当时礼堂不允许照相,他突然越狱,沙漠帝国岛政府没来得及给他照相。也是因为他是直接被市长,国王特使,大祭司提审的犯人,没有走正常的监狱程序)。医生告诉他,这个人叫骆恩,是一个连环杀人犯,因为童年的心理阴影,让他产生了许多的不同人格。他的不同人格,彼此之间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是骆恩。大胖子问:“给我松开!我今天够倒霉的了,老实人也有火气啊!”

  医生说:“我不能给你松开,因为你就是骆恩,你马上要被处刑了。连环杀人犯,在沙漠帝国,是十字架刑。”

  刚才的旅馆是幻觉,这里也是幻觉。(这里是法官调解室)

  大胖子愣了半天,说出自己的名字,经历,家庭。因为此时他看出了,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他是骆恩的事实,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骗局,就是真实的法官调解案件。

  医生给他拿了一面镜子,大胖子鬼哭狼嚎地看着镜子里,骆恩的脸在鬼哭狼嚎。大胖子再也绷不住了。昨天好好的,突然听说自己新投资的工厂,发生了化学物质泄露。第二天坐车上,发现一车人,都是牵扯进了同一个案件,然后被迫吃下胶囊。然后又被告知,自己是某个精神病人,多重人格的其中之一。自己那些经历,从小时候上学,到进入社会打拼,到成家立业,全是幻想。他的人生没有被毁灭,而是一开始就不存在。他所受的打击,非身临其境者,难以想象。哭了一个小时,他才问:“能不能让我继续做这个梦,做下去,不要叫醒我。虽然我吃下了胶囊,但不是死路一条。”

  医生不再看他。桌子对面的法官说:“想继续这个梦,你还是要上十字架,和其他几个人格一起。”另一个医生说:“十字架的痛苦,你是知道的,人在那种痛苦下,会空前冷静,到时候,你的梦碎得更厉害。但反过来……”另一个官员说:“我们已经同意了,找出骆恩心中杀人的那个人格,用医学手段消除那种人格,你,骆恩,还有你的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你们都自由了。当然原则上,医生会建议你,消灭体内的不同人格,以一种人格,就像大家那样,生活下去。但实际上那是你的自由。因为你们所有不了解凶手人格的人,虽然是一种病态,但不触犯法律。”

  大胖子想了十分钟,感觉一切变化太快,他没有那个刁钻女机警,没有想到背后的事。但刁钻女能想到这是阴谋,也无法明白,这是由幻觉介入,创造的阴谋。大胖子终于说:“那我找到凶手人格,我的人生,还能继续多久。”

  头一个医生指着桌面说:“这是一种病态,你解除了这种病态,会得到极其美好的生活。但反过来说,现实中你只有18岁(骆戒此时的年龄),但你的这种幻想,已经让你有45年的人生经历。可能也是笔财富吧。”法官说道:“那是你的自由,沙漠帝国没有法律,证明幻想是犯罪。我们只是审判凶手人格,因为仔细调查了你,我们确信你不是,才与你对话,而不是与其他人。到时候是否用药是你的自由。”法官还让他感谢这些医生,不是他们的细心,骆恩这个人要上十字架,他们每一个人格都会感受到痛苦,与自己的幻想破灭。

  大胖子虽然能够经商致富,智商远超一般人,但面对如此局面,君临场等知识匮乏的他,也没办法了,他本来也是个乐观的人,想想似乎没什么损失,十字架的酷刑又太可怕,就答应了。问该怎么做。

