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桌,南北东西各坐一人,没一个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事实上,赵巩可没想死,不过是借机发泄心中的郁闷。
老任、楚烨,一个唱红脸一个装白脸,套更多信息。
赵巩说自己是朝天门码头扛把子,虽有夸张成份,但见识也比常人多,鬼精得很,酒、烧鹅都要,有用的信息是一点都不透露。
好在老任本业是信息服务的,还是全嘉陵市的头把交椅,不用非得要赵巩提供情报。
三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喝着小酒、吃着大肉,有一搭没一搭交谈。
天色渐黑。
赵巩醉醺醺的,没有一点待客之道,起身摸进屋子睡觉去。
“老滑头。”老任吐槽道。
楚烨继续喝着小酒,道:“别管他了,你那边还没消息吗?”
“应该是遇到点难题,再等下吧。”老任回头说道。
楚烨点点头,两人继续喝到晚上九点半。
村子里都睡得早,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楚烨摸着黑上了屋顶,借着高处观察周围地势,口袋里手机震动,是屋内老任打来的电话。
“干啥?”他没好气问道。
“看到点什么?”
“当我是侦察兵啊?不到十秒我能看出个蛋蛋来。”楚烨边观察边怼道。
“你们鉴定师的眼神,不是比放大镜还厉害……”电话那头老任BB个不停。
楚烨听得烦躁给挂断了,专心观察周遭地势。
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八,天上月亮亮度不够,饶是他实力超绝,观察起来也有些吃力。
“怎么样?”老任突然爬上屋顶,还背着麻袋。
楚烨背着骂道:“不说好,留一个人看住那老滑头?”
“放心,他睡得很安稳。”老任说道。
楚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老任关照了赵巩,心里默默为老人家默哀。
“嗯,初步看了下,当时建造房子的人是个高手。”
楚烨指着隔壁房屋后,接着道:“那儿刚好是山崖下,白天你也看到,山崖光整如冰面,右边是临水潭,我们脚下是个高墙大院院子,整个屋子就前方地势平坦……”
“让你看风水吗?”老任和楚烨并立吐槽。
“不是,但格局看着像是一座坟墓。”楚烨说道。
老任斜眼道:“谁家坟建在低处的?”
“龙腾虎跃之势,是很多达官贵人首选,但有个种‘势’,是懂行人的钟爱。”楚烨回道。
老任稍微思索了下,道:“品相局?”
楚烨默默点头。
所谓的品相局,就是天地人三才风水之态,无视高低只为‘品’字中最上口,代表着‘天’,意味着墓主人想永生。
这种地貌很难找,加上需要特殊物品,所以后来渐渐失传,只有对风水造诣极高的大师才懂。
若是,楚烨分析的阿奶家曾经是一座坟,那么说明最近赵巩拿出去卖的,都是好东西。
“走,去山上看下。”
楚烨看了一会儿,屋顶还是不够窥全局,于是作出决定。
两人下屋顶后从赵巩家后面离开,沿着小路上了阿奶家后屋悬崖上。
悬崖高出溪流地面五十米左右,还是无法完全看清周遭地势,但对楚烨来说足够了。
毕竟他不是来勘探,超过方圆百米就无须关注。
老任的视觉没他‘妖’,又不能打矿灯,只能询问:“怎么样,是品相局吗?”
“是,主墓是我们脚下这座土包。”楚烨点头道。
老任脸露出笑容。
微弱月光刚好打在老任脸上,笑容跟鬼似的。
“收敛点。”楚烨刚好转头差点被吓死,吐槽道:“真是个风水大师布局,但东西应该被阿奶卖得差不多了。”
“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老任反驳一句,低头看着下方的房屋,道:“如果我们脚下的才是真的大坟,那下面……”
“要么守坟人造个小的来迷惑他人,要么是雀占鸠巢,因‘道德’束缚而迁坟。”楚烨接话茬。
“那你觉得最可能的是哪一种。”
“不好说,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他们都不懂古董价值,应该是第三种。”楚烨回道。
“怎么还有第三种?”老任无语道。
楚烨解释:“从1840起我国全境都不得安稳,嘉陵甚至做过陪都,这里距离主城不过几十公里,当时也受到冲击,不管是守坟人、还是雀占鸠巢,四处逃串是必然的,解放后嘉陵周边又打了不少年的土匪,后来人迁进来,不知道情况盖上去,再正常不过。”
“忘记了加入这个影响了。”老任知错就改。
楚烨点头,把目光转向赵巩家,道:“老赵可不是个安份的主,是个练家子。”
“什么?”老任惊呼。
楚烨转身看着老任,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他的肌肉、体态都有少林硬功夫痕迹呢。”
“我是正常人的眼睛。”
“骂谁呢。”楚烨不满回了一句,又扭头看向下方赵巩家,道:“你自然不知道他有硬功夫,下手肯定有收敛,那局面就有意思了。”
楚烨预料没错。
此时屋子里,赵巩在横梁上蹲着,头上的瓦片被掀开一点,其手持夜视望远镜在窥探。
“瓜娃子看了我这里两次,不是简单的角色,那个老的,看着冲动笨笨的,却也是老江湖,看来都是我卖的东西引来了,好事好事啊。”
赵巩一点都不担心,带着兴奋的语气自语着。
土包上,楚烨两人已后退隐入小树林。
“那赵巩真在码头上混过,加上一身硬功夫,可不好对付了。”老任面色沉凝道。
嗯!
楚烨点头。
古今中外,不管嘴上说得多漂亮,底子无非都是‘利益’。
用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江湖’。
水运码头,是江湖中表现最明显且粗暴的行业。
按照赵巩的年纪推断,执掌朝天门码头帮,应该是历史以来最混乱无序的时段。
如此环境中爬起来,并活到今日,光靠一身蛮力可不够,脑袋、人脉也自然是罕见的。
“不要那摩托车,退?”楚烨试着说道。
“不行!”
老任果断拒绝。
其在任何方面来说都不是好人,但对妇孺弱小者受到虐待,比楚烨还极端,所以就算赵巩再不好对付,也不能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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