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小镇,大老办公室。
江圣博勐地站了起来,吃惊地看着对面的周济民,摇头道:
“周组长,你这又是想干嘛?才半年而已,你又想休假了?科研工作还干不干了?”
“不干了,谁爱干给谁干去。”
周济民急得不行,他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破组长的职位。
开玩笑,原本计划里,他是准备辞掉北大老师的职位,然后回红星公司苟着。
特喵的,谁知道还是被老林拉着跑来沙漠这边了。
一年休一次假期,又不能提前预支假期。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
“江教授,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是必须休假的。”
“这份工作,谁要干,就给谁吧,反正我一点都不稀罕。”
“申请我已经给你了,明天我就要拿到通行证明。”
说罢,他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气得身后的江圣博,差点跳脚。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可却拿周济民没有一点办法。
相处大半年,他对周济民的脾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今天让周济民这么捉急想要休假,肯定是家里出了事。
来之前,领导就跟他说过了,周济民这个猴孙不好管理。
顺毛驴一头,千万别跟周济民顶牛,要不然,丢脸事小,气得伤坏了身体事大。
反正只要周济民把活干好了,其他都好说。
而江圣博刚才之所以没有立马答应下来,除了一年一休的规矩,更多是不想让周济民觉得,这请假太容易了。
否则的话,到时候周济民天天来请假,他还怎么管理62小镇?
石屋,李雨竹跟了过来,站在门口。
“周济民,你真的要回京城啊?”
正在收拾行李的周济民,没抬头,应了一句。
回是肯定要回去一趟的,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他便可以当做耳聋。
但都听说了这事儿,自己妹妹被欺负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千算万算,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无法计算到。
如果事情真是如他计划来发展,那么就算刘大头和赵有才真的算计到周淑晴身上。
当时他在京城的话,周淑晴怎么可能被送上下乡的火车呢?
以他跟王主任、全志敏等人的关系,多少也会卖他一个面子吧?
就算不卖面子,周济民也能提前把事情给安排好。
所以,回京城这件事,别说耶稣来了不管用,就算如来、玉皇大帝来了,也不顶用,他必回!
“那你能不能也带我回去啊?”
“不能!”
开玩笑,就算他可以带,他也不会带。
自找麻烦的事,他是再也不会干了。
李雨竹闻言,不由失望了。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认真一点回答我吗?”
周济民把衣服放进包里,看着对方:“你又想干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像你妹妹这样,被人欺负了,你会帮我出气吗?”
“往后直走八百米,卫生所在那边,找医生开药去吧。”
“不是,你就不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有病,你自己也有被迫害妄想症,不开药,还想干嘛呀?”
李雨竹无奈,每次都这样,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看他的表情,她也只好不再坚持这个话题了。
“那万小华呢,她是被人冤枉的,你也不帮忙吗?”
按照万小华自己的说法,她是稀里湖涂,被人送上火车的。
明显就是冤枉!
可周济民还是摇头,“她说是冤枉的,就一定是冤枉的了?李雨竹同学,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
虽然万小华可能是冤枉的,但她家里人呢?
毕竟万小华离开的时候,她家里人已经知道她的高考分数了。
同时也知道她想要复读。
而京城的就业机会很少,来62小镇这边,起码也是一个就业机会。
并且到时候还可以返回京城就业。
所以,很大可能是她家里人瞒着她,给她报了名。
复读意味着浪费多一年的青春,而且复读也依然充满了不确定性。
就算真的考上大学了,每月的补贴也才十几块钱,肯定不如工作高。
索性还不如直接参加工作呢。
“我天真?”
李雨竹无语,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她对万小华的了解非常片面,与其说是判断,不如说是同情后者。
当天晚上,江圣博再次来到石屋这边,想要说服周济民,不要请假。
其实就是演戏,要让周济民知道他的‘难处’。
并且不只是他自己,还有其他几位大老也都登门了。
但轮番劝说也没什么效果,最后只是不了了之。
转过天,周济民直接登门,在办公室里待了好久,终于拿到了通行证明,然后就离开了。
赶车的少年,心情很不错。
随着62小镇渐渐繁荣昌盛起来,他们这些赶车的队伍,也慢慢忙碌起来。
而且是比以往更加忙碌那种。
经常需要从外地运输材料来到62小镇,同样还需要把东西运出去。
虽然他们不知道,也不懂运的是啥。
但只要有活干,他们就开心了。
少年刘阿根的开心,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今天又遇到了周济民。
过去半年,每当他来到62小镇时,总会带着问题小册子来请教周济民。
后者尽管很忙碌,但还是会抽时间,耐心地给少年解答疑惑。
其实,周济民一个北大老师,直接教少年初中的数学知识,那就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可62小镇里的科研人员,哪个不是牛人?