  于是医生们告诉他,之前的经历全是幻想,包括他的儿子涉嫌轮奸,包括他坐上出租车,被人胁迫吞下胶囊。这也是为什么,工厂附近天气会剧变的原因,因为幻想不需要符合任何规则。但有些事情是真实的,他每天的吃喝拉撒,正常生物习惯,和这张桌子上的事。当然我们知道,真实的事,是他在法阵昏睡前的事。医生告诉他,在药物的刺激下,所有人格会彼此互相靠拢,在旅馆附近的人,包括警察,包括绿裙女,都是不同的人格。他们必须合力找出凶手来。凶手人格也陷入了药物作用下,会杀其他人格,而不是杀现实中的人。只要找出他来,然后在旅馆躺下,药物让他睡着,他就能回到大桌子,法官调解室的现实中来。告诉他们是谁。医生就会针对性下药,只消灭那个凶手人格。(会做开颅手术,来杀死部分神经,每个人格思考时,所活跃的神经都不同)

  大胖子回去后,警察盘问结束了,再交待晚上不要随便出去,最好各自回各自房间,反锁上门,有奇异的声响,就马上拨打电话给前台。

  大胖子沉默不语,刁钻女和斯文男问他:“怎么看到小男孩跑过去了。”他也不说话,周遭的环境,过往的经历,太过真实,真的是幻觉吗,他心生怀疑。

  大胖子问刁钻女:“这世界上,有没有制造幻觉的方式?”

  刁钻女冷冷说:“精神病人肯定幻觉多。”

  大胖子摸摸额头,想想从小别人对他的评价,都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从没人说他是精神病。

  斯文男反锁上门,问:“如果现在雨停了,我们走不走,我担心凶手藏在旅馆周围,谁出去,在暗处就下杀手了。现在这社会,变态太多了。”

  刁钻女说:“我怀疑是下午吃的胶囊,让我们有了病态反应。你是看见幻觉,我还不一定是什么呢。”

  斯文男看着窗户,哇的吓了一跳。刁钻女问:“你又看见什么幻觉了?”斯文男慌了神,一边擦汗,一边坐在床上发愣。刁钻女想问他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那胶囊这么厉害吗?

  大胖子说:“你先告诉我,世界有没有制造幻觉的方法!”

  刁钻女瞪着他,嫌他语气不好。斯文男坐在床上说木讷地说:“要是幻觉就好了,我们孩子做的孽,人家能把我们安排坐一辆出租,肯定后面多的是,整我们的法子。仔细想下,我们三个本来是不同领域的人,同时投资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化工厂……其中的手段……肯定,不是沙漠帝国王族的人,就是世界政府的高官……我们算个什么……”

  刁钻女冷冷地骂他:“废物!一个胶囊算什么,我经过的风浪多了,上个月我老公死了,我也……”联想此时,似乎一切都落入别人的圈套,一向强势的她,也不禁发呆。

  大胖子看得不到两人的回应,也猜出,刚才斯文男看到了可怕的事。他直接打电话找警察,另外两人各自发呆,也没管他。前台接起了电话,告诉他,刚才警察开了一间房睡觉了,有重要事吗。然后前台告诉他,旅馆外密林中,似乎有人影,十有八九是凶手,让他不要随便出去。挂了电话。前台拿出白酒和猎枪,在这里守着。他是一个比较疯的人,不怕凶手,反而觉得那人很恶心。淋着雨不敢进来,不知道图什么。

  大胖子找出回自己房间,找出公文包,拿出电话簿,想再打电话,斯文男锁上了门。刁钻女很警觉,斯文男过来跟她说:“我怀疑那个胖子是同谋,扯什么幻觉什么,想引导我们。你当时看见他吞胶囊了吗?那胶囊是不是分好的”他的意思是,胖子吞的是无作用胶囊。

  刁钻女摇摇头,又说:“应该不是,我没见过他,但知道有这么个人,他一辈子勤勤恳恳的,不像那种坏人。”

  斯文男摇摇头,也去找自己的电话簿,在青年和女司机面前,他们不敢打。大胖子打了几次,信号一直是断的,他打给前台能打通,前台此时酒喝多了,没说两句就挂了,他心中疑惑很多,冒险下了一楼,找前台。前台根本不搭理他,一直在喝酒。大胖子比较和善,没有逼问前台,电话线怎么回事。只能挨个敲门,找警察。斯文男也打不通,听到大胖子那沉重的脚步声下楼,又听到他问前台,又听到他敲门说话:“你好,这里是民警同事住的地方吗?”

