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没有怪曲洋袖手旁观,其实曲洋也不想看的,是他们自己凑上来的,不看白不看。
没想到看了,还感兴趣了,到底还是施以援手的。
他本就没什么责任的,去怪他干嘛?
不过这么一来,是不是意味着正派往往不肯自己承担责任,就爱推锅呢?
而且仗着是名门正派,招牌够响,足够背景,于是喉咙也响了,至于有没有道理,搞不好从来就没有道理,都是编排出来的。
然后肆意怪东怪西,这是没长成的任性,又不是什么能耐。
的确是臭毛病。
曲洋碰到了,搞不好还收拾一下,不然哪有什么环保可言。
仪琳虽然人在名门正派的泥沼之地,却没有被污染,如同一朵白莲。
所以魔教看了也喜欢。
原文是——曲非烟道:“你不怪我爷爷最好,他最不喜欢人家怪他。我爷爷说,要瞧瞧田伯光是不是真的坏到了家,是否打不过人家就赖。姊姊,嘻嘻。”她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道:“你那个令狐大哥,一张嘴巴也真会说,他说他坐着打天下第二,我爷爷真的有些相信,还以为他真有一套什么出恭时练的剑法,还以为田伯光斗不过他呢,嘻嘻。”黑暗之中,仪琳瞧不见她的脸,但想象起来,定是满脸都是笑容,曲非烟愈是笑得欢畅,仪琳心头却愈酸楚。
曲非烟续道:“后来田伯光逃走了,爷爷说这小子没出息,既然答应输了拜你为师,就应当磕头拜师啊,怎地可以混赖?”仪琳道:“令狐大哥不过使个巧计,却也不是真的赢了他。”曲非烟道:“姊姊,你良心真好,田伯光这小子如此欺侮你,你还给他说好话。令狐大哥给人刺死后,你抱着他的尸身乱走。我爷爷说:‘这小尼姑是个多情种子,这一下只怕要发疯,咱们跟着瞧瞧。’于是我们二人跟在你后面,见你抱着这个死人,一直不舍得放下。我爷爷说:‘非非,你瞧这小尼姑多么伤心,令狐冲这小子若是不死,小尼姑非还俗嫁给他做老婆不可。’”
仪琳羞得满脸通红,黑暗中只觉耳根子和脖子都在发烧,曲非烟忽道:“姊姊,我爷爷的话对不对?”仪琳道:“我实在过意不去,害死了人家。我真盼死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倘若菩萨慈悲,能叫我死了,去换得令狐大哥还阳,我……我……我便是堕入十八重地狱,万劫不能超生,我也是心甘情愿。”她说这几句话时声音诚恳之极。便在这时,床上那人忽然轻轻呻吟了一下。
仪琳喜道:“他……他醒转了,非非,你去问他,可好些了没有?”曲非烟道:“为什么要我去问!你自己没生嘴巴!”仪琳微一迟疑,便去到床前,隔着帐子问道:“这位英雄,你可……”一句话没说完,只听那人又呻吟了几声,仪琳寻思:“他此刻苦痛难当,我怎可烦扰于他!”稍立片刻,听得那人呼吸逐渐均匀,显是药力发作,又已入睡。
仪琳的诚恳还真是感天动地。
令狐冲也好,曲洋也好,跟她都不是一条路子的,可都愿意对她施援。
喜欢去帮助她。
天真也是双刃剑,碰到坏人,就会欺负,碰到好人,怜惜都来不及呢!好,明天继续。
2024年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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