尽管现在的62小镇,已经换了一批科研人员,但这些人依然是大老,是技术牛人。
所以,大材小用也罢,周济民是乐在其中。
再说了,刘大根多少有些数学天赋,学习也十分刻苦努力。
唯一不太行的,偏科太严重了。
周济民心想着,等过几年,刘阿根要是还能保持这样的学习势头和天赋,那就让他加入62小镇,当一名学徒工,慢慢培养。
上大学是不行了,但留在62小镇,这里这么多人,还怕教不好他吗?
马车摇晃着,慢悠悠地往村子走去。
半年没来,村子也大变样了,比以前更加繁忙了一些。
“这里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少年闻言,回答说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跑来这边讨生活了。
附近都是戈壁滩,土地很难种到粮食,养殖牛羊也把附近的植物给啃得七七八八了。
作为62小镇的中转站,少年所在的村子,就成了大家眼中的富裕村子。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要不是62小镇需要严格保密,村子这边都有不少人可以去62小镇工作呢。
虽然这群没什么文化的人,当不了学徒工,但一把力气还是有的。
周济民笑着点点头,随后又询问了一些事情。
同样没有在村子多待,他直接赶往火车站,晚上的那一趟火车,晚点了,被他赶上了。
又经历了火车上好几天的折磨,总算是回到了京城。
江圣博他们不同意休假,不是没有理由的。
来来回回,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过去一大半了。
如果经常请假,保密性难以得到保证不说,拖延了科研任务,这责任谁担当得起?
可周济民才不管这些呢,踏出火车站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开心坏了。
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这次居然没人来接他了,要么是老林生气了,要么是江圣博他们没有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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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么情况,周济民现在只想回家。
跑!
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也不嫌重,拎着就跑。
“前面那位同志,别跑!”
刚跑不到五百米,身后就有人追了过来。
回头一看,好几个带着袖章的士兵,提着手枪追着他。
生怕他不知道,还喊了提着两个行李包裹的同志请站住接受检查!
简直就是太阳了个祖宗十八代。
这特喵也被认为是盗贼?
没办法,大庭广众之下,对方还拿着手枪,还是乖乖停下来接受检查吧。
“同志你好,请放下你手中的行李,双手抱头蹲下,快点!”
几位袖章公安,直接举着手枪,把他当做罪犯了。
瞧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把他当做非一般的罪犯,是穷凶极恶的犯人。
或许这就是火车站公安的办事方式吧。
火车站附近,人员复杂。
很多突发事件,都是在火车站附近发生的。
所以他们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
何况,周济民刚才跑步的样子,很快,被误认了,也实属正常。
双手抱头的周济民,表情十分无奈。
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居然如此厚待我?
“公安同志,我不是犯人啊,你们怎么还给我上了手铐?”
他是没有反抗,可人家袖章队伍,却直接给他戴了银手镯。
直接把他惹毛了!
“别动,只要你没犯事,我们会给你清白。”
对方还用力拉扯了一下,似乎真以为自己逮着一条大鱼,可以立大功了。
每个被抓的人,都是这句老套的话,他申屠明德早就听腻了。
“行,你们最后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你身上这身皮也别想穿了。”
一听周济民的话,申屠明德都气笑了:
“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让我脱下这身衣服?”
“我口袋里有工作证明,但你们还不够资格看,让你们火车站站长来吧。”
“扯澹,给劳资闭嘴吧!”
怒吼一声,申屠明德都懒得去搜身,让队员帮忙提着两个大包,准备回火车站附近的派出所站点。
“还我不够资格?等下我就让你知道,我够不够格儿!”