  斯文男还是觉得,大胖子是内鬼,电话线不是他,就是那个青年扯断的。斯文男看到刁钻女的态度,也怀疑过她,但想想不可能一车都是内鬼。究竟怎么回事呢?刁钻女说:“我回房间,打我那个房间的电话试试。”

  斯文男现在不敢靠近窗户,他说:“试可以试,我建议你睡这里,互相有个照应……”刁钻女不锁门就出去了,斯文男低声骂:“傻逼。”把门关上。从自己包里拿出手枪和子弹,开始装填。

  刁钻女打电话不通,身上没带武器。想拆下椅子腿,做不到。走到一楼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藏身上,她胆子比较大,上下楼也没有左右看。她寻思就是普通的杀人犯,估计杀了小孩以后就跑了,没必要这么紧张,和白天的胶囊也没关系。她再次回房间时,听到大胖子和一个女人在说话。这个旅馆装潢质量很差,隔音很不好。刁钻女没有窃听别人的习惯,是听到他们小声说:“幻觉确实可以被制造,但那种仪器,一般人见不到的,沙漠帝国的王族都不一定有。”刁钻女此时能确认,女人是刚才那个绿裙女。

  刁钻女觉得还是听听为好,在斯文男那里,大胖子有问题。大胖子说:“你儿子死了,你怎么一点不难过。”

  隔了5秒,绿裙女说:“他是我丈夫和野女人生的。”刁钻女一听就知道在撒谎。但可能大胖子比较老实,也可能他更关心自己的事。他还继续和绿裙女说话:“那种仪器是怎么制造幻觉的,让你觉得自己生活了45年?每件事都那么生动,彷如昨天?我这45年,每一天,都过得很有价值,我从来没感觉到,哪一天时间不是24小时,制造幻觉,可以是这么工工整整的吗?我真崩溃了……”大胖子似乎在哭。绿裙女似乎有魔力,让他对陌生人摊开心扉。

  刁钻女没有搞懂,为什么是45年的幻觉,他们所遭遇的奇怪事,就是坐出租,吃胶囊,天气剧变。绿裙女说:“45年不可能,那种仪器,也是传说中的,顶多能制造3小时。就是让你有15分钟幻觉,所消耗的电,都能供应一个城市一整天了。那是制造幻觉呀,不是放映电影。”

  大胖子呜呜咽咽地哭:“越不可能的事,越要发生了……”

  刁钻女觉得他没出息,不想听下去了,回到二楼,藏在衣服里的水果刀掉地上。前台回头看到了,冷笑着说:“真是巾帼英雄。”

  刁钻女说:“干好你的服务员!”前台把酒瓶重重往柜台上一磕。刁钻女有点怕,就上楼了。刁钻女进了房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45年的幻觉”这个词,萦绕在她心头。她仔细想想,觉得斯文男说得有道理,一定是利用旅馆的隔音差,故意让她听到。她敲斯文男的房门,斯文男枪口对准门,把钥匙从门底下扔过去,说:“自己开,不过你有事吗?”

  刁钻女知道这里隔音差,不想在走廊说话,就开了门。看到斯文的枪,吓得叫了出来。斯文男收起枪,把她拉进来,问她为什么不说自己是谁。刁钻女战战兢兢走到床边坐下。虽然自己也挺过许多风浪,虽然自己刚才,也拿了水果刀准备自卫。但真当枪口面对自己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刁钻女惭愧地问斯文男说:“我们真这么危险?不就是个胶囊,回去一检查,一做手术……”

  斯文男走近她悄悄说(此时也意识到旅馆隔音问题了):“能过了今晚再说,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大胖子是不是说,上星期还没这个旅馆。你看看这墙,何止存在一个星期了。我们一进来就有杀人犯,有这么巧的事吗?啊?你给我说说。再看看这环境,看看那警察态度,全都不对,肯定是预谋好的。不是你这么傻,我以为你也被掺了一脚。”因为斯文男有先知场天赋,在紧急关头,被他激发出来。能够意识到这是个圈套,只是他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圈套,这个圈套的目的是什么。

