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与岳灵珊两情缱绻,可惜得不到承认。
尽管在师兄弟中间那是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照不宣。
但岳灵珊的环境,必然需要得到父母的祝福。
要说门第,其实那是什么门第,不是摆着看的,就是自己封的。
不是竹门,也不是木门,更不是什么朱门。
当然岳不群肯定高抬自己,把自己看成是朱门。
所以他结交的也必然是把他看作是朱门的人。
至于真的假的,那不重要。
关键是得当他是。
指鹿为马,那也要说成是马,要懂得附和。
事实上,他那是纸门,纸做的,一捅就破的。
越是如此,那就越要显摆。
豆腐架子也要摆出来看,还要人家说好。
说实话,跟岳不群那货在一起也累,压力也大。
都在编故事哄小孩睡觉呢可还要编,还要哄,假的也要当真的来办。
假话说多了,不就成了真话吗?
做梦吧,真相永远就是它自己。
可岳不群迷信那一套,醉生梦死,颠倒梦想地活下去就对了。
原文是——令狐冲道:“胡说,你莫只听他的,什么事六猴儿都爱张大其辞,我哪里只喝酒不吃饭了?”说到这里一阵寒风吹来,岳灵珊机伶伶的打了个寒战。其时正当严冬,危崖四面受风,并无树木遮掩,华山之巅本已十分寒冷,这危崖上更是冷得厉害,令狐冲忙道:“小师妹,你身子尚未大好,这时候千万不能再着凉了,快快下崖去吧,等哪一日出大太阳,你又十分壮健了,再来瞧我。”岳灵珊道:“我不冷。这几天不是刮风,便是下雪,等大太阳才不知等到几时呢。”令狐冲甚是焦急,道:“你再生病,那怎么办?我……我……”岳灵珊见他形容憔悴,心想:“我倘若真的再病,他也非病倒不可。在这危崖之上,无人服侍,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只得道:“好,那么我去了。你千万保重,少喝些酒,每餐吃三大碗饭。我去跟爹爹说,你身子不好,该得补一补才是,不能老是吃素。”令狐冲微笑道:“我可不敢犯戒吃荤。我见到你病好,过不了三天,马上便胖起来。好妹子,你下崖去吧。”
岳灵珊含情脉脉的瞧着他,双颊晕红,低声道:“你叫我什么?”令狐冲颇感不好意思,道:“我冲口而出,小师妹,你可别见怪。”岳灵珊道:“我为什么见怪?我喜欢你这样叫。”令狐冲心头一热,只觉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要张臂将她搂在怀里,但随即心想:“小师妹是天神般的高贵姑娘,我岂可冒渎于她?”忙转过了头,柔声道:“你下崖之时,一步步的慢慢走,累了便歇一会,可别像平时那样,一口气奔下崖去。”岳灵珊道:“是!”慢慢转过了身子,走到崖边。令狐冲听到她脚步声渐远,突然回过头来,见岳灵珊站在崖下数丈之处,怔怔的瞧着他。两人这般四目交投,凝视了良久良久,令狐冲道:“你慢慢走,却该去了。”岳灵珊道:“是!”这才真的转身下崖。
这一天中,令狐冲感到了生平从未经历过的欢喜,坐在石上,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突然间纵声长啸,山谷鸣响,这啸声中似乎在叫喊:“我好喜欢,我好喜欢!”
思过崖自然是思过来着,可令狐冲到此,哪里思什么过,他也本来无过。
全是编排出来的。
按理说令狐冲这般回来,他该获奖,不管是奖状,还是奖金,都是他应得的。
可也不看看岳不群那怂样,他的精力都花在虚荣上面了,那可是妥妥的穷人,自然一身穷酸相。
他哪里拿得出奖赏来?
奖不出怎么办?那就罚。
岳不群也就只会这个,换别的,他玩不来。
于是鸡蛋里挑骨头。
陈近南说过,鸡蛋里怎么挑得出骨头?
韦小宝说,人家就把鸡蛋打烂了。
岳不群干的就是这种鸡飞蛋打,不入流的勾当,还巧立名目,装裱得煞有其事。
这出闹剧的确好看。
然后令狐冲根本不在意这些,思过崖愣是变成了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场所。
这师徒俩有得拼,都有无中生有的本事。好,明天继续。
2024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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