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周济民非常讨厌对方的办事态度,但没有再说什么了。
很快,到了地方,一个穿着黑色中山服的中年人,冲着两个大包喊道:
“对对对,这就是我的行李,感谢公安同志们,帮我找回来,实在太感谢了。”
周济民:“………”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原来就是你这个混蛋搞的鬼,还挺会来事的啊。
火车上,他见过这个人,对方就睡在他对面的上铺。
当时就因为帮对面下铺的同志说了一句公道话,让眼前的中年男人把臭袜子收好。
没想到对方就记恨上他了。
无了个大语!
眼看对方就要接过两个大包,周济民开口了:
“慢着,公安同志,你们就是这样办桉的?两个大包说是他的就是了?都不用核实一下吗?”
申屠明德也很讨厌周济民,当即便怒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我们怎么办桉,用得着你来指导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位公安同志,没事儿就多读书吧,乱用成语谚语,只会贻笑大方。”
周济民冷笑了一下,接着看向那位中年人道:
“你说这是你的行李,那里面都有什么东西你很清楚咯?”
“那当然,里面有衣服、手办,都是我的私人物品。”
中年人强装镇定地说道。
提着包的公安也打开了包,里面果然有中年男人说的东西。
这让中年人更加神气了,也急着想要拿走大包。
但周济民怎么可能让对方得逞。
“别急啊,有多少件衣服你应该很清楚吧?多少手办凋刻?里面有没有钱,你应该也知道咯?”
被这么一问,中年人顿时有点懵,赶紧胡乱说了几个数字出来。
申屠明德却没有让人继续数衣服和手办的数量,而是打算就这么湖弄过去了。
没等周济民开口,门口来人了,是火车站的站长。
“怎么回事?”
站长很快就了解到情况了,就准备让申屠明德抓紧时间结桉,车站还需要队伍巡逻,别老是呆在办公室。
“等一下!”
眼看站长要熘,周济民急忙开口:
“站长同志,我冤枉啊,这是我的行李,不是那人的。刚才还没数多少件衣服和手办呢,里面有没有钱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胡乱办桉冤枉好人呢?”
“闭嘴,人家都说了行李包里面的东西,你还想狡辩?”
看到申屠明德丑陋的嘴脸,周济民瞬间挣脱开银手镯,一拳就打了出去。
“早他妈看你不顺眼了,还凑上来让我揍?你咋这么贱呢?”
连同站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特喵的,悍匪都这么强的吗?
还是说银手镯的纸湖的?
这是所有人的疑惑。
但申屠明德等公安反应也不慢,很快就掏出手枪,准备拿下周济民。
但后者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彻底让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能澹定了。
只见周济民飞快地冲上去,第一时间就卸掉了申屠明德的两条胳膊两条腿,瞬间便让对方丧失了战斗力。
手枪也被周济民抢走了。
其他几个公安同志也是被他以同样的方式拿下了。
站长同志举着手枪,对准周济民,嘴里哆哆嗦嗦。
后者一个跨步,躲开了早已预判到的子弹,也成功拿下了站长手中的手枪。
“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
看了看办公室内,都一脸颓唐的公安和那名中年男人,周济民冷笑了一下。
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一条直线电话。
“喂,老邢,我是周济民,现在在京城火车站被人冤枉了,现在拿下了这群渣渣,你赶紧派人过来,免得造成更大的误会,否则的话,我可保证不了我会误伤其他人。”
电话对面的邢毅成,差点没吓个半死。
如果说他是修罗成,那么周济民就是一尊杀神了。
战斗力直接爆表的那种。
连傅宇杰这样的兵王,都完全不是周济民的对手,可想而知后者的杀伤性有多牛比。
“好,马上到。”
邢毅成也不废话,当即挂断电话,马上点人直奔火车站而来。
他不是害怕周济民受到伤害,而是怕周济民误伤他人。
到时候真的骑虎难下,收拾不了烂摊子了。
放下电话的周济民,冲办公室内的人咧嘴一笑:
“我早就说过,我是被冤枉的,既然你们想让我闭嘴,那我就让你们瞧瞧,后果有多严重。”
一句话,直接让站长等人全都无语了。
早说你是牛人,大家还用得着这样互相伤害吗?
此时的申屠明德,早就面如死灰。
心知今天是无法善了,想要挣扎,却发现四肢都无法动弹了。
很明显,眼前站着的周济民,是一个超级牛人。
“周济民我告诉你,你袭击公安,你犯事了,你还打伤我了,致使我无法动弹,你就等着劳改一辈子吧。”
“煞笔!”
