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琰此时再看着沈家逸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心里没有半点儿不高兴,相反,沈家逸这时候越是对自己冷漠,柏琰心里就会觉得得意。
“你心情不好啊?”柏琰一改往日的小心谨慎。“是为了陛下交给你的案子吗?”
“这不该是你问的!”沈家逸有些烦,推开柏琰径直走过。
“沈家逸!你站住!你难道不觉得你太骄傲自满了吗?”柏琰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沈家逸停下脚步。
“我骄傲自满与你何干?”
柏琰听罢丝毫不生气,只是看向沈家逸冷笑浅笑。“怎么是我不该问的,陛下将这三件案子交给你们去明察,不就是让天下人皆知吗?街头巷尾、邻家舍院早就把这三件案子当成茶饭酒后的故事来说了。这些难道你都没有听到过?不论是富家公子还是平常百姓都以你们三个作为闲暇时间的乐趣,他们在打赌,说是看你们三个谁会第一个查处案子的真相,赌你们将来谁的官做的最大!”柏琰不紧不慢地看着沈家逸的背影说道。
沈家逸没有想到柏琰会说出他心里最害怕的事情,这要是从前的柏琰根本就不会这么说。“你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说出来的这番话对吧?要是从前我根本不会说,也不敢说,怕惹怒你。”柏琰走进沈家逸依旧是面带笑容,眼里无比自信。“现在不怕了!”
沈家逸见柏琰这幅盛气凌人的模样心里就舒服,他讨厌这种被轻蔑的神态,看也不愿多看一眼。
“崔胜有崔臻的帮忙,邢翰文有萧见拙的帮忙,你有谁啊?这样的案子你以为就单凭你的自以为是就能将案子查清楚吗?邢翰文和崔胜今日早上先后去了一个叫承园的地方,据说那地方是萧见拙搬离一水之地的新居所。你沈家逸知道吗?还是你知道,只是不屑与之为伍。你整天在凉城各个边关查访,结果怎么样?毫无进展对吧?所以你就会心情不好!”柏琰继续不管沈家逸的情绪,继续说着他最不爱听的话。
“出去!”沈家逸转过身,看向柏琰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就如同是寒冰一样砸在柏琰的脸上。
柏琰不生气,她环顾四周满是不屑:“这地方……本就不是我想待的地方!”柏琰知道沈家逸在生气,她走上去一步,看着沈家逸的眼睛,眼里满是真诚。“沈家逸,你自小同柏懿一道长大,我也知道你对她的情愫,你喜欢她。可是你想过没有,柏懿喜欢对你是一种什么样情感,如果说她同样对你有好感,那她这段时间对你的态度未免太沉的住气了。如果她只是把你当成和柏钰般无二呢?那你是不是有点太亏了?我也喜欢你,哪怕你现在这样讨厌我,我还是喜欢你,你也能感觉到,周围的人也能感觉到。正是因为我的母亲,姚姨她们都知道我喜欢你,也都知道在你疏远我的时候我还死皮赖脸的讨好你,讨好李婶,所以她们心里也没有那么看的起我。我比你大三岁!跟你在一个私塾读了一年书,我的学识虽不及你,但你也知道我不比其他人差,我是女儿身,若是男儿,也定有能力与你一较高下。搬来凉城大半年了,我从一个绣女到副副掌使,你也是从一介布衣跻身于朝堂之上,这短短的半年难道还没有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吗?强者恒强,弱者恒弱!你说,你给你自己的定位是哪里?刚刚我说的那些,是我很早就留意的,为了就是有一天能对你有帮助,我知道你不稀罕我做的这些,我做我的,你呢,仍旧是沈家逸。等哪日我搬新居了,你可是要送礼的!走了!”柏琰毫不保留地说完自己的心里话,甚至是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了,至于这番话里面有多少真诚实意或许只有她自己以后才知道。
沈家逸望着柏琰离开的背影,并没有立即转身,而是一直目送她出院门。
“沈大人!这姑娘有些话说的不无道理的!大人,属下不是有意偷听,是你们就在门口,屋内的人都听到了!”关文博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家逸的表情回答。
“承园!”沈家逸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一样。
“不论是承园还是一水之地,这些都与案子无关啊!”关文博一眼就看出了沈家逸内心深处的矛盾。“大人可还记得当初萧公子为何执意让你巡查凉城的各个驻守边关吗?”
“你说安内安内必先襄外!大人自从接案至今,凉城人口失踪案日渐减少,这些都是事实存在的,属下猜想这也是陛下希望看到的结果。大人心里不也是疑惑陛下为何当初会把这么重要案子交到你们三人手里,难道陛下真的指望大人能独自查清东捱国贩卖人口,侵占国土一案吗?属下猜想陛下不是这个意思……”关文博的这番话将沈家逸原本有些动乱的心给安抚住了。
“沈大人,沈大人!出事了!”一御林军从外面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关文博知道肯定是大事,来者可是御林军啊。
“青阳关失守了!这是青阳关关主亲笔书写的血书。”御林军将血书交给沈家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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