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吩咐一众师兄弟到临近的乡镇买来了担架。
此时,已步入深夜。漫天繁星无规则的闪烁着。漫天无云,月光比往日更为明亮。他们回程途中,只有几缕轻柔的清风拂过,或偶尔隐约能听到两声鸟啼。
虽然婀朵博将艾洛大致一半的创伤用禁忌魔法转移到自己身上。但艾洛此时身负的伤痛也绝不算轻。然而,他却执意快步行进。
维克多次劝他躺到担架上,说即使多带一个人也不会影响回去的速度。可艾洛却不肯。他害怕仍会有埋伏好的敌人从半路突出,届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艾洛时刻保持警惕,不肯懈怠。而一路上,直至从南郊步入城门内也未曾发生异常现象。
焱早就累的睡着了。婀朵博还清醒着,却也是因为伤痛而未能安心入眠。艾洛的神经从未像现在般敏感。即使夜半三更,街边的民居门窗紧闭,他却能不时间接的从里面听到窃窃私语……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早已被一个隐身着的人跟踪了!跟踪他们的那人,是一个身形矮小的侏儒。他长着一双圆眼,只有头正中间竖着一撮头发,双耳边各挂着镶着金边的黑色耳坠,满脸的小麻子,面色泛黄,嘴唇正中少着一颗门牙,手掌肥厚,精神始终保持在高度集中的状态,正在与他们身后距离不足十米的方位上有条不紊,悄无声息的跟随着!!!
凌晨时分,艾洛一行人从另一方向的城门跨出。再复行几千步远后,他们即可以返回森铁会。
又跟进了一段距离后,那个侏儒也觉得差不多该返回了。可就他停下脚步,刚缓缓转身之际……余光却扫间艾洛手里锋锐剑突然飞来!
侏儒急忙躲闪,虽然使得要害部位得以避开,可手臂却被利刃瞬间穿破,未能幸免。
维克见艾洛突然甩出剑后,便立刻随着他的行动转身望去。在看到后方凭空撒出一滩血后,立刻便给身旁的一个善使锁链的师弟,使了个眼色。而那师弟也是心领神会。即使只能在朦胧夜色中大致通过那诸如洒出的血勉强辨别那侏儒的身形,却仍能自信的甩出锁链,且一把便勒住了他的脖子!!
脖颈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侏儒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双手刚伸向锁链,试图挣脱。整个人便顿时被巨大的力道拽动。他双脚飞离地面,一个踉跄便摔在了艾洛的脚尖前。
步入危难关头。侏儒立刻便准备将含在嘴里的药片咽下。艾洛也是故技重施,一脚精准的踩在了他的喉咙底部,逼得他不得不将那药片咳吐出。艾洛蹲下,一手拽起了他,正准备要进行逼问时,却突然咳吐出了血!
也许是因为心情激动,也许是因为在本就负伤的状态下,长期保持紧张的警戒状态加重了创伤,也许只是因为刚才那甩剑的一个简单的迅速行动……总之,艾洛此刻露出了破绽。那诸如也是反应迅速,他立刻从袖口中亮出两柄匕首,反手往艾洛的咽喉腹部割去!
维克见此,赶忙一脚踹在他胸侧的肋骨上。侏儒单脚离地,神行止不住的向侧偏移。他痛的刚要嚎叫,刚松下的锁链便又把他一把拽飞,令他又脸着地面的摔在了使锁链的那师弟脚底前!
只是他还不死心,立刻又仰起头来准备起身,下颚却又被突然挨上了一脚。侏儒骤然凌空翻身,后脑正好撞在了后方的一颗硬石上!