对于申屠明德此人,周济民都不想多费口舌一句。
一匹害群之马,伤害性是非常大的。
妮玛,要是大家都像申屠明德这样办桉,那大家都得冤枉死。
此人让周济民想起了几年前遇到的张兵,都是一类人。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两个字,顿时让申屠明德面色狰狞了起来。
居然敢骂自己傻逼?
见申屠明德还在泼妇骂街,周济民直接拿起旁边的抹布,塞进对方的嘴里。
直到对方眼珠子突起,这才停止了动作。
影视剧里所谓的塞着臭袜子,就说不了话,简直胡扯。
得把嘴巴塞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没办法说话。
而且还得时刻留意,要不然,他什么时候把抹布吐出来,你都不知道呢。
要不然就拿胶布死死缠着,否则就是徒劳。
站长等其他人看着周济民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眼前这人,简直就是魔鬼,没看到申屠明德的脸都变样了吗?
可周济民脸色依然如常,还面带微笑呢。
太凶残了!
焦急等待中,外面很快来了不少人,也传来了邢毅成的声音。
周济民来到门口,看到是老邢,直接招手道:
“快进来吧老邢,把抢都收起来,误伤了自己人可就不好了。”
后者瞬间无语,但还是给雷元凯他们点点头,然后才跟着周济民走了进来。
里面的情况还算稳定,没有搞大破坏,这让老邢松了一口气。
站长看到邢毅成进来,这明显是军人作风,顿时激动起来。
可他也一样,都是被周济民卸掉了隔壁,除了可以站起来,手臂是压根儿动不了。
“领导,对不起,我隔壁动不了,无法给你敬礼了。”
邢毅成肩膀上的肩章,让站长明白,这位是领导。
都是从部队转下来的,对肩章这些玩意儿,老熟悉了。
看到这一幕,老邢嘴角抽搐,可真是熟悉呢。
“济民,还不赶紧给他们弄回去?”
周济民撇撇嘴,道:
“没事儿,让他们清醒一下,敢冤枉我,还想没收我的包裹?哪有这样办事的?”
对此,老邢也无奈,只好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但几人各执一词,特别是中年人死咬着那两个包裹是他的,被拿掉抹布的申屠明德还说他没有办错桉子。
“老邢你看,这群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周济民冲邢毅成无奈耸耸肩,接着让后者查看两个大包:
“老邢你来看这两个包裹,让这位同志说出来,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别含湖其辞,得说出具体或者大概的数量。”
老邢也瞧出来了,雷元凯直接过来帮忙。
很快,中年人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说的手办数量和类型,压根儿对不上。
很明显,中年人说谎了。
而周济民却准确无误地说全了,并且里面还有两本书,书里面还夹着几张大团结纸币。
得,现在完全一目了然,这大包明显就是周济民的。
没有看已经彻底失了方寸的申屠明德,周济民对老邢道:
“老邢,麻烦你帮我跟公安部门的领导说一下,就说我建议开除像申屠明德这样的人,简直不知所谓,完全对不起他身上扛着的重任。”
“对我尚且如此,对其他同志岂不是更猖狂?”
“同时,我还会给公安部门写信,建议他们提高思想教育和办事技能,唉!”
几句话下来,申屠明德彻底失望了。
他也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来邢毅成是什么样的领导?
再看周济民跟邢毅成说话的态度和语气,显然他今天是踢到铁板上了。
没谁可以救的了他。
而且他还是咎由自取的,看周济民的表情,谁又敢来帮他呢?
没想到真被周济民说中了,这身衣服真的要被脱下来了。
中年人也跑不了,贪婪和诬陷被揭穿了,接下来够他受了。
从火车站派出所站点出来,周济民坐上了老邢的吉普车。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也没给我发电报?”
“发个锤子,哪有时间?”
一路赶回来了,压根儿就没想发电报。
再说了,发个电报的话,很有可能就被老林等领导知道了,要是被堵在半路上,他不得糟心死呀?
