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内,空无一人。四处弥漫着浓烟,艾洛紧张的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垂着小脑袋,望着地面,等候面前人开口。
先前的负责训练众弟子的老人正闭目养神双腿盘陇地坐着,不时吸允着他嘴旁的那破旧的烟斗。
他咳嗽了两三下,伫立在其身旁的维克,瓦伦格俯下身来照料。
“那么,你就是想当王政府的狗腿子吧,咳咳……“走金路”吗?嗯,也刚好……”他话说着又是一顿咳嗽。
“承蒙您的关怀……”艾洛,恭维谦卑的说着,头又垂得更低了。
“那么,请您帮老夫做件事好了,官大人阁下。”老人睁开眼,面露狞笑,挑逗性地问道。
“您尽管说。”艾洛颤抖的回道。
老人在瓦伦格的搀扶下,勉强站起,又侧身漫不经心的对艾洛说道:“和维克比试一下,准备。”
艾洛躬谦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从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桶中掏出了一柄木剑。
瓦伦格又拂过身,向他汇报了一些繁琐的细事后,便在老人的应付下点头哈腰的退去了。
久违重逢,艾洛与维克再度对峙。两人四目相视,虽彼此关系要好,却也不敢有所保留。
氛围僵硬,仿佛每一口呼吸都会被针对,化为致命的破绽。
“开始!”随着老人一声令下,两人迈开脚步,向对方攻去。但,结果却大相庭径。只见转瞬间,两者的木刃相交,维克的剑身崩溃断裂,他虽反应迅速,急往扭过头去,但仍未完全躲过,接踵而至的木刃仍擦着他的后槽牙驶过,在其侧脸上留下了一道难看的淤青。
逆势中,维克展开了反击,艾洛成功格挡下,正当他们要进一步交手之际,老人打断了比试。
“好了,胜负已分。维克输了。”说完,他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径直走出门去,又沉默良久后说道,“你就跟瓦伦格去一趟图利奥家吧,具体路程事宜他会告诉”。
……
约半个小时过后。艾洛同维克漫步在郊外,细细交谈着。
“战争真不是个好东西,你说对吧?”维克说道。
“但是,即使有能力调停延后,矛盾也不会自己消失不见,哪怕知道有可能会走错路,也需要以确定立场的姿态主动介入到洪流之中,话说回来,师爷他老人家对我到底有什么态度?总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有些矛盾。”艾洛回道。
闻言,维克托劝解道:“不必过于担心,总之……只是看看你的具体态度而已。”
“那就更要担心了。”艾洛哀叹一生后,面露无奈地小声吐槽道。
“不用太担心,招揽门徒,扩张势力,置办武器,加强与当地居民之间的关系,这些事情并没有和你扯上太多关系,你只需要好生从旁协助即可。”维克如此说道,似乎是想要缓解紧张的氛围,可从艾洛的表情来看,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说实话,师兄你别不爱听,师爷,他虽显然现在只是想力求一下形式上的绑定,可之后……”
“互相支持,互相利用,互相勾结,做大自身家底,就像是黑社会与腐败政府下级官员之间的关系一样晦暗不明,这种众所皆知的世俗事,同我无需隐瞒,但依照目前形式,你的担心的确多余”。闻言维克又以安慰似的口吻,鼓励了艾洛。
下午,门派的会议召开。艾洛还没有参与的资格,他依照维克的话,待在先前的那所狭小屋子内,等候其师傅,这个门派的掌门。
门被缓缓拉开,其掌门里奈特走了进来,今年他六十五岁,但样貌却与寻常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无异。
“你来了?”
“是,您还好吧?”
“凑合着,听瓦伦格说,你从你师爷那儿听说了些。”
“如果是您的意思,我定当……”
“不必多说,也不必太当真了,不要碍于他的面子,可以就可以,你自愿就好了。”
“我……明白了,谢掌门指点。”
随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话就说完了。紧接着,艾洛便自觉的走出房门,免得耳朵灵敏,叨扰他们,听到某些不该听得的事物。
涌动的残云被夕阳烧得火红,艾洛望着天空,不免觉得有些熟悉,仿若回想起了多年前,义父带自己来这儿拜师的午后。
“承蒙您关照,我想将孩子托付于您,叨扰一阵,学习剑术。”鲁德内点头哈腰的请求道。
“正式拜师学艺可以,可别是打着别的主意,门内不能出现松散的关系,拜师,他日无论从事何职业,应当予以回报。”里奈特稍微瞅了一眼,畏缩着站在鲁德内身后的艾洛,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可否通融通融?这孩子可很有天赋……”鲁德内继续央求,肢体语言上显露着恭敬。
“那,继续详细说说吧。”里奈特又望向艾洛,还是瞧不出他有什么本事特别之处,但碍于脸面,又容他继续唠叨……
于是,鲁德内便将令他下决心收养艾洛的事,添油加醋的娓娓道来。他说的很好听,但里奈特却能瞧出来他说的并不完全是实话,但是也正是这份本事,让他在向鲁德内回答了他提出某些关键,细节性的问题后,确信它大致上没说谎。
在不得已之下,鲁德内又不得不承诺给予其巨量金钱,最终才使得他同意准许由其徒弟暂且予以艾洛“无偿“的教学。
“您当初到底是如何约定的呢?”艾洛嘟囔着小嘴,喃喃自语着,但仍难以回想起往昔的片段。
“焱,你的魔法是跟谁学的呢?”此时,公会内。略感无聊的婀朵博合上书本,好奇的向焱问道。
“不清楚,我问过好几次,师傅她每次只说些口诀,或调整训练方法,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不过总之怎么说呢?义父期盼我和艾洛出人头地可不是一两天的事,当初可为了我们砸了不少钱呢。可他的心情不太好,我感到愧疚,艾洛也是为了我才……真是无能,本想再在等级方面努力,可他老人家现在仿佛也不在乎了。”刚看望过鲁德内的焱哀愁着回道,似乎又回忆起往昔那好像矛盾根本就不存在的时光,那时他们很疲惫,但也很快乐。
究其原因,艾洛是明白的。原本,他打算避开,可终究如他自己先前所言那般,彻底介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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