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无限循环的考试(二)

  ——给我抄一份?

  向楠眉头紧锁,拳头紧握。开什么玩笑?!上一次循环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光头!就连座位号也……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以往很快就会响起的铃声也迟迟不至。向楠想了想,转而指向锅盖头,“他刚才自己说知道考题,你怎么不问他?”

  锅盖头被向楠生生指矮了一头,蚊子般地小声辩解:“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这位同学,你真的不要给别人替考啊,你这个发型真的……真的会被监考老师抓住的!”

  他话音刚落,铃声响起,三人齐齐一震,画面瞬间更换,熟悉的试卷突兀地出现在了桌面上,其他考生们已经正襟危坐,只有他们三个人站在考场中。

  监考老师眉头紧皱,拿着一张名单匆匆而至,对着光头上下打量,瞬间暴怒,“你是谁?!替考的?!光头也敢替考!给我滚出去!”

  光头:……

  向楠:……

  锅盖头小声嘀咕:“我早说过,真的会被发现的啊……”

  不等光头说话,黄世仁已经拎着光头的衣领把人丢出了教室。走廊里传来“哪个班的?记大过啊!”的威胁,不出十秒,黄世仁归来,背着手冲教室里的其他人爆喝,“看什么看!考试!”

  向楠脱力地提笔答题,刚写了一个sin,突然有人在一旁小声询问,“这个符号什么意思?高中生学这么难的?”

  向楠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只见本该被赶出考场的光头不知为何会蹲坐在自己身旁,此时正把下巴支在桌面上,直勾勾地看自己答题!

  向楠险些惊叫出声,平复了会儿心跳,眉头紧皱,刚要说话,却听见了即刻响起的收卷铃声。向楠猛地看向斜前方锅盖头的方向,却见监考老师已经熟门熟路地在踹了。

  ……

  “喂,同学,太没同情心了吧?”光头依然蹲在地上,冲着向楠笑嘻嘻,“你怎么不去拦着点儿?打人可是不对的哦~”

  向楠被他卖萌的口吻和粗狂的声线搞得十分崩溃,可这一次的剧情仿佛被按下了2倍速的播放键,他只是一个低头的功夫,锅盖头已经走完了挨揍的剧情,甚至莫名其妙地接上了上一轮的“光头剧情”。

  “你们都复习好了吗?这次的数学题好难啊,我竟然一道题也做不对,知识点好像全忘光了……”

  向楠警惕地看过去,却听锅盖头话锋一转,无端改了内容。

  锅盖头:“要是第一门不考数学就好了……我最近睡眠不足,就剩数学没有复习完。要是能先考英语的话……”

  向楠头皮发麻,耳边却再次响起了重置一切的入场铃声。其余考生鱼贯而入,光头堂而皇之地起身一屁股坐在了向楠前座,锅盖头也仿佛被按下了清零键一般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然而这一次,出现在桌面上的卷子,竟然真的是英语!

  紧接着,广播中滋滋啦啦地一阵杂音过去,传入一声提示:“现在开始,英语听力考试。”

  向楠无比震惊地看向锅盖头,耳边是男女搭配的英文对话,视野中锅盖头眉头紧皱,盯着试卷圈圈点点,无比认真地在分辨广播中的对话内容!

  “看来,你英语不太行啊……”光头大咧咧地转过身来,单指扣了扣向楠空白一片的试卷,“同学,认真点,考试呢。第一道题选啥?你要也不会我就写C了啊!”

  向楠惊魂未定,心如擂鼓。乱了!全都乱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后背直冒冷汗!整个人紧绷成一道随时会崩裂的弓弦,极大的慌乱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样下去不行!

  向楠猛地一拍桌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没关系!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还没有到最坏的境地!还可以掰回去的,只要抓住时机……

  收卷铃声的响起让向楠下了最后的决心!这场考试他一笔未动,对光头数次的挑衅充耳不闻,只目不转睛地盯紧锅盖头,在那人熟练地跪下祈求“再等一分钟”之际,向楠猛然起身抬脚就踹,力度大到直接踹飞了监考老师的鞋,并成功让这个低级NPC式的人物卡住bug,僵在原地。

  紧接着,他猛地将锅盖头从地上拎起来,一把掼在座位上,以及其压抑又暴怒的口吻,明晃晃地威胁,“考数学。第一场考试,从来都是数学。”

  锅盖头被他吓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脸白如雪,气若游丝,“同、同学,我知道啊,谁也也没说要考英……”

  “闭嘴!”向楠爆喝一声,愤怒的呼吸喷了锅盖头满头满脸,“我不想从你嘴里听见除了数学之外的任何名字,你这个乌!鸦!嘴!”

  锅盖头同学已经呜咽出声了。

  光头伸手去掰向楠紧攥着锅盖头衣领的拳头,向楠顺势松开,不待光头开口,他快步回身,唰唰唰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前十一道数学题的答案,甩给光头,“照着抄!”

  光头茫然:“你……”

  向楠:“够你用了!”

  光头无措:“我……”

  向楠:“你也给我闭嘴!”

  刺耳的铃声将一切重新归零,向楠心如擂鼓地坐回椅子,死死地盯着桌面,眨眼间试卷显现,果然又是数学!他细细查看一遍,前十一道题与之前分毫不差!

  向楠猛地松一口气,紧绷的脊背缓缓地松弛下来。

  “同学,”这一次,光头直接背坐在椅子上,正对向楠,话中带笑,“你是真的……很喜欢数学啊……”

  向楠猛然抬头,却见斜前方的锅盖头拿起了光头桌子上没有消失的答案,一脸的震惊,“你怎么会有考试题的答案?!额……怎么只有前十一道题……”

  怎么回事?!

  向楠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明白为什么本该拨乱反正的剧情又会出现变动!他们三人闹出得动静太大,监考的低级NPC再也不能装眼瞎,他怒气冲冲而来,那架势必然是要把三个人都赶出考场,并每人附赠一个“记大过”警告!

  光头瞅准时机伸腿一绊,NPC一个踉跄卡死在摔到的姿势上。心满意足的光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锅盖头,意味深长,“同学,我们可是有这次考试的全部答案……”

  锅盖头脸色一白,缩了缩脖子,“你、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个……”

  光头努了努嘴,指向监考NPC,“不如换个监考,好叫我们三个人,来个满分?”

  锅盖头浑身一颤,艰涩道:“不、不好吧……作弊会被退学……”

  向楠急切地要来捂他嘴,却被光头抢先一步,反手把他捞进怀里捂了个严实。向楠被光头夹在腋下疯狂挣扎,耳边却听见光头对着锅盖头循循善诱,“换个监考吧,你也不想反反复复地,被这么个玩意儿打来打去吧?”

  铃声乍响,水波般的画面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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