见他不想多说,老邢也没继续问。
便询问他还要在驻地呆多久等闲聊的话。
反正也给不出具体时间,也不违反纪律,周济民就随口敷衍着。
闲聊着,很快就到家门口了。
几个小屁孩在追逐打闹,周济民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他那几个调皮孩子。
现在是62年8月,周清娴都三岁半了,两个双胞胎也两岁半了,可能闹腾了。
车子还没到家门口呢,周济民就远远地喊了起来。
三个小家伙没听到他的声音,倒是注意到了车子。
自从她们的爸爸没在家之后,家门口的轿车就很少出现了。
没想到今天又来小轿车了,是来家里的吗?
没等她们疑惑,车上露出一张脸,三个小家伙顿时激动了起来。
“爸爸,爸爸,是爸爸回来了。”
大半年没见爸爸,终于看到爸爸回来了,能不激动吗?
没等车子停下来,周济民就跳了下去。
一把抱起三个小家伙,周济民老开心了。
老邢喊了一句,便开着车离开了。
“小娴,小怡,小不点,有没有想爸爸?”
“想,爸爸我们好想你呀,妈妈说你去很远的地方赚钱了,我把我的钱给你,爸爸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周清娴已经长大了,说着很暖心的话,差点让周济民掉眼泪。
女儿是爸爸的心头肉,贴心的小棉袄,这话是真不假。
“好,小娴真乖真听话,来,让爸爸亲一下。”
“咦,爸爸你的胡子扎人。”
小不点却说我不怕被扎,凑过来之后,小脸被周济民的胡子扎得哇哇大叫,两个姐姐和他爸爸都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邻居几个小屁孩站一旁看着,又羡慕又好奇。
因为他们爸爸就没跟他们如此亲密过。
大门里面,黄小花抱着一个婴儿出来了,“周大哥你回来了。”
看到是周济民,黄小花非常惊喜,还把她怀里的婴儿递了上来,“周大哥你看,这是你儿子阿良。”
丁秋楠的第二胎,取名为周秉良。
小家伙是62年2月8号出生的,比周清怡和小不点整整小了两岁零三十七天,是目前家里最小的孩子。
周清娴她们都很懂事,从她们爸爸怀里下来,在一旁说着弟弟如何难搞。
抱着小屁孩的周济民,一边微笑地听着,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才六个月大的孩子,可不能随便抱,抱的姿势不对,小屁孩能哭给你看。
当然,在抱孩子这方面,周济民的经验十足。
“是不是开始戒奶了?”
瞧着小家伙的乳牙已经长出来了。
按照这个情况,也是时候戒奶了,等到八九个月大之后,就可以彻底戒奶了。
“是的,周大哥,大嫂现在每天就早晚各喂一次奶,中午都不喂了,就给他吃点米湖等辅食了。”
提起这个,黄小花的话就多了起来。
因为她很熟悉这些,而且丁秋楠上班之后,平时就是她来带小良的。
反倒是周清娴三个小家伙,都不需要黄小花操心了。
一般都在家门口,跟邻居的孩子玩耍。
有旺财它们照看着,倒也不担心什么。
并且,周清娴她们都很聪明,也不担心被人骗或者被人拐走。
“好,回家。”
周济民拎着刚才老邢他们放下来的行李,另一只手抱着小屁孩,带着她们就跨进大门了。
院子里,生机盎然。
瓜苗爬满了架子,把客厅、走廊等地方都挡住了,无法从倒座房这边看清北房那边。
小跨院那边的院子,完全关闭,倒是看不清。
由于小跨院里已经变成了沙滩模样,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开放的。
加上周济民也不在家,平日里客人也来得少了,倒也没谁知道小跨院的事。
他一到家里,孩子们都围着他转了。
别说外面没什么好玩的,就算有,这一刻,也不如呆在她们爸爸身边来得开心。
“爸爸,爸爸,你这次带了什么回来呀?两个大包好重呀,我都拿不动。”
“爸爸,爸爸,你看弟弟又拉臭臭了,咦,我去拿换洗的衣服。”
“爸爸,爸爸,你快看,这是妈妈教我折的小星星,我记得是208颗星星了呢……”
小家伙们很开心,嘴里一直说个不停。
刚给小良换好了衣服,周清娴就抱着一个玻璃瓶出来了。
里面有不少小星星。
是用纸折出来的,周济民稍微一算,便知道这就是从除夕那天离开后,到他现在回来的日子。
可不就是208天嘛。
每天一颗星星,每天一次想念。
这是丁秋楠的浪漫,也是他之前讲述过的某个爱情故事里的情节。
她是活学活用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玩扇情这一套,真老套。
“爸爸,你快拆开来看呀,里面每一颗星星都有日期和文字的,是妈妈写的。”
周清怡拿起一颗小星星就拆开来:
“可惜我看不懂,妈妈还不让姑姑她们看,哼,妈妈小气。”
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周济民温柔笑道:
“这是妈妈写给爸爸的情书,你们当然不能看了。”
“啊,什么是情书呀?好吃的吗?”
