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那年轻人怎么看待?”
“个人武力,可能在整支军队中胜过他的不超过五个吧。但指挥方面却稀疏平常。不过本来也是临时参加军队的人。至少每场战役都身先士卒,他已经尽力做好了。”
会议室内,安塔尔同维安尼闲谈。安塔尔往木杯中都倒了碗酒,刚才那场对决的结果并没有完美达到他们的预期,可也还算好事。
此时,萨达正在临时搭起的小帐篷中接受救治。那些医护人员原本是事先为艾洛准备的。
当一场决斗结束后。艾洛没有收获任何掌声与赞美。一些人为此担惊受怕,更有很多人面如死灰。
萨达很早就享有了剑术天才的美誉。任何正常的人都会将他的天赋归咎于他高贵的血统……但在他成为天才之前,他一直很自卑。
萨达,利夫塔尔有个已经过世多年名叫费利佩的兄长。
萨达年少时,很敬佩他。在他的印象中,费利佩到剑术天赋比他还要高上许多。两人年龄相差不过半年,同在六岁时相继修习剑术。
在萨达八岁那年,他第一次自信的向兄长发起了挑战。结果,费利佩只使用单手,就轻松获胜了。
之后,他又不屈不挠的挑战了三年,其中没有一次获胜。期间,萨达的嫉妒心与日俱增,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身边人的劝导,让他意识到自己身为由平民出身的母亲所生下的次子,血统自然远不及身为长子,母亲还是国王提博亲妹妹的费利佩高贵。而他弟弟利夫塔尔在剑术领域上,所展露出的拙劣天赋,也让他进一步印证了想法。利夫塔尔的母亲连平民都不如,她是作为奴隶被买来的。
利夫塔尔的母亲每次见他这个亲生儿子,都需要俯下身向他行礼。这是一种平常的礼仪。利夫塔尔接受,其他下人与家人也接受。
萨达年少时曾有过疑惑,但长大后也成熟了。他明白具体情况,就需要具体分析。毕竟利夫塔尔的血统虽然远不及他那两个哥哥,但好歹也留着他父亲的血。而他的母亲则只是一个运气好的人,应该是生前做了莫大善事,才得此善报。
她需要感恩,也的的确确在发自肺腑的感恩着……虽然,之后不慎染上了疾病,就被随意的丢到了贫民窟阴暗的角落中,但即使是那个时候,她也在感恩着。她抱怨自己肮脏下贱,染上疾病连累了一家。在那些个苦不堪言的日子里,她日日不忘向上帝祈祷,祈祷仁慈的他能够宽恕自己恩将仇报的罪孽。
利夫塔尔等母亲究竟算是一个家人,还是不洁的生育工具……这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但所有正常人都痛恨着她,就连奴隶也深切的憎恨着这个不珍惜幸福的女人。
那时,利夫塔尔自闭了很长时间。那时,他甚至常常想要自尽,觉得这样恶心的自己不配活。最后,还是费利佩从他父亲那高贵血统入手,才逐渐打开了他的心结。
萨达一直对他哥哥的行为不解,他甚至常常觉得那样一个奴隶生下的废物,死了就应该庆祝。
费利佩注意到了萨达的想法,他开导了他。费利佩说,高贵之人就更应该有着宽宏的度量,利夫塔尔出身再卑贱也是他们的亲弟弟。
费利佩信仰着传统上的高洁,他对待遵守规矩的下人很体贴。有次,家里的女仆摔碎了一件摆放在走廊里的古董,他就主动向父亲谎称是自己打碎的,从而庇护了她。因为他了解这个女仆,他知道她经常会捐钱给附近的孤儿院,而日常工作中也遵守礼仪规范。
然而,不少穷人捐钱。他就觉得是自我满足,是在不怀好意的作秀……民间有不少人讥讽富贵,还经常以此类事编撰诗歌。
十三岁时,费利佩的剑术日甚精湛。上下所有人都深信家族多年后,会在他的带领下更加强盛。
不久后,三兄弟的父亲为锻炼他们,给他们增长见识,不顾家人反对,带着尚且年幼的他们前往了王国领地的领地进行工作视察……然后,费利佩就因此失去了生命。
路途中,他们遇上了五六只妖魔。那些怪物平常的样子与美丽的女子别无二致。妖魔并不栖息在那附近,随行的二十名侍卫眼见到她们也没有提起警惕。
