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持有者吗?这倒是令人稀奇。”观众席上,有人如此想着。
亚伦双拳紧握,手臂前后交替,左脚踏前,侧过身,摆出常见战斗架势,心想:“同时,应对三个……大概要花费不少时间。”
格兰芬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声,音韵辽阔,传入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中,亚伦皱了皱眉头,只见它展开锋利的双爪,昂首挺胸,作出捕食猎物的姿态,飞快的扑扇着翅膀,奔其面门袭来。亚伦整个人顿时被居高临下的格兰芬巨大的影子遮盖住了,他已绷紧手臂上的肌肉,交叉护住面部,未想到利爪还是深深地刺入了他的皮肉之中,瞬间顺着划出道道曲卷的血痕,亚伦脸露难色,自知麻烦的还在后面,就在刚才,他透过缝隙瞧见了正匍匐前进的巨型灰影。
霎时间,格兰芬猛然向上飞升,只见斯冬转身挥动着巨斧横砍而来,亚伦仰身躲闪,斧面从他脸颊前划过,阳光洒在如寒冰般洁净无瑕的利斧上,折射出无数大大小小的光线,令他不得已微闭了眼。站在亚伦身前的法米莉亚焦急不安的后退了几步,她不时看向台下的哥哥莫卓。刚才还在左顾右盼,正思索着的莫卓见她望向自己,顶着冰冷的脸庞,依旧给她使了几个眼色,示意继续。法米莉亚无奈,显得有些犹犹豫豫,此时的她看似胜券在握,却全然不用心,只想考试快些结束。
此时,亚伦闪躲着格兰芬,斯冬接踵而至的袭击,法米莉亚轻声哀叹,不认真的神色,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亚伦对身为考生的她不用心的态度,深感不满,面色变得阴沉可怖。而“鬼火”弗拉姆依旧停滞在她身前,显露着哭泣的人脸,一动未动。
亚伦三番五次的想要找机会袭击法米莉亚,但碍于两名守护与法米莉亚间的默契配合,他实在难以靠近。
一分钟过后,只见格兰芬伸出被染得赤红的利爪再次划破了亚伦的手肘,将血,血浆,血肉丝一并翻了出来。斯冬正朝亚伦腰侧大幅度的挥动利斧,似欲将他重创,甚至一击毙命。此时此刻的亚伦身上已经积攒了数道血迹斑驳的伤口,以及几处淤青,虽看似惨痛,但他阴沉且充斥着怒意,未显现丝毫惧色的面容很难令人觉得他处于下风,而最关键的是转过身的他已然紧紧握住了格兰芬的脚踝。霎那间,亚伦急抽下身,猛地将还在向上扑闪,另肢爪还正划着他的肩,挣扎着的格兰芬拖拽至身侧,只见斧头轨迹顿时向上偏移,亚伦抓紧时机,抬腿一脚将格兰芬踹向斯冬,空心的斯冬瞬间被撞倒,亚伦并未对倒下的它们乘胜追击,而是转身冲向法米莉亚,弗拉姆仍停留在原地,与此同时,法米莉亚故作慌乱,朝右后方跑了几步。
当亚伦与弗拉姆距离不过一米时,他眼见得自身大衣右下角,凭空显现了一毫不起眼,体积不足半厘米的白炽火苗,它发散出的光热愈加强烈,在不过零点一秒的时间中,瞬间爆炸了!
巨响传入四周,除婀朵博外众人无不为之惊叹,只见亚伦侧半身大衣被炸出了个大口子,整个人坠落在地,向右后滑行了数米之远。
法米莉亚将手伸向奄奄一息的格兰芬,与它对应的银戒指散发出微微光泽,格兰芬化作了一道银光,钻入了戒指中。
“考官……竟被打倒了?”尼科发出这般感慨,眼见法米莉亚的守护者斯冬紧握利斧,起身奔向亚伦,其心中不由的一惊。
亚伦耳听得脚步声,警惕性被激活,如条件反射般猛然睁开双眼,凭借着本能立马转身朝后,抬眼一扫,只见斯冬已近在咫尺,其正要挥动斧刃朝自身砸来。
人们可通过“先之先”预判对方的攻击意图,但,此举是建立在对方是人类的基础上的。针对人以外动物的“先之先”,理论上是可以存在的,但迄今无人去悉心钻研,因为这实在不值当,世上与人类冲突最多,对人威胁最大的生物毫无疑问就是人类本身。
而守护者并非生物,他们并不会产生“气”,所以通过“先知先”来判断他们的攻击意图,本质上属于无稽之谈。
而“改变力的流向”这一技术虽建立在基础物理规则上,可通用于一切事物,但在实战中施展却极为困难。战时的心态,情绪等问题本就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判断,而判断又需一定时间,在此之前又需要理解客观情况,例如:着力点,力的方向,速度,体积,质量等众多因素。因此,实战中若不预先知晓对方的攻击意图,临时强行施展,必反害自身!!!