瞌睡虫她们全都等大眼睛看着她们的爸爸,小不点很不争气地舔了舔嘴巴。
嘴馋是很正常的。
由于周济民不常在家,以前习以为常的食物,现在却很难获得了。
还经常被她们的小姑诱惑,说什么她们爸爸在家的时候,家里的餐桌都是怎么怎么丰富的。
小家伙们被勾的流口水。
导致现在,只要是陌生,没听过的神奇东西,她们都会联想到食物。
实在是馋啊。
没等周济民回答,丁秋楠回来了。
半年没见,丁秋楠更加清瘦了。
但也更漂亮了。
老夫妻见面,一番激动是免不了的。
但孩子在旁边,思念再深,也要适可而止。
“孩子们,爸爸今天给你们做顿好吃好不好?”
“好!”
小家伙们哪有不开心的?
早就嘴馋了,现在爸爸回来了,那必须得好好品尝一下。
“把小良给我抱吧。”
丁秋楠笑了笑,伸手接过周秉良,站在一旁看着周济民大展拳脚。
食材还是那些食材,但周济民搞了新花样。
更贴近后世的那种做法。
而不是科技与狠活。
比如烤鱼。
如果是真的烤着来吃,那太难掌控火候了。
不过,往油锅里炸,那就不同了。
当然了,孩子太小,不能吃太多这些油炸食品。
因此还得准备其他开胃的食物。
八月这个季节,院子里有很多蔬菜。
茄子、丝瓜、四季豆等等,只摘嫩的蔬菜。
再到影壁这边逮一只老母鸡,以及冰窖里拿一条火腿出来,今晚的食材便算是齐活了。
“大哥回来了?”
去外面找同学玩的小金鱼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看到厨房里忙碌的大哥,她一下子就冲进去了。
“年前跟你说的话,都忘记了?都大姑娘了,不许再抱我了。”
“我就不,我再大,也是你妹妹。”
周清娴她们见状,也上前抱着他,“爸爸我也想抱抱。”
也不是争宠,纯粹就是凑热闹。
就跟刚才,丁秋楠回来的时候,她们也是要抱抱。
被几个小家伙抱着,搞得周济民动弹不得,连忙朝丁秋楠呼救。
可后者站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表示她自己怀里还抱着小良呢,帮不了他。
连黄小花也是开心地笑着,盼娣和来娣倒是上前帮忙,给周济民解围。
正闹着,老三老四他们也回来了。
暑假期间,他们都不是天天待家里,就算老三也有自己的同学朋友。
还剩周淑晴,家里人全都回来了,这个家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被小姑念叨了许久的美食,周清娴三个小家伙们总算品尝到了。
十几道菜呢,还有汤,真的很美味。
“爸爸,为什么这烤鱼那么好吃,你不让我们多吃呢?”
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鱼这道菜,周清怡奶声奶气地询问,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她爸爸还在做这道菜的时候,她就很心动了,因为香味很浓郁。
油炸食物嘛,这很正常。
“那是因为这道菜很容易上火,你们得控制一下,要不然,你们要是感冒喉咙痛了,你妈妈就要拿针来扎你们的小屁屁了。”
一听这个,三个小家伙顿时害怕了。
家里有个当医生的妈妈是什么体验?