当他们见到它们显露真身的刹那间,就有三名同伴人头落地。刚听到惨叫声,费利佩就要出去查探,他父亲觉得危险,刚一把手拽住他,马车的顶棚就被锋利的利爪迅速划开了。费利佩没经过实战,虽然下意识的愣住了片刻,可还是在那妖魔头探进去的那一刻,及时拔出利剑,刺穿了它的脑壳。
然而这时,却又一名妖魔纵身跃上了马车。它粗暴的撩开帘子,费利佩急忙抽出利剑,朝它挥砍去。而与此同时,妖魔布满血丝的爪子也正在朝他划去。
剑砍进了它膨胀的手臂中,可妖魔虽疼的惨叫,却还能凭借着体重优势倚上去,将他扑倒。
马车内空间狭小,妖魔死死的压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但这时,侧面的木板却承受不住压力,妖魔因变故收住了嘴,倾斜着拽着他跌了出去。但情况依旧凶险,妖魔很快又露出獠牙,朝他咬去。
可这时,却有一道寒光闪过。妖魔顿时僵住,随即,它的脖子上显露出了一条红线,红线上半部分向右侧倾斜,喷出无数血沫,在费利佩的面前滑落了下去。
他面前有一个娇小的女孩,正在为他们战斗。费利佩正脸被溅一大滩血渍,那妖魔的血甚至在他的眼珠里打转,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吃惊的望着眼前的情景。那女孩,只不过是个平常在费利佩练剑后的休息时间内,给他添水,送糕点的下人。费利佩没有留意过她,甚至多年过去,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萨达逃到路边树林中。此时,他正躲在一棵大榕树下,难以接受的盯着双腿瘫软,无动于衷的哥哥,又时不时的朝那小女仆看去,正常的观念在恐惧中崩坏,他几乎就快要被逼疯了……
但真正疯掉的还是他们的父亲,他承受不住恐惧。除了之前被萨达一剑刺穿脑壳的那只外,其余妖魔皆被那女孩面无表情的屠戮!
不过事后。外界得知的事,却和那女孩毫无干系,她甚至不是这起事件中的重要人物。费利佩是个骄傲的人,这起事件虽然没有摧毁他的肉体,但却将他的精神彻底败坏掉了,他当日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的离了世。女孩随着萨达,利夫塔尔回去……外界得知的事实是,萨达与费利佩联手消灭妖魔,但费利佩在其中不幸丧生。
“会长,那你把那些妖魔收拾了后,他们怎么样?”公会内,琳赛正细细品尝着红茶,他刚才向面前的贵客讲述了自己的过去。
提问的那人在之前的公会内战中出力匪浅,却连姓名都不为人知。琳赛叫他伊尔济,正是他阻止了普雷会长的儿子但德及时往返。
“一个死了,一个好像也疯掉了,另外一个没什么变化。”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似乎她也并不十分清楚后续发生的事。
“三个孩子,天赋竟会差的那么大吗?令人唏嘘。”
“不奇怪的,他们的天赋在我看来其实差不多。师傅不同,培养的用心程度也不同。最小的那个是个人精,他的天赋可能最好,不过他可不敢超过他那两个哥哥。”
说着,琳赛敞开了三楼的窗子,很稀疏平常的回过头,继续说道:“满大街的人,千八百中总有四五个天赋比我们好的吧,只是一生也不会发现到自己的天赋,也没有足够的背景,金钱不让其蒙尘而已,谁不是常人呢。”
萨达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他艰难的醒了过来,眼前只有模糊的灰色,面色犹如一条快病死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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