回到现在,亚伦看似已无处可躲,但他却没有露出一丝慌张,恐惧的神色,只见其瞬间抬手,格挡攻击,没有任何犹豫。
手背与冰冷的钢铁交接,那还淌着鲜血的手肘正转动着,亚伦强忍着疼痛,面无表情,只见,斧头的运动轨迹再次发生偏移,重重的砸冰镶嵌在了石台上。
“太强了……这世界上竟存在着许多像他这样的强人吗?如果说他只是临时来代替的……那原来的考官有多强?”艾洛不由得稍微睁大了眼睛,心中感慨。
斯冬拔出利斧,就要再次袭来,只见亚伦侧过身,动用为受伤的那只手撑地面,抬腿将其踹飞了出去。
亚伦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望向不远处被释放着的法阵,上面不断变化着的“暗号”,确认了考试余下不多的时间。随后,他又望向依旧是一脸焦急的站在边缘线前的法米莉亚,发觉到她别有心事。他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儿,缓了缓心神,朝她走来。
只见,亚伦肆无忌惮的绕过费拉姆,行至法米莉亚身前,像是试探性的朝她面门挥出一拳。
此时,法米莉亚看似无路可退,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就如之前所说,她心里已然乱成了一团麻,并不十分在乎考试能否通过,她后撤了一小步,亚伦的拳头便如他所料般停了下来。
虽是如此,她此刻的表情却满是惊讶,因为拳头以离她的鼻尖,不过几毫米远,这是她未想到的,甚至有那么一时,她还真认为拳头会砸在自己脸上。
“笨蛋,为什么不躲,考试还差一两秒就结束了。”亚伦不满意的对她吼到。
“是这样吗?哦……若是这样,那我会躲的。”焦急的法米莉亚应付式的答道。
“没通过,下一个准备。”亚伦阴沉的转过身,说道。
下了台,法米莉亚走到哥哥莫卓面前颤抖着细声劝解道:“听我劝,回家吧!弟弟……”
“闭嘴,凶手就在其中,我已经大概明确知道是谁了。”莫卓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盯着法米莉亚,冲她吼到。
闻言,法米莉亚愣住了,急忙询问是谁?莫卓指向一边,那正是阿特姆与邋遢少年所处的位置,他两人不知何时,聚在了一起。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算是恶人,也有臭味相投一说。阿特姆和邋遢少年虽说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但也都被彼此所吸引,甚至,都在对方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哥哥,即使知道了……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这考试……可不能杀……”法米莉亚低下头小声嘀咕着,抬起头,发觉莫卓斜俯视自己的眼神冰冷,而又夹杂着鄙夷,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沉着头,法米莉亚四指向内靠拢,她反手咬着伸出的拇指,不爽的心想:“又这样,又这样,到头来,你们才是一家人。”
法米莉亚是家中妾室所生,母亲再怀上她前,曾是位妓女,同弟弟的关系,并不如莫卓一样。
考试期间,婀朵博自知是最后一个上场,她闲来无事,略施魔法,将重伤的尤尔,轻伤的约伊斯大叔治好了。他们两人对她的帮助很是感谢,婀朵博借机向尤尔询问了上场考试时,她之前离队后发生的事情,而尤尔却是满脸不好意思的含糊其辞,不知所谓。
艾洛就要上场了,他随便做了几下,小学生才会做的准备运动,惹得周围几人有些好奇。
“哎,你男友做的,这是舞蹈吗?”尤尔指向艾洛对婀朵博问道。
“不知道”婀朵博答道,望向引得他人注意的艾洛,略感尴尬,有些无奈,稍稍摇了摇头。
第五场,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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