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办不办？”张孟岩停顿的时间有点久，惹得前方摊主一阵不满。
“……带路！”
正事要紧，张孟岩只得压下心头的好奇，跟随摊主进入门洞。
里面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质文件以及工具，两米高的屋顶挂着一盏油灯，屋里显得异常昏暗。
“这防火安全意识也太差了，一旦起火，跑都来不及。”张孟岩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他说的是中文，倒也不怕摊主听见。
“你的要求，还有准备的资料以及相片给我。”摊主在一个操作台一样的桌子前坐下。
张孟岩将准备好的信息和自己的相片递出：“我需要一个完全干净，被伽罗城邦官方认可的身份。”
“时间。”
“什么？”
摊主似乎有些不满，声音加重了几分：“你这个身份存在的时间，是短暂的，还是长期的。”
思索片刻，张孟岩说道：“要长期的，越长越好。我说了，要被官方认可的，意思就是，我是一个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居民。”
张孟岩没有多嘴去问短暂和长期的不同，只是快速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这种地方，问的越多，只能代表你对这个地方不够熟悉。
小白这种生物，无论在哪里，都和肥羊没什么区别。
办证的摊主沉吟一阵，摩梭着手里的资料，道：“长期的，可不好办呐！”
还没等张孟岩说什么，摊主又道：“一口价，十万里拉！正规备案，在因特上可查。”
“……高了！”张孟岩沉声道。
何止是高了，简直是高到离谱，别说十万里拉，就算十里拉，他现在都拿不出来。
摊主嗤笑一声道：“你懂个屁，你知道这种长期的有多麻烦吗？还有，这钱可不只是给我的，我最多也就能拿三分之一，上面……”
说着摊主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想办就办，不想办就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能分期吗？”
摊主：“？？？”
分期是个什么玩意？
一天十里拉，十万里拉，一千天，也就是三年。
估计摊主不可能同意的张孟岩道：“开个玩笑。不过，我没钱！”
砰！
摊主猛然起身，把资料重重摔在桌上，掀开兜帽，露出一张阴狠的中年人面庞：“小子，你在耍我？”
张孟岩摇头，从兜里掏出几枚古钱币，在摊主警惕的神情中码放在桌上，说道：
“两百年前的古钱币，我知道这里有拍卖场所，带我去，卖出多少钱，多了算你的，少了，我再补！”
“小子，你是第一次来黑市吧，而且，就算你再压低声音，也掩盖不了你的年纪。叔叔免费告诉你一件事……”中年男子忽地笑了，露出一口钙化不良导致的黑黄牙齿。
话未说完，中年男子陡然暴起，拎起桌上的一个条形铁块朝着张孟岩头部砸来。
张孟岩没有躲，仿佛吓傻了一般。
可就在铁块即将砸上的瞬间，身躯一矮，肩膀下沉，一个跨步来到中年人近前，如同炮捶一般顶出。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中年男子只感觉自己胸口一阵剧痛，然后便飞了出去，狠狠撞击在墙上。
张孟岩迅速上前，将早已握在手中的癫狂之刃架在中年人脖子上。
“你是想告诉我，没实力，别露富，对吧？”
被剧痛侵袭的中年男子闻言抬头，刚想说话，却看到了让他难忘一生的画面。
那是多么恐怖的一幕。
看不见面容的兜帽下，无名的迷雾在涌动，迷雾之中，一双犹如深渊的眼眸，释放着涛涛的怒火。
传到耳边的话音，宛若数不清的恶魔在低吼。
“你觉得，我现在，有这个实力吗？”
看着陷入呆滞的中年男子，张孟岩皱了皱眉，他或许低估了癫狂之刃的威力。
毕竟，他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没想杀人。
而且，他还需要对方给自己制作身份证明。
“你没事吧？我现在放开你，但你要保证，不能再朝我动手！听见了，就点点头。不然，哼！”
张孟岩想放两句狠话，但词穷的他最终只是动了动架在男子脖子上的刀子，冷哼一声。
在看到中年男子点头之后，张孟岩才起身，将刀收回腰间，但放在腰上的手却没有垂下。
他要防备着男子出尔反尔。
但出乎他意料的，起来之后的中年男子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态度异常恭敬。
中年男子低下头：“您谦卑的仆从，聆听您的教诲。”
“……呃，教诲不至于，你带我去拍卖的地方吧。”张孟岩挠挠头，对中年男子犹如中邪一般的改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种改变好像对自己挺有利的，他也就不再深究。
中年男子语气虔诚道：“遵循您的意志，请您跟我来。”
昏暗的地下通道里，张孟岩和重新换上黑袍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张孟岩突然想到，如果这个中年男子后续真的如同他表现的那样乖巧，自己或许可以把卖古董的事交给他。
毕竟，对于一个生长在阳光下的大男孩，这种阴暗的地方，还是少来比较好。
“遵循您的意志，您最虔诚的仆从……”
“停，不要加这么多前缀，直接回答问题。”
“西蒙·斯通。”
“那我就叫你西蒙了。”
“遵循您的意志……”西蒙微微躬身，语气中甚至带着颤抖。
和那些胆小鬼不同，西蒙并不觉得被这样的存在知晓名字，是什么危险的事。
常年混迹黑市的他，不甘心只是待在阴暗的地下，忍受着那些吸血鬼高额的抽成。
这是一次机会，一次蜕变的机会，他西蒙·斯通必须抓住！
“轰！”
就在这时，突兀的炸裂声响起，一道极为刺眼的光冲破黑暗，将整个地下通道照亮。
所有人下意识停下动作。
视线恢复之后，张孟岩不由得看向声音源头，一处被巨力轰塌的砖墙。
那里，一道让他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在战斗！
那身影周遭萦绕着柔和的光芒，将其身躯照亮，遮蔽所用的黑袍消失不见，取代的，是类似于张孟岩记忆里一种修女服装的精简版。
这种精简，看样子多是为了如今天这样的战斗。
除了伊莎贝尔，她身边还有两个人，似乎是那天的两个男性警员。
“圣光教团，他们是圣光教团的人！”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声高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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