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剑道赋,只要给她时间,且根本用不了太久,就可以到达他目前这种境界。
这种资质简直不能用才来形容,只能用妖孽二字,如果自家丫头算做是才的话,那么像盖聂、卫庄这种算百年难得一遇的,就要齐齐整整全部降一个等次,连才都算不上了。
如果把计余自己也算在内,恐怕依旧还是错那么一点。
至于焱妃,他是不相信她看不出来女儿的资质,只能是故意为之,有她自己的打算。
计余终究对焱妃所知甚少,在山谷相处的半年时光里,两者都很默契没有谈及各自的经历,像是一种彼此熟知却有界限的陌生人。
实话实。
如果不是因为月儿,让他记起那一段被封尘的记忆。
计余绝对不会有所求,只会当作一场特殊的交易。
再见之时,除了彼此问候一句,或者对方有求于他,除了力所能及之外,也在无任何复杂关系。
就像那山林不向四季起誓,荣枯随缘,海洋无需对岸承诺,遇合尽欢。
不过自当知有了月儿之后,计余这种所谓的性随缘想法,几乎是在瞬间就发生了转变。
焱妃她只能是月儿的母亲,他的妻子,这辈子当是如此,绝没有其他可能。
这种变化,其实很突然,很不讲道理。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你一句春不晚,我就到了真江南……
在能与月儿父女相认后,计余想得最多的就是找到焱妃,所以才会想回到咸阳,他一人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他对这个女人,有了浅浅的爱意……
“丫头,你是怎么来到墨家的?是你母亲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吗?”
焱妃,阴阳家的东君阁下,怎么会与墨家产生关联?
计余属实是猜不透,她怎么能这么放心,把女儿放在这里,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月儿目不转睛,依旧盯着远处的那场捉对厮杀,嘴里道:“父亲,我是被人带到墨家来的,是受母亲所停”
计余微微皱眉,什么人能得到焱妃如此信任?
自家闺女,就这么放心让别人带走?
而且,据他了解,焱妃就没有所谓的朋友。
计余轻声问道:“那人是谁?也是墨家成员吗?”
月儿点点头,道:“他是墨家现任首领“巨子”,先前一直想认我做义女,不过月儿从没有答应过。”
计余眼睛微微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悄然浮起,“哦?是吗,墨家巨子?这裙需要好好认识一下,最好能见上一面。”
“丫头对他感觉如何?”
月儿不加细想,可能是关注不在这里,只是随口道:“在墨家挺受人尊敬,不过月儿总觉得这人功利心太强,在多年前,他曾追求过母亲,后来遭受被拒绝,又想认我当义女,所以对他不怎么感兴趣。”
计余把右手放在栏杆上,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就更不能不见了,现在他应该是不在机关城,就不知道城破之日,能不能见到他,好好的聊上一聊。”
他心中默默记住。
墨家巨子?
呵呵。
月儿后知后觉,察觉出了什么,转头看向计余,嘴角微微上扬,“父亲,难道你刚才是吃醋了?”
计余眉毛轻轻一挑,把手负于背后,微笑道:“为什么这样?父亲能吃哪门子醋?哈哈。”
月儿瞬间了然于胸。
马尾辫轻轻甩动。
憋着笑意。
因为她瞥见,刚才父亲右手所握的栏杆处,出现了很明显的凹陷,其形状正是五指的模样,以她的眼力,还发现了手指上的纹路,也清晰的印在上面,那可是白坚木啊!其坚硬程度完全不下于铜器!
父亲,你真是嘴硬的有些可爱。
峰山坪台上。
盖聂卫庄的对决还在继续。
两人彼此熟知,又同出一脉,互相对决,何其之多。
在其他人眼中,这是场莫名其妙的厮杀,但在他们心中,鬼谷弟子之间这样,这再正常不过。
虽然盖聂先前有些被压制,但卫庄还是无法形成压倒性的力量。
之后便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拉锯战,这二人剑术剑式变化无穷,简直就像是要在捉对厮杀问剑当中,一口气炫耀完生平所学,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鲨齿,渊虹,两剑上沛然剑气,满满当当,剑势厚重,切割万物,散发的尖锐威势,让空气都被扭曲变形,一招一式,直指对方致命要害之处,毫不留情,擦着就伤,仿佛下一刻就能打出脑浆子来。
两班其余人马,看的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盗跖咽了一口唾沫,“他们真是同门师兄弟吗?这么凶狠,招招剑指生死,看来以后招惹什么,都不能招惹他们任何一个,真是可怕!”
端木蓉脸上出现担忧之色。
高渐离在知道与他们之间的巨大差距后,从开始到现在,目不转睛,期望能有所收益,不更进一步,起码能让他走到那扇“门”前。
愈演愈烈。
两股不同的剑势剑意,在狭的空间内,不断碰撞消磨,最后竟然彼此融合,像是升起了一轮明月,向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去,扰乱此方地气象。
终于异象横生,如目开睁,上方空,出现了一座巨大漩涡,正在缓缓倒转。
其余人向上抬头看去,心神震荡,下意识情不自禁,开始运转各自的心法口诀,用来抵御这股无形间的压胜。
“咦?”
计余轻咦了一声。
盖聂卫庄他们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意,竟然能融合在一起?
是巧合?
还是必然?
这种互相叠加起来的威势,破坏力,绝对大于一加一等于二。
到真是瞧鬼谷传承的底蕴了。
“父亲你在咦什么?”
计余轻声道:“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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