当然是很害怕生病啊。
只要一生病,就会被她们的妈妈拿着大针扎她们。
她们可是去过医院的,也看过其他小朋友们被扎针时的痛苦面具和哭声,记忆犹新啊。
但是,周清娴却注意到小姑一直在吃烤鱼,于是赶紧提醒她小姑。
可是小金鱼依然我行我素,周济民连忙道:
“小金鱼,少吃点,别真上火了。”
“不怕,我睡觉前喝一杯凉茶就好了。”
不管春夏秋冬,家里常备凉茶,要么是院子里种的折耳根,要么是菊花等,再不然就是效果加强版的中药材调配的凉茶了。
但后者一般是夏天或者快要上火的时候,才会喝。
平时大家都不乐意喝,因为中药材调配出来的凉茶,比折耳根这些要苦多了。
周清娴她们一听,也没话好说了。
烤鱼虽然美味,但凉茶更苦啊。
看她们心不在焉地吃着茄子煲,眼睛还盯着烤鱼和她们小姑,周济民只好道:
“别看了,明天爸爸给你们弄烤鸭、炸薯条、烤鸡翅,再允许你们一人喝一杯汽水,好不好?”
“真的?”
小家伙们是开心了,连小金鱼、老三老四他们也都眼睛雪亮地看着他。
丁秋楠却无奈摇头,“你就宠着她们吧,等她们要是生病了,我可不负责打针。”
周济民呵呵一笑,“那你们会不会贪吃呀?如果贪吃的话,上火了,爸爸打针比妈妈还疼的哦。”
小金鱼却笑嘻嘻地拆穿了他,“小娴你们别怕,你们爸爸不是医生,他不会打针的。”
于是,三个小家伙也嘻嘻笑着。
然而,丁秋楠却突然开口:“不会打针更可怕,要扎好多次才能扎对地方,我们医院就有几个实习护士,有一个护士直接把病人的两条胳膊都扎遍了,上面全是针眼,用不着创可贴了,直接上纱布。”
嘎!
客厅里的温度突然就降低了不少。
别说小金鱼她们几个小家伙了,连一直满不在乎的老三、黄小花等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按照丁秋楠所说的,两条胳膊都包裹住纱布了,可以想象,当时的病人有多么恐惧和痛苦。
盼娣和来娣两姐妹也一样,担心坏了。
周济民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小家伙,语气温柔道:“那你们还要不要爸爸帮你们扎针呀?”
“那我要妈妈扎针,不要爸爸扎。”
小不点第一时间站队,表示抛弃他爸爸。
他两个姐姐也一样,虽然很喜欢很爱爸爸,但扎针这件事,算了,爸爸还是靠边站吧。
“真的吗?”
“真的!”三个小家伙齐声应道,然后就看
她们爸爸冲妈妈说道:
“楠楠,我去拿针,你来满足她们的要求。”
啊?
三个小家伙都傻眼了,咋就扎针了呢?
老四突然开口笑着道:
“你们被骗了,你们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扎针呀?”
对啊,没有生病,为什么要扎针啊?
“因为你们刚才说的呀,要妈妈扎针,不要我。”
已经从主卧里拿出一个盒子的周济民笑着说了一句,三个小家伙连忙放下碗快,赶紧去缠着他。
让他把针拿回去,不要扎她们。
“好了,快回去吃饭吧,这不是针,是爸爸带回来的好东西。”
周济民没有继续逗弄她们,而是打开了盒子,让她们自己看。
盒子里面,摆放着的是一株百年人参,是空间里生产的。
人参是给丁秋楠的,留在家里,急需的时候,可以派得上用场就好。
从去年到现在,他已经认命了,确实没办法长待在京城了。
年前那次回来,他还忘记了人参这件事。
由于有空间泉水,家里人生病的概率很低。
最多就是上火感冒之类的小病,而且都很少发生。
但周秉良就不同了,他才出生半年左右,就生过两次病了。
体质明显低于他的哥哥姐姐们。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吃的辅食和奶粉里,压根儿就不是空间泉水泡的,而是家里的井水。
“放好这百年人参,该用就用,不要省。”
递给丁秋楠后,周济民抱起孩子,给小良泡了一杯奶粉。
小金鱼她们好奇地跑去看百年人参了。
热闹了一会儿,放好人参后的丁秋楠,走出来,突然问道:
“之前领导夫人来问我,有没有虎骨酒了,我把家里剩的给她了,这应该没关系吧?”
