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烈火灼烧,忍受煎熬

  而且封禁时间如此之长,非实力境界至高者,绝对无法轻易做到。

  那结果显而易见,有此能力者,不是自己的师哥盖聂,那就是计余,后者可能性最大。

  通常来讲,一旦被人封住穴道筋脉,想要解开封禁,恢复自如,仅靠时间的流逝就可以消磨掉,一般是半个时辰之内,最多不超一日。

  但目前这种情况,想要解开麟儿身上的封禁,就不能单纯用时间来进行消磨,要么以外力强行破除,要么追根溯源,让实施者亲自解除。

  前面还好。

  后面,行百里者半九十。

  白凤试探性的问道:“现在应当如何?要不然我去找计先生,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在卫庄面前,白凤他就不好再称呼计余大人了。

  卫庄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意思,当场自嘲一句,“计余把人送过来,我再把人送过去,这不是让缺面流沙很无能吗?”

  白凤微微皱眉,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下。

  卫庄瞥了一眼白凤,提醒道道:“同样的错误,我希望不要犯第二次,念你是初犯,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要明白一点,你现在是属于流沙。”

  一马不鞴双鞍,一人不侍二主。

  墨鸦还好,虽然卫庄曾数次隐晦对他暗示,让其加入流沙,但终究被拒绝,到现在始终也是一种合作关系。

  而白凤就不同,身为流沙组织成员,在卫庄面前,对另外一人,一口一个大人,当真是忘乎所以,不知其义?!

  就算这个人是计余,曾经你的主人,那也不校

  赤练在旁边一言不发。

  白凤气息一凝,神色有些不自然,最后还是缓缓道:“明白了。”

  卫庄神色淡然道:“让麟儿下去休息,等今日墨家机关城破之后,让她过来找我。”

  赤练这个时候开口道:“今日?有计余站在墨家那边,我们还有这个机会?”

  饶名树的影,这个极其熟稔厮杀的存在,不是赤练,计余只是站在原地随意看向周围,就能让其他人神色气机同时收敛许多。

  这就是那饶独有气势。

  白凤看着她,赤练这胸大的女人,这个问题明显问得有点多余了。

  卫庄听闻此言,眯眼回道:“我倒是希望他站在墨家一边,可是…他敢吗?”

  计余要是敢,他就会成为第二个盖聂,站到与秦国对立面,没有任何可回旋余地。

  高渐离呼吸吐纳结束之后,慢慢睁开双眼,有精光爆芒一闪而逝,体内一口纯粹真气运转丝毫无碍,丹田气府更是光彩熠熠,混元如意,筋骨若条条山脉,经络如河道,气血翻涌如河水滚滚。

  除了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伤外,他基本上就是一种全盛姿态。

  虽是如此,他心中却是一头雾水?

  他记得自己明明剑气入体,已经伤及到了五脏肺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轻易恢复如初?

  就算是影镜湖医仙”称谓的端木蓉,医术也不可能有如此功参造化吧。

  墨家众人见高渐离睁开眼睛,脸上欣喜于色。

  雪女率先开口问道:“身体现在如何?”

  高渐离神色复杂,摇摇头。

  众人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些细破碎的剑气,依旧没有祛除?

  端木蓉上前一步,把了下高渐离的脉象,强劲有力,气体归一,体内地各司其职,各种气象逐显,真气流转也越发流畅……

  把手拿开,端木蓉脸上也是一副疑惑不解之色,其他人见状,顿时紧张了起来。

  盗跖终是忍不住,问道:“蓉姑娘,高这是……”

  没等把话完,端木蓉摆摆手,“高已无大碍,那些在体内肆意的细剑气,也被完全祛除,没有后顾之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雪女在这时转身,来到计余跟前,作揖行了一礼,沉声道:“雪女在这里代表墨家谢过计先生。”

  后面的盗跖还有端木蓉,听到声音后,也是对计余行抱拳礼。

  高渐离结束打坐状态,从地上站起身,对于眼前这些,他是后知后觉。

  自己这种异于常饶变化,难道是因为他?

  计余看着面前雪女,神色淡然且平淡的道:“你要谢的人不是我,而是月儿。”

  回复这一句之后,计余牵起自家闺女的手,望着月儿,面色转变成温柔,更是咧嘴微笑道:“丫头我们单独会话吧!”

  对于墨家,他已经做到问心无愧,心境澄清且无垢的地步,剩下的事,他是不可能再插手,要不然与他原本的心性就相悖不合。

  在第一次见到月儿的那一刻后,直至今日,无数言语,苦苦压抑在内心而不得所求,心心念念,无时无刻,犹如烈火灼烧,倍受煎熬。

  镜湖医庄,机关城内,每一次见到自己丫头,都有一种想去轻轻抚摸她脸庞的冲动,把她抱在怀郑

  那种至亲至爱,亲生骨肉,站在面前,而不能去相认,那种痛苦又有谁能知晓?

  从那开始,计余就对自己剑心起誓,穷尽一生,无论付出何种多大残酷的代价,都要永远保护自己的丫头,不管是否认不认他这个不尽责的父亲……

  月儿的手当被计余牵起时,心尖突然颤动了一下。

  这就是父亲的手吗?

  和幼年时做梦想的一样。

  很…很是温暖呢。

  见月儿既不话,也不挪步,计余几十年未曾波动的心湖,开始泛起了阵阵涟漪,此时他,不免有些害怕?!

  月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点了一下头,轻声嗯了一声,反手握住了计余那双手。

  这一刻,计余眼睛有些泛红,那眼里面的难过都快溢出来了,还要强忍着。

  多好的孩子,为什么自己却早不自知?

  自责难以自觉。

  一点点的情绪迅速交织,化作了密网,反过来再次将心弦包裹,收束。

  直到心在隐隐作痛,真正意义上的疼痛。

  他拉着月儿的手,慢慢走到回廊,一大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就这样慢慢消失在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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