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叔父，不知道对造纸有没有兴趣？”李俊试探性问道就是想知道这些人对造纸的看法。
“造纸？弄那玩意作甚。那玩意死贵死贵的，又不好操弄。”别看程咬金是一个大老粗，可其实他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能做到国公，而且在大唐屹立两朝不倒，你要说这是一个粗鄙武夫，估计没人会相信。造纸程咬金虽然不懂，但他大概知道里面的一些东西，所以在李俊提出要造纸的时候，就不是很乐意。
“程老货说的没错，纸张这东西不好操弄。”尉迟恭难得没和程咬金唱对台戏，看来在关系到自家利益面前，哪个人都不会做出违心之举。
“俊儿，纸张生意可不是小事，要慎重。”在李俊提了造纸这个事情，李靖就在思量这个事情到底妥不妥当，想来想去，李靖觉得造纸这件事还是不太妥当。
“卫公，这是为何？”尉迟恭只是觉得造纸比较麻烦，而且利润低，完全没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需要慎重的。
“陛下一直想让寒门更多的读书人进入朝堂，可这几年来，几乎没有寒门出身的读书人进入朝堂，诸位知道为何吗？”李靖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明显段位要比两个武夫要高一级，想的东西也更深远一些。
“嘶，难道是？”程咬金猜出了个大概。
“如此来讲，造纸的确不好操弄啊，搞不好会被这几家联合打压。”尉迟恭也不傻，李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他即使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李世民终其一生也没能让寒门士子真正的步入朝堂，除了绝大多数典籍被世家掌握之外，普通人读不起书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普通人为什么读不起书？很简单的原因，书籍太贵了，一本薄薄的论语就要一贯钱，这是一个普通家庭启蒙花费的起的吗？除了书籍贵之外，纸张贵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古代造纸术繁琐，生产力低下是一个原因，但造纸的技术被几大家族牢牢把控，这几大家族暗地里和世家勾结，故意虚报造纸的成本，导致市场一直供不应求，这才是普通人读不起书的真正原因。
李靖几人作为军方大佬，自然是多少知道这里面的套路的，可是你知道但不代表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些家族把造纸秘方看的比命还重要，只有家族核心的几个人才知道造纸真正的配比，和后世可口可乐配方只有三个人知道一样，为了秘方的传承，这些人真的能付出一切。
李俊从几人的谈话中大致猜到了几人心中所想，不由得有点好笑：“三位叔父，谁告诉你们我是要造印书的纸了？”
“嗯？纸不用来印书，还能用来干嘛？”尉迟恭大为不解。
“当然是用来擦屁股啊！”李俊理所当然的说道。在后世卫生用纸绝对是纸张的最大消耗，没有之一。你可以不看书，但不能不用纸擦屁股，当然三三除外，三三是这个世界被造物神遗忘的物种，不能以常理度之。
“擦屁股？你要笑死某家吗？那玩意那么硬，还不如厕筹好使。”程咬金的条件自然是用得起纸擦屁股的，可是他也不爱用那玩意，主要是纸张即使经过揉搓也还是很硬，完全不如厕筹刮着顺手，至于丝绸布匹，他程家家大业大，也经不住上上下下数百口人都用布匹擦屁股，也就内院的夫人侍妾用用。
“如果纸张能做的和丝绸一样顺滑，而且又吸水，成本还低，这样的话擦屁股还有问题吗？”李俊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纸张可以做到这样？”尉迟恭根本不相信。其实这三个条件只要前两个能满足，那使用的人就大大的有，如果成本还低，好吧，只要是人都想用。
“你能做到多低？”程咬金现在对造纸很有兴趣，只要是造出来的纸不用在印书上，推广完全没阻力。
“普通的如厕用的纸的价格可以做到目前的十分之一。”上过初中化学手工课的都知道造纸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而且成本低的要死，做到大唐纸张十分之一的成本简直不要太轻松。后世造纸最贵的成本是什么？污水处理啊，根本不是造纸的原材料，工艺什么的好不好，污水处理才是造纸最大的成本开销。在大唐这个时代，根本没有污水处理这个概念，而且就单凭一个家族的造纸产业根本不足以对环境造成很大的危害，毕竟产能很有限，而且古时的生态没有被破坏的很严重，环境的自我修复能力远比现在强太多。造纸的那些漂白碱水很快就会被江河稀释。
“十分之七。嗯已经很不错了。这样来说，还是有一些操弄的必要的。”程咬金在心里默默盘算。
“程叔父，不是十分之七，是十分之一。”李俊纠正了程咬金的说法。
“啥？十分之一？你莫不是在糊弄某家？真的有这么低？”程咬金难以置信，这纸张的成本要是真的变成现在的十分之一，那简直就是暴利啊。
“如果操作得当，十分之一还是有把握的，不过前期可能只能做到五分之一的样子。”李俊估摸着给了一个大致的成本估算。
“五分之一也是极低了。某家要三成，学武的事情直接找某家就成了。”尉迟恭还是会把握时机，反正不管怎样，先把坑占了再说。
“尉迟老匹夫，你是想某家今天就和你做过一场吗？敢独吞这么大的生意，你也不怕撑着。哼，某家也只要三成，学武的事情尽可找老夫，老夫明日就让处默来左卫寻你。”程咬金见尉迟恭先下手了，也不甘示弱。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教人学武，真不怕闪着腰，学武那可不是儿戏。”尉迟恭对喷道。
“哼，是谁当初在战场上打败被俘的？要不是陛下仁慈，某家早就剁了你的狗头。”程咬金根本不屑于和尉迟恭争辩，论不要脸程咬金自然是第一。
“哼，某家败也只是武力略逊于翼国公，比之于你，不及某家一合之敌。”尉迟恭武力还是比程咬金强的，武德年间，尉迟恭在刘武周麾下，打得唐军是落花流水，程咬金几次都败下阵来，后面李世民没办法只能派手下第一打手秦琼出阵，这才击败了尉迟恭，并让尉迟恭归降。（此处参考隋唐演义部分，其实三人论个人武力，秦琼肯定第一，尉迟恭号称百战无伤，空手夺槊无敌，武力第二没毛病，程咬金个人武力虽然很突出，但没办法，比前面两个变态还是差了一些，只能排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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