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黑洞洞的,刮着猛烈的强风。厚重的乌云将天空遮蔽得严实,就连半颗星星也瞧不见。
这时,刷刷数道闪电突然地划过天空,轰隆的雷声以及雨滴很快便接踵而至。几秒后,勉强能抵御住狂风暴雨侵蚀的残破木门,被粗暴的一脚踹开了。
三个身着盔甲的士兵,缩着脑袋挤进了这矮小的房屋。
房屋的主人显然是一个披头散发,且吸过很多毒品的女人。她脸色发青,浑身不自然的打着颤,嘴唇干裂,眼角满是泪痕与眼屎的病态混合物。当那三名士兵即将走到的这房屋唯一一间卧室时,他慌忙的迎了出来,却不慎的摔了跤。
士兵们鄙夷的俯视着他。没等她缓过气来,就拉扯着迪亚的嗓音,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你把粮食藏在哪了?”
女人侧身扶着地面,还没有站起来。她缓了好几口气后,总算在他们即将不耐烦之前回复了他们。
“我们家已经没有粮食了……求你们……”可她还没说完,她那萎靡不振的长脸,便被士兵狠狠踹上了一脚。那满是泥土的鞋跟,直接压垮了她的门牙。女人一把将断掉的那部分连同的血吐出,痛苦哀嚎着想要装出昏倒的模样,却哪里骗得了他们?他们见女人不老实,又朝她的腹部踹上一脚。
女人的惨叫声更大了。但在雨夜中,没有人可以听见。
“装啊!你们这些贱民,我问的是那个偷抢我们粮食的贼人,送给你们的粮食,白痴女人。”一人开口,蹲下伸出手,一把用力的扯住了女人的耳根,头朝耳洞口,对他对悉进行了自以为心的辱骂。
女人没有就此作罢,他心想反正也是难逃一死,便搜心刮胆的将心中的怨气倾泻而出。她逻辑不清,口齿不灵,像发了疯似的瞪着发红的眼睛吼道:“你们都是篡位小人,禽兽不如的走狗。老爷们不会饶过你们,你们统统下地狱。”
不料,那士兵却笑了。他蹲着与身后两人六目相视,不约而同的流露出来极为扭曲诡异的认同感。
女人恐惧的望着他们,心中说不出的害怕,虚弱的身体流出了一大堆冷汗。两侧的士兵抓住了,她骨瘦如柴,像是枯木枝般的双手,蹲下来的那士兵站起身来,反手拽住了她凌乱的长头发。三人拖拽着她,惬意的听着他哀嚎的声音,高高兴兴的走到了暴雨下。
其中一人撕扯开了她仅剩的单薄衣服,但什么也没有做。因为他们眼中这个女人是下贱的,恶心的是不纯洁,令人作呕的愚民。他们不会起那种念头,起那种念头的人只会被视为落后的混子。
三人又像往常那般,他们对女人一拳我一脚的踢打。把她踢的翻过身来,又踢的翻过身去。玩累了,就又朝早就昏过去的她相继吐痰,后又嫌弃鄙夷的走回了屋内。
他们有在向上帝祈祷,他们祈祷的是,请求不要吃到被这些落后愚昧不堪的百姓玷污的粮食。三名士兵在卧室躺满三具尸体的床脚下,搜刮到的大约五六斤粮食。
那分四个袋子装着,他们觉得这种情况是上帝给他们的启示,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各自私匿,稍稍放松,犒劳一下劳苦功高的自己。
他们不觉得羞耻。他们认为“对好人吹毛求疵,对恶人百般庇护的人”,是庸俗的,是下贱的,事情并无绝对,需要按部就班进行。
简单交代后,三人出了屋子,又前往其他地点收复粮食。朦胧中,奄奄一息的女人感觉的头以及手脚的各部位,每一次筋肉都华为的正在腐烂潮湿的木头……他几经挣扎的想要,彻底清醒过来。
可数秒后,她放弃了。她的面容变得舒展开来,任由身躯腐蚀堕落,最终化为了街头的一堆臭肉。
街头,艾洛正在对几名,伤害百姓的士兵训话。就在近期内,有十几个人抢了大量的军粮,并慷慨附赠给了还活着的穷苦百姓们。
“队长,我也不愿意出手碰那些污秽的恶心物,但他们一点都不懂感恩,我们浴血奋战解救了他们,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污言秽语,为他们那回不来的主子们卖命。”有个士兵还是不服气,他说道。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救世主吗?”艾洛烦恼的走过来,贴近他身前,厉声训斥道。
“您言重了,我我哪里配称得上救世主?我只是在为了正义贡献自己的力量,大家都为这些人拼了命,但他们却都是些冥顽不化,恩将仇报的狗奴才。我认为我们没必要对这些人同情,他们已经丧失了自我的人格了,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这士兵斩钉截铁的回答着,他眼眶中透露着坚定与自豪。
另外两人虽然沉默不语,但他们内心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崇敬之情,他们觉得艾洛宽容过重。
“那我们纪律呢?”
“以后,反抢粮食的人都以此为借口,又该如何?”
闻言,那士兵便不再回话了。他被艾洛扇了几个嘴巴子。但真正难受的却还是艾洛。因为,他甚至不敢直接反驳士兵的荒谬观点。
士兵一部分是无信仰的,一部分是有信仰的,而眼下这位认为百姓倘若逆来顺受的亲近奴隶主,怨恨王国军队,便不配为人的士兵,就眼下军队中有绝大多数信仰之人的缩影。他们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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