  刁钻女若有所思,她说:“看不出来,你文绉绉的,这么厉害。可以可以,你说到警察态度,的确,他那种神色,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斯文男此时鼓起勇气走到窗前,来回看了看,看不到那个黑影了。斯文男走到床边,小声跟刁钻女说:“可能我想多了,我如果给别人下圈套,逼他吃了胶囊,就不会有其他动作了。现在关键是不知道那胶囊是什么,要说慢性毒药,我是目前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灌注了骆戒君临场的扩散剂。能够让他们理智更加松懈,更方便他们进入幻觉。毕竟这个法阵,就是为他们几个而设立。当然也可以看做一种毒药,因为骆戒可以用君临场,在他们体内抑制他们的心跳,他们也就马上死了。能如此轻易操控君临场,跟特使给他看了沙漠帝国的藏书有关。

  刁钻女刚开口,在房间里,四处搜找窃听器的斯文男就走过去。刁钻你说:“大胖子不是内鬼。那个女司机也是个很单纯的人,就是那个青年看起来坏。”斯文男问:“你刚才又见大胖子了?”刁钻女告诉他,自己的见闻。斯文男额头冒汗,说:“听起来旅馆前台,也不是个正常前台。搞不好好几方势力在这里面,世界政府想要沙漠帝国屈服。可能会绑架一批有钱人,我怀疑是奔这个来的,什么轮奸案,都是借口。”

  刁钻女点头。突然两人听到了打斗声,却没有叫声。斯文男意思不要出去,刁钻女说:“真是圈套,等在这里也没用。”她从猫眼看不到,就打开门缝,在看。是大胖子和警察互相掐着脖子,在走廊里,面红耳赤地对抗。大胖子两只手掐着警察,警察左手扳他的手指,右手掐他的脖子。大胖子仿佛不想活了,全力使劲,警察一阵眼黑。左手开始摸枪,刁钻女还不知道怎么办,一声枪响,警察的脖子喷出鲜血来,是斯文男从门缝里开的枪。

  大胖子血溅了一脸,走过来指着斯文男说:“你这个幻觉!”气冲冲回自己房间了。斯文男皱着眉头,心想:“这人不是内鬼,是个精神病。”刁钻女吓得坐在地上,水果刀又掉了出来。斯文男看到水果刀枪口对准她。旅馆里一片喧哗,因为有枪响,都上来看。斯文男对大家说:“警察袭击我,我也没办法。我的电话打不出去,你们想报警就报,律师来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然后重重关上门,又打开,说:“别打扰我睡觉啊,我脾气不好,随时开枪。”又重重关上门。

  刁钻女慌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说着:“杀警察!你杀警察!沙漠帝国的警察,是王族直辖部队!”斯文男叹气道:“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了那个肥猪了。肥猪虽然脑子有病,但起码还能信得过,其他人我告诉你,一个不要信。今晚注定多事了,吓唬吓唬他们也好。”他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与平时的斯文样截然不同。

  斯文男冷冷地半扭头看刁钻女,说着:“我检查过这里的线路,无论走廊还是房间,应该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监听器。你到时帮我作证,是警察先拿枪对我的,你得作证。否则我死了,也让我的家族放不过你。”

  刁钻女低头说:“行,反正这个胶囊,已经把我们逼到了一条船上。”斯文男看她,一直重复着胶囊胶囊,感觉自己身体,也没什么异样,觉得女人就是没见识。

  大胖子过来敲门,说:“是我,我想找你们谈谈。”(此时走廊里的人都散了,想报警,打不到外面去。暴雨不停,路上积水更多了,离开也不行。)

  斯文男说:“你回你屋。”刁钻女问斯文男:“他谢谢你救了他一命,让他进来吧。”斯文男叹息着,把手枪藏在口袋里,自己也在口袋中扣住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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