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一开始就说莫大先生和刘正风有矛盾,简直就是路人皆知。
刘正风自己也在嵩山派面前承认与大师兄莫大先生不合。
也就是说两人的矛盾早就不是秘密了。
可是莫大先生一出手就在帮刘正风。
莫大先生跟刘正风再有难过,也不至于灭人家满门,顶多不来往。
嵩山派是手段太毒辣,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
再说了,莫大先生和刘正风再怎么闹,刘正风也没有抢掌门之心,师兄弟还是师兄弟,也都是衡山派一家人。
嵩山派那就是外人了。
衡山派掌门出手教训嵩山派恶徒,又有什么不对?
还嫌出手慢了,不够快意呢!
原文是——费彬又惊又怒,还剑相刺,但莫大先生一剑既占了先机,后着绵绵而至,但见他一柄其薄如纸的利剑犹如一条灵蛇,颤动不绝,在费彬的剑光中穿来插去。费彬要待喝骂,但莫大先生剑招实在来得太快,逼得他连连倒退。曲洋、刘正风、令狐冲三人都是剑术行家,眼见莫大先生的剑招变幻如鬼魅,无不心惊神眩。刘正风和他同门学艺,做了数十年师兄弟,却也万万料不到师兄的剑术竟是一精至斯,只见一点点鲜血从两柄长剑间溅了出来,费彬腾挪闪跃,竭力招架,总是脱不出莫大先生的剑光笼罩,但见二人身周,鲜血溅成了一个红圈,猛听得费彬大叫一声,向上跃起。莫大先生抽剑而退,将长剑又插入胡琴之中,转身便走,一曲“潇湘夜雨”,在松树后响起,渐渐远去。
费彬跃起后一跤摔倒,胸口一道血箭如泉涌般向上喷出,原来适才激战,他运起了嵩山派内力,胸口被莫大先生一剑刺中后,内力未消,将鲜血逼得从剑口中喷了出来,又是诡异,又是可怖。仪琳扶着令狐冲的手臂,吓得心中突突乱跳,她虽学武多年,却从未见过这等杀人的惨象。
眼见费彬卧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已然毙命,曲洋叹道:“刘贤弟,你曾说你师兄弟不和,没想到他在你临危之际,出手相救。”刘正风道:“我师哥行为古怪,教人好生难料。我和他不睦,决不是为了什么贫富之见,只是说什么也性子不投。”曲洋摇了摇头说道:“他剑法如此之精,但所奏胡琴一味凄苦,引人下泪,未免俗气,脱不了市井的味儿。”刘正风道:“是啊,师哥奏琴往而不复,曲调又是尽量往哀伤的路上走。好诗好词讲究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好曲子何尝不是如此?我一听到他的胡琴,就想避而远之。”令狐冲心想:“这二人耽于音乐,当真是入了道,在这生死关头,还在研讨什么哀而不伤,什么风雅俗气。”只听刘正风又道:“但说到剑法武功,我却万万不及。平日我对他颇失恭敬,此时想来,实在好生惭愧。”曲洋点头道:“衡山掌门,果然是名不虚传。”曲非烟叫了起来:“爷爷,你给我解开穴道吧,咱们该得走了。”曲洋支撑着待要站起,但只欠了欠身,便又颓然坐倒,摇头道:“我办不了。”他转头向令狐冲道:“小兄弟,我有一个相求,不知你能答允么?”
令狐冲道:“前辈但有所命,无不遵从。”曲洋向刘正风望了一眼,说道:“我和刘贤弟醉心音律,以数年之功,创制一曲《笑傲江湖》,自信此曲之奇,千古所未有。今后数千年间,纵然世上再有曲洋,却不见得又有刘正风,就算又有曲洋、刘正风一般的人物,却又不见得二人生于同时,要两个既精音律,又精内功之人,志趣相投,修为相若,一同创制此曲,实是千难万难了。此曲绝响,我和刘贤弟在九泉之下,不免时发浩叹。”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来,说道:“此是《笑傲江湖》的琴谱箫谱,请小兄弟念着我二人一番心血,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觅得传人。”刘正风笑道:“这《笑傲江湖》曲倘能流传于世,我和曲大哥死也瞑目了。”
费彬死不足惜,刘正风却是欣遇知己,不枉此生。
同样是死,费彬的死亡质量也远不如人家刘正风。
别说死了,生也是如此,生活品质哪里及得上人家。
那怪穷凶极恶,那也是狗急跳墙,羊吃干枯没奈何。
怎么着都比别人差一大截呢!不知道被甩几条街呢!生与死都解决不了。
那就只有炫表面了,有一时也是好的。
而这一时浮华,其实也是凶霸和血腥,不也是昙花一现,无常紧随吗?
怎么折腾都不行哦!到底是没有意义的人生,怎么自定义都不成。
那活着就活着,看看他们怎么折腾,怎么活受罪。也是他们应得的。
原来生与死并非极限,还有更高更远的意义。好,明天继续。
2024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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