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我在这坐吧。三个月前,我们曾见过。”艾洛说着,侧脸倚着架在桌前的手,望向了加博。
因为又来了一个很有可能与自己需要保密的事有关联的人。加博现在已是吓得汗如雨下了。
他双腿哆嗦着……艾洛见此,又向里塔纳问道:“你对这孩子做了什么吗?”。里塔纳漠然不语。
十几秒后,他再思索一会儿过后,开口问道:“几个月前将你加害的那犯人是个什么长相?”
“带着乌鸦鸟嘴的面具,看不到里面是什么?”艾洛转过头回道。
“那你来这座城市目的是?”
“复仇,这么说比较贴切。”
两人四目相对,虽然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彼此都证实了自己的揣测。
艾洛确信他是被派来抓捕德米特里的人,而里塔纳也几乎断定他就是之前提供线索的被害者。
虽然也对艾洛的实力有底,但里塔纳并不愿意违背规章制度,将他牵扯进去。他站起身,似乎要走出这家餐厅。加博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气刚吐出一半,里塔纳厚重的大手便拽住了他细小的胳膊。
感觉就像是处了闪电。加博几乎就快要昏厥。
“放开,放开。”他心中大喊着,但嘴里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与此同时,里塔纳也在观察艾洛的表情。情况预调的和他差不多。艾洛与周围食客们无关紧要的一样,全然未察觉到男孩脖子后的闪电标记!
……
半个小时过后,里塔纳拽着加博的手拐进了一处昏暗的小巷子中。这时候,加博心里已经彻底承受不住了。还未等里塔纳问话,加博就语无伦次的将自己知道,隐瞒的一切尽可能全面的说出来了。
大概是三年前左右。加博偶然路过一处偏僻角落,救助了一个手臂受到重伤,留着白长发的剑客。
当时雪积的很深,足足埋没了他一整只脚。那位剑客正是在日后把但德关押至这座城市的人。他的名字叫伊尔迷,是琳赛的老朋友。
两人初次见面时。伊尔迷正披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倚在墙角上,显得很是狼狈。那道参差不齐的伤口,几乎是贯穿了他整个左臂。可分明已深到足可见到骨髓的地步,却是很少有鲜血从中渗出来。
伊尔迷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的……加博以为他是疼的厉害,但疼痛对于伊尔迷的影响却很微小。
他嘴角挂着笑容,因为他刚刚将装着但德的麻袋藏匿在了一个他自认为还算是安全的地方上。
伊尔迷此时没有在意加博。而他那份笑容却让加博确信他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了。
他联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双双病逝的父母,不禁泛起了怜悯心。
加博从他身旁经过。五六分钟过后,他折返回来给伊尔迷带来了一些劣质的纱布。
“请您镇静,我来为您包扎”加博弯下腰,雪顿时便没过了他的膝盖。伊尔迷感到吃惊,他赶忙问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加博如实说了。他说自己父母不如从前病逝,不想再看到别人离去了。但这个答案却令伊尔迷更加诧异不解。
“你家里生活条件很好?”
“很早以前相对于别人或许是,只是之后……之后的事再说吧。”说着,他已经给伊尔迷包扎好伤口了。
“你可以凭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吗?”伊尔迷问道。
“不行,父亲只教给我这么多。在他工作的那间药铺关门停业后,他就没有闲心和时间教导我了。”男孩说着,逐渐发现自己是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他用来给这个陌生男人买砂布的钱,可以说是最后一个月的饭钱了。
他哭了,既感到后悔,自己做决定时的思维却又在脑中挥之不散。加博那时决定放弃活着了,他想要在临时前搭救这个与他素不相关的人,令自己获得莫名的慰藉。
伊尔迷从怀中掏出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金黄色圆形金属制品。当他认出那些是金币时,他就哭的更厉害了。因为他意识到伊尔迷从一开始就不需要他的搭救。
加博为自己即将因犯蠢而丢掉性命而感到痛苦萎靡。但当他那么想时,伊尔迷却毫不吝啬的直接将那金币塞给了他。
加博愣住了。随即他开始产生一些自认为不切实际的妄想。而伊尔迷则在片刻后证实了他的妄想。
“你是这个国家中我见过的最强大的人。”伊尔迷站起身,被冬日照耀着的高挺个头显得愈发可靠,他洁白的发丝与雪交织在了一起。
加博也站起来,被雪长时间没过的膝盖变得湿冷僵硬。但他却全然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情绪,他被奇迹说拯救,漠然的眼神又重新焕发出光芒,一种难以形容的幸福感,令他感受不到任何的苦痛。
几日过后,两人变得熟络起来。而伊尔迷得知公会内战结束后,便于那时将自己藏匿犯人的事吐露了出来。而加博为了报答恩情,并主动提出帮忙看管。
……
现在,他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将自己脑瓜撞个粉碎。他将一切都说出来后,沉浸在了一种比朝不保夕还要恐怖的羞愧感中。
“不要害怕,一切都会结束的……”里塔纳听完后,满意的蹲下来,将手按在加博的肩膀上,试图尽可能的安抚他的情绪。
只是他刚说出了半句话。他背后的影子便起了异样。这一刹那间,他瞬间联想起了几个月前!按在加博肩膀上的那只手催动出全力,顿时将他推至五米开外。
而这时,已然从墙里渗出了如同软泥一般的影子,赫然变成了一把横长的钢刀,瞬间刺穿了里塔纳的那条手臂,直奔他的胸口袭去!
与此同时,里塔纳还感受到正上方也传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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