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回应有点呛，男人脸色不好看，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
楚烨不能沉默了，他说道：“木头一斤一块五，卖就说，不卖我走了。”
“卖啊。”
有钱不赚王八蛋，老奶奶和男人异口同声。
楚烨先称男人的三件东西，木头二十斤、铁十五斤、杂物二十斤，总共四十二块五。
“算四十五，袋子给你。”男人说道。
楚烨假装犹豫一番答应了。
男人收钱后进屋子，像是怕楚烨反悔立马关上大门。
两把木凳子不到十斤，在老奶奶软磨硬泡下算十斤。
老奶奶验收十五块也跑了，一样是关上大门。
诶！
楚烨一阵叹气。
两根十五厘米的黄花梨、沉香木碗，少说也能让两家人都翻修房子，顺带补充下家电。
还真是印证了老话说的，贪小钱吃大亏。
他把东西收一收扛背上走人。
“小……高价回收旧彩电、旧冰箱……”他想喊小兵哥，怕被两个买家察觉问题，就改了口。
“收什么收，没东西。”
“大集日收废品，什么脑袋。”
“……”
好几户人家传出骂声。
楚烨也不生气，绕过这一片房屋，然后改喊小兵哥。
村子并不大，就几百户又建在一起，一个小时就逛完了，小兵的人影都见不到。
“难道我被晃点了？”
楚烨从另外一个出口走出来，望着光秃秃的稻田，回盘一路走来问路的话。
没多久，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当时遇到太着急，没注意到问的是个大舌头，那人形容也没问题，但出在村名上。
兴许说的是小牧村，而不是小乌村。
小牧村往哪走呢？
楚烨头疼，想了下放弃转身找村民，想着去镇上问一问，就原路返回。
他刚跨过稻田进入通往镇上的水桥，就见对面两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小青年，追着一个人跑。
“冰糖葫芦，难道是苏明？”他看到被追的人，扛着冰糖葫芦串就暗自猜测。
水桥长三百米。
对面的人跑过半路，楚烨也能看清面貌，确实被他猜对了。
这头，苏明可没他视力好，只是看到个人影堵着桥头。
“给老子站住！”
后面追着小年轻，脸不红心不跳大喝。
苏明知道停下必挨毒打，哪敢停下气喘呼呼，朝桥那头喊道：“让开，赶紧让开。”
楚烨没动。
苏明心想今天是走霉运，难道冰糖葫芦是保不住了？
桥那头，楚烨扔下身上三个麻袋，然后快速冲上来。
同伙！
苏明下意识惊呼，不再犹豫打算扔下糖葫芦跳河，还没行动，楚烨已跑到跟前了。
“是你……”苏明惊呼。
楚烨直接越过。
苏明转头视线跟随，就见楚烨一拳一个把追来的小混混放倒。
“你又惹事！”苏明大喊。
楚烨收了拳头，转身道：“被人追得跟狗一样，还担心那些做什么？”
“我……”
“这回又是干啥了？”楚烨走上来问道。
苏明想开口，楚烨却又小跑越过，让其一阵无语。
楚烨扛着三个麻袋返回来。
“那个大个子出事了，你还有心去收废品！”苏明惊呼。
“你看到小兵哥了啊。”
“嗯，之前……”
苏明语速飞快解释，之前给一个老妹说铝锅质量不行，被摊贩追的满市场跑，然后撞到打人的小兵。
小贩以为小兵是他的同伙，就按着锅盖发起攻击，哪知道小兵爆起伤人。
小兵本来打的是红发一群人，又伤到小贩，管理市场苏家人正好巡逻，事情一下闹大了，他就拉着小兵跑。
追得人越来越多，他就把让小兵躲起来，自己引走其他人。
“还好我有经验，把二十多个人骗得只剩下两人，本来这事到此结束，反正你们也是外镇的，偏偏你小子又上人。”
苏明指着被楚烨打到的两人其中一个，道：“那个瘦巴巴的，是苏堂亲弟弟，这事没法善了。”
“哦，也是你堂弟呢。”楚烨怪笑道。
苏明惊觉，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重要。”楚烨摆手，蹙眉道：“我小兵哥没有亲近的人同意，不会乱出手伤人，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他一路上一直喊妈妈，问话都不回答。”苏明回道。
妈妈？
楚烨有点疑惑，但也没头绪只能暂时放下，让苏明带自己去找小兵。
两人扔下倒地的小混混，走过水桥。
“收了什么东西，背那么费劲？”苏明见楚烨脚步缓慢便问道。
“对了。”
楚烨不作答，扫了四周找到空地走上去，把沉香木碗拿出来，把黄花梨木的凳子腿卸下拿走，其他放在一起。
“别乱扔垃圾。”苏明警告。
楚烨把东西装进自己防水防火麻袋里，指了下周围。
苏明直接无言。
02年，别说是农村就是县城，东西都是随便扔，他们眼前是一片堆放各种建筑