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前辈您认识我的养父鲁德内吗?”艾洛从旁边的仆人手中接过扇子毕恭毕敬的弯着腰,对散漫的倚着摇椅的老头问道。
“有些耳熟,但记不起来。可能只是短暂共事过吧。”老头慵懒的回应了他,头仍仰着屋檐不动分寸。
“这……”艾洛想打听更多的情报,但无奈于对方的辈分太高,脾气又不太好。他不敢再继续追问。
……
三天后。
街头,行人熙熙攘攘。四周满溢着的吵杂声,是一种比起锈掉的金属摩擦还要难听的声响,其中充斥着躁郁与戾气。午后,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拉着他的女儿跪在了一处狭隘的角落上。
无数行人从他面前经过。我只是等了四个小时,他要等的青年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此人长着一对剑眉,目光清澈,相貌英俊硬朗。他身着纯白外衣,高大气壮硕。一旁行人仅只是远远望见,便会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浩然正气。中年人见他过来,就仿佛见到了一尊真神,顿时便强牵着女儿的手自然弯下腰,急忙迎上前去。而见他如此急切,那人也不由得感到抱歉,对自己迟到进行了一番像模像样的解释。
“最近周边有些贼人鼓噪,我跟随老爷忙的太晚了。请您原谅我。”
由于青年太过客气,中年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后,急忙说的一大堆客气话来回应。为回应那二十五个字。他大脑飞转,尽在情急下脱口而出了一大段听起来比较有文采的恭维话。他足足恭维了有八,九分钟。只是他看到那青年嘴角微微扬起,这才仓促的收了口。
紧接着,中年人展开的单臂,把看上去受到惊吓的女儿揽了过来。随后,他便像是介绍一盏宝物那般,对他女儿进行了介绍。
说完后,青年微微瞪大眼,仔细的放着那女孩的脸蛋端详。他看起来有些失望,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叹息的一声后,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装满了的钱袋。
说是装满,其实到底也不过一个手掌大。重是重不了太多,但当青年松开手,中年人双手正式接过那钱袋后,他的腰却从手一同突然坠下,仿佛被百十斤重的铁砸中。
中年人含着泪光,似乎受到了莫大的赏赐,又似乎是在回忆他整个前半生。在伤感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赶忙又展开手,把他那也几乎流出泪花来的女儿推给了那青年。
而这一幕,则被两个位于不同角度的人瞥见了。
艾洛看到了,虽然他敏觉的听力听到了他们的话,但他既不了解前因后果,也对这随处可见的小事选择熟视无睹。他前来这城南西街的目的,正是为了等到另外一个同样瞥见此事的男人走进去。
这人穿着着打补丁的黑衣,相貌平常。艾洛看见他踌躇的走到那对父女对面的酒馆前,敲了敲门。
只是看见他做了些简单的动作。艾洛便断定他的武力非常。当武者锻炼至一定境界时,即使是简单的举手投足,也会格外规整。
不会浪费一丝气力,不会浪费一丝时间,动作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杂质。但识别这种人,也同样需要足够的眼力与经验。
艾洛陆续在不同位置苦等了两天两夜。此时,他的眼圈有些发黑。但总算等到那群歹人的同伴后,他也就觉得格外值得。
那青年走近酒馆的柜台,四是百无聊赖的伸出手指往柜台上敲了几下。但仅仅只是这几下,就令看管前台的男服务员脸上变了颜色。
而这种变色,仅停留在一瞬间。之后他只是简单的眨了几下眼。青年心领神会般自觉走上了二楼。待在这里见的其他客人,仍旧继续着各自的事,未感到异样。
“这两天来,陆续进去的大部分都是毫无战力的普通人。不会是这些流氓们集会的时候。那么我就该按计划先混进去,静候时机。”这般想着,艾洛微整衣衫。他从阴暗的拐角处走出,进入了那间酒馆。
喝酒的人喝酒,闲谈的人闲谈,私自赌博,或者交易毒品的的人也不少。这看起来就是一间很普通的酒馆。艾洛自然的走到柜台前,让服务员给他上两杯酒。
那服务员没起疑心,只是把他当做风尘仆仆的旅客。艾洛看似散漫的朝四周望去,却没见到之前走进来的那人。他短暂的望向一旁的扶梯,视野仅停留了不到一秒,竟就引起了那服务员的疑心。
而这份异样的目光,也被艾洛察觉到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在不快不慢的喝下那两瓶酒后,悄然起身离去。而那服务员见此,也是渐渐的打消了疑虑。
“太心急了,也许我该再多等一会儿再进去。那人刚进去不久,我哪怕真的只是进去喝酒,恐怕也会引起注意。但讯息已经传达到了。”
“师兄,你们赶到哪里了?”
……
婀朵博虽还垂卧在病床上,却不顾艾洛的反对,决心运用魔法为众人建立起的传声的线路。
此时此刻。维克以及其他众成员已然陆续端掉的三个据点。已有十四个人死在了他们的手上,但选择缴械投降的却只有两人。
艾洛走在街边,听到了他们传来的喜报,愁云满布的脸刚稍稍舒展开,便突感杀气袭来。他急忙俯下身躲闪,但刀锋却仍是擦着他的头皮扫过!艾洛的脑壳顿时尤如被剥开壳的西瓜,向四边流出鲜血。
袭击他的来者,穿着一身烙印着暗红色花纹的黑色长袍,一只手扳有气无力的摆在外面,轻易接住了回旋过来的刀。他半耷拉着眼,似是困倦。但艾洛仔细看去,除去些许的颓废气息外,便只会感受到一种阴冷的霸意与凶恶。
就仿佛像是一只病入膏肓的猛虎……即使只是指呼吸声,也足以令人汗毛倒立,四肢发颤。
“喂,你从那边走出来,窃喜什么?看到不该看的了。”他象征性的问了句,顺便换手握刀,将那半耷拉在外的手又穿进了袖口中。
周围群众僵硬在原地。他们很想立刻逃跑,但那男人散发出的无形压力却令他们窒息。艾洛,虽然也可仅凭目光便逼得普通人动弹不得。但那也必然是有意才可做到。
但面前的黑发男子,他就仅仅只是再将不再过分压抑自己,并将气息调整回平常状态而已。在他身旁的众多普通人就仿佛化为了凝固的空气,消散了形体。
他越走上前。艾洛就越是会感受到愈发深厚的气墙,从身体的每寸肌肉的间隙中侵蚀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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