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逐渐脱离战斗的状态。难以忍受的剧痛与疲惫随着脑中的吗啡与肾上腺素的缓缓褪去而涌来。他踉跄着坐到路边歇脚,看着眼前还带些血的污水,又顿感口渴。
他并不迟疑,随手攥了一口水,送入水中。他感觉分外爽快,就像是嘴中含着的是来自天山上的纯洁圣雪。他又连喝了几口。
这时,一众全副武装的骑士急匆匆的赶过来了。他们大概有四,五十人。几乎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才像惊得目瞪口呆。为首的大队长走上前来,向艾洛询问实情。
他们一说说到天亮,索托的惨死令骑士们感到恐惧。也许是信仰的缘故,但其中更多的却是惧怕担受承担不起的责任。至少,之前那些逃兵们以及他们的亲戚必然难逃一死。骑士队长觉得纵使自己的下属不会被理会,自己也大概会因为支援缓慢而被降职,甚至被剔除。
……
然而,四个月后。一切却仿佛无事发生……艾洛本以为自己会遭受众多相关人员严苛的询问。但自骑士队长的询问他后。他就只是被带到骑士们的办公场所,在接受了不足四个小时的询问以及治疗后,就又被送往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专门前去医院询问他了。
而根本原因就在于,索托本人本就没有真正死去!!!
此时此刻,他正走在如镜面般光滑平整的地板上。前方伫立着四根直挺挺的白金柱子,衔接着地面以及雕刻着金黄色花纹的天花板。
即将接任的教皇阿尔比雷端坐在由红木与白玉砌成的宝座上,俯视着正朝他走来的索托。他身着白色长袍,上面挂着并不显眼的银色花纹。只见,他微抖了抖手,把手伸出了宽大的袍袖。
他反手横着正对向索托,随后微微抬起,示意他免于跪坐。
索托弯下腰,向他鞠了一躬,缓缓开口道:“深感惭愧,虽化身遇上疑似嫡系的恶鬼,亦也将其逼入绝路,然从最后传过来的片段看来,其仍有机会逃脱。”
随后,他就详细讲解了起来。
之前。与艾洛,理恩以及一众骑士们共同战斗的索托仅仅就只是他是在神树你造的一个最上等的化身。一个拥有他的性格,拥有他的智力,拥有他的经验及一切神术,但能发挥到的神术威能仅有他本人一半左右的化身。如果化身以正常方式回归本体,那么化身经历的一切记忆也都会回归本体……然而,索托你造的化身却是被消灭了,那化身回归本体的记忆就只有一些零散的片段,一些格外可疑的片段。
同为下任教皇的继承人之一的伯里被恶鬼托弗尔杀害后,教会就再次笼罩在了阴影中。为上一任教皇举行的葬礼时的情景阿尔比雷仍历历在目,当时整个教会都被沉浸在了悲伤与恐惧中。而直到现在上一任教皇是被恶鬼杀害的事实,也没有被公布。因为,教会是百姓信仰的象征。这个象征不能倒下。
百姓相信包括恶鬼的始祖在内的任何恶鬼只要胆敢现身也敌不过教皇一根小小的拇指。只是每一任教皇本人却都清楚,自己如果在深夜偶遇到恶鬼的始祖梦森特,那基本上就只能向上帝祈祷,其他做任何事都是多余……毫无意义了。
所以,为了捍卫人类长远的正义,教会就时常会向恶鬼们进行必要的妥协。上千年流传下来的经验使得够资格查阅历史的教士们推测恶鬼的始祖梦森特仅仅只在乎最初被他感染的那四十九个嫡系恶鬼。
而这些恶鬼,每个都至少活了七千年以上,本就是几乎不可能被消灭的存在……所以,每当那这些恶鬼其中任何一只为祸人间时,教会都会选择绥靖。他们会在灾祸褪去的时,费力的杀死几只较为强大的恶鬼,之后便对百姓谎称消灭了灾祸的元凶,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而百姓们也乐意相信这种事实……
……
“迪木那失败了,它死的很惨。我本来还有些看好他,真是失望。”托弗尔故作优雅的抿了一小口红茶,端坐在椅子上。
“也许,如果他早些学会影魔法的话,也许能早点逃命吧,我赌输了。”莫兰说着,把一瓶五百年左右的陈年佳酿递给了托弗尔。
托弗尔一手接过,双眼透光,爽快的说道:“还是你比较干脆,其他同僚就没有这么通情达理了。”
“喂,你们两个男性就不能干点不那么无聊的事吗?主公走后,没没有人给我念历史故事听了。”韦娜纤细的胳膊肘架在一本后重蒙灰的书上,头则架在轻薄的手背上。
“没有金钱,没有女人的穷人,只想要拼命工作,拼命的去活着。有了一些钱财,有了女人的普通人开始为了家庭更好的生活,为了他子孙后代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有了更多钱财的富人尤为在乎传承香火,繁荣与基业。格局大一些,就为了民族或国家。声称建立人人平等,令人间超越天堂的疯子们依然也有一个不切实际,遥遥无期的目标。人在实现梦想的途中死去,人生才变得完整而幸福。而我们什么也没有,只是当时迫切的想要活着,就什么也没有想的接受了进化。而在之后,我们只能毫无意义的增加同伴。及时生前遭受不公,含恨接受进化的同伴在发泄了几百年的火气后也会归于平静。到头来,我们只能通过满足生前的兴趣来打发琐碎无尽的时间。韦娜妹妹你说过,你为人时所属的民族曾经侵略成性,以劫掠奴役其他民族为荣。在被团结起来的各民族击溃后,稍微安稳了一段时间,就又开始想方设法的篡改历史,而你母亲则因为坚持给她的学生们讲述真正的历史,而被愤怒的爱国民众一拳一脚的打死。所以你才热衷于向王再三询问真正的历史,你想要为自己以及母亲的生前赋予一定的特殊意义。所以即使研究历史,在我们眼中都是些比较枯燥的事,你却永远不会停止这个兴趣。而你讨厌莫兰,也是这个原因。他生前的执念可不低,似乎还耗费了几百年时间以恶鬼的身份光复曾经的国家。直到现在,也仍然执着于收集他国家的那些古董……看,这瓶酒就肯定是他国家产的,还有他居住的地下室的那些破烂,一些发霉的瓶瓶罐罐,一些兵器,一些油画。只是你对那些不感兴趣,所有同伴都在追溯生前的过往,没有差别。”托弗尔说着,又抿了一口红茶。
“那你执着的过往又是什么?”听到这,韦娜又对他的历史带来兴趣。当他刚想要去悉心去听。托弗尔却一句话就带过:“某个土财主没分清我良好的红茶,以及刚烫上的红茶,将烫的那杯一饮而尽后就令奴隶们把我打的浑身瘫痪了,再后来王就把我给捡走了……并不是每个鬼都有你或者莫兰那种听起来就很有意义的经历……哈哈。”
“呵呵呵……”它们笑了几声,令阴冷潮湿的古堡增添了几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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