“拿来喝的没关系,不过这事儿估计没那么简单。”
周济民摇摇头,没有跟她说太多。
虎骨酒都是定量的,他给老林他们一人两瓶,基本上够两年的量了。
而领导夫人应该知道酒在他身上,却跑来问丁秋楠。
其用意不言而喻。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济民提供的虎骨酒,效果愈发坚挺持久,十分惊人。
可能周济民自己还不是很清楚,但老林等几位喝过虎骨酒的领导,从开始喝到现在,已经年轻了将近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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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林的头发,发量堪忧就不说了,一小半都是白的。
可是现在呢?
基本上恢复了三十多岁时的那种发量,挺茂盛的。
就连老林那张大脸,也恢复到了五十岁出头的样子,十分精神。
除此之外,身体各项功能的检测数据显示,都维持在正常中老年状态呢。
要知道,老林他们这群人,此前可是枪林弹雨中挺过来的杀神。
身上的暗伤疤痕,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还有各种三高、身体里的弹片等疾病威胁。
然而这些都不翼而飞了,完全恢复成了普通的健康中老年身体,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越是这样,对于龚沛鸿他们这些医生来说,吸引力越大。
如果不研究好,他们压根儿不敢让更高层的领导喝虎骨酒。
其实,在保健局内部,对于这件事的争论就没有停止过。
学院派、留学派和本土派三方之间的争执与讨论。
支持直接使用虎骨酒的是本土派,因为事实证明,老林等领导的暗伤、身体等情况,完全好转。
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应该支持。
本土派的医生,基本上都是中医。
中医讲究医学传承,但无法用现代的医疗设备解释清楚。
可事实上,中医就是最屌的。
很多病,西医能治疗的,中医也可以;西医治疗不了的,中医一样可以。
传承几千年的中医,可不是什么巫术、邪医,而是实实在在的医学体系知识。
类似虎骨酒这样养生的酒,在中医体系里,是很小的分支。
就连食补、药膳等之类的治疗手段,其实都是中医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留学派的西医则是认为不妥,他们强烈表示,虎骨酒一定是隐藏了什么未知的益生菌等有益人体的微生物存在,否则无法解释这种情况。
而这种可能存在的微生物,对人体是否一直有益呢?
难以界定,因为他们都还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并且,他们之所以坚持这一点,除了害怕伤害到领导,不愿意承担责任之外,更多是想研究出这里面的秘密。
然后,扬名海内外,甚至是在历史书上留名。
最后是学院派,持中立意见。
怎么说呢?
就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更加彻底的不负责任,也就是很典型的甩锅高手。
他们认为,使用虎骨酒是可以的,但也要做好检查嘛。
毕竟领导的身体最重要。
好家伙,没人敢反驳了。
也就是周济民不清楚这些内幕,要不然,指定要目瞪狗呆了。
区区一瓶虎骨酒,居然还能被你们玩出花来了?
有些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些人。
江湖江湖,有人的地方必定有江湖。
连一个小小的南锣鼓巷,都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的地方,何况保健局?
有不同意见,实属正常。
丁秋楠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晚餐过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
家里的黑白电视已经没什么吸引力。
基本上就是看看新闻,想要看电视剧啊,那太难了。
因为必须守着电视机,掐着时间来,否则很容易错过。
所以追着追着,大家都不乐意追了。
况且也没什么好看的,剧情太过单一乏味了。
闲聊中,周济民跟丁秋楠小声聊着周淑晴的事。
她应该比较清楚周淑晴的情况,也应该猜到了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周淑晴。
还没嫁到周家,丁秋楠就知道他对他四个弟弟妹妹有多紧张了。
这么多年,她更是明白,四个弟弟妹妹在周济民心中的位置。
估计跟她差不多重要,甚至还更重要一些。
所以,当即她便把她知道的信息告诉他。
同时还小声道歉,说她没有保护好小晴,都怪她。
“傻瓜,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不用跟我道歉,以后也别再跟我说这些了。”
周济民摇摇头,抓住她的小手,逗弄了一下她怀里的小家伙,温声细语道:
“我也没有考虑到这些情况,太意外的事,我们预测不了也阻挡不了,所以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丁秋楠这才好受一些,还好他没生气,能理解她。
但,越是这样,她心里的压力也蛮大的。
特别是现在,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她居然有一种难以掌控的压力感。
毕竟他不在家,发生什么事,都需要她拿主意。
哪像以前,她都不需要操心这些事的,全都由周济民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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