他由此昏厥了过去……
次日清晨,他醒过来时便已是被五花大绑。而在那间仓库中,还有许多同伴是和他相同的待遇。
艾洛早上吃了一些栗子饼。虽然其中糖分很多,但他却全然尝不出甜味来,只是觉得又苦又涩。
他的思绪,沉浸在消灭威胁的考量中。瓦伦格坐到他桌前,向他询问作业他是如何发掘到被跟踪的。而艾洛也仍回答说,自己只是恰好感觉到了而已。
“难不成就只有你一个人发现了?”瓦伦格问道。
“不然呢?师兄,反侦察能力无法短时间内提升,你还是想些正事吧……”艾洛很应付的回答着,将最后一块栗子饼塞入口中。
瓦伦格站起身,缓缓转身,似乎准备离去。但在这时,他就突然拔出利剑,同时转回身来……但在这顷刻间,艾洛已将剑尖抵触了他的喉咙!他缓缓开口道:“师兄,现在不是试探我实力的时候啊。”
皮肤被浅浅刺破,一两滴血从喉咙脱落至锁骨。历经百战的瓦伦格竟一时间被惊出冷汗!也就在这时,他才认可了艾洛给予他的答复。
“上一次有类似感觉是什么时候?”瓦伦格不禁陷入回忆,喃喃自语着。琳赛的身影从他眼中浮现。
瓦伦格为了进一步磨练自己的剑术,曾找过琳赛挑战。然而不过半招,他便落败了。而失败却并不是最可耻的。最可耻的是瓦伦格连自己怎么败的都不甚了解。
他只是说了声开始,刚想要拔剑,便意识到他的剑落在自己的脖子上。连及时反应的能力也没有,望着琳赛的目光。他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每一条经脉里的血液流动,自己心脏的每一声起搏,自己每一寸肌肉的抖动都被她看透。
自那时候起,还尚且年轻的瓦伦格就意识到……自己即使仍有时间,仍有机遇可以大幅度的提升实力,也注定达不到那种程度。
“能堪称最强的人选,从出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瓦伦格心中碎碎念着。现在的他有自信五招之内战胜那时候的自己,但也坚信自己再次挑战那时候的琳赛,也顶不过只能勉强接上一两招而已。
艾洛悠闲的品着茶。但瓦伦格就几乎察觉不出破绽来。他无奈叹了口气,抓起剑离去了。
和煦的阳光,无私的普照着郊外的草地。野草透露着芳香。而这时,却有一个双目透露,凶光的秃头中年壮汉正背着两把大刀,志得意满的走上前去。在他面前,正有一身披白袍,身材消瘦的长发男子背对着他。那男子转过身来,轻蔑的呼唤了他的小名:“泥鳅,你也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不能随便找块田,找个老婆生孩子,安稳度过后半生吗?你非要和我打?”
“罗米尼,你自己还在帮政府处理脏活,有资格对我说这话吗?”那秃头男人大笑,爽朗的讽刺道。
被换作罗米尼的男人,无奈的低下头,感慨道:“我对老国王许下的承诺,已经脱不了身了。”
“呵呵,老朋友,那真算是承诺吗?那个老骗子还承诺过我那老军团长事成后封他个将军当。但最后却自己脸面,因为无法成功兑现建国后三年不纳粮,不收税的宣传。而将老子隶属的官军诬陷为伪官军陷害。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现如今,内战刚打完。国库空虚,百姓民不聊生。当年的末日景象似乎又再次重现了。这正是,老子我再一次起事的大好时机,哈哈!”他癫狂大笑着,引来罗米尼的反感。
“够了!阿多尔夫百姓们历经磨难,好不容易盼到内战结束,能过上好日子了,你却要再把他们推入地狱中吗?你难道就没剩下一丝人性?”罗米尼换出他的真名,有些愤怒的吼道。但阿多尔夫却还笑着。
他双手把大刀甩出,颇有深意的回答道:“我的老朋友,当我们在前王朝时造反时,不就已经是猪狗不如了吗?当初的那些斯文的官员,那些富有的奴隶主,还有那些虚伪的教士们又何尝不是你今日的这番口气?那时候饿的吃不上饭的百姓们也有不少人痛恨我们造反,认为我们害的他们本就贫困的生活雪上加霜……只是直到头来,那些可爱的良民都老老实实的死了,就我们这些混账活了下来。所以才人心不古啊!世风日下呀!”
说着,阿多尔夫双手飞快的挥舞着大刀冲上前去。罗米尼感慨一生后,也不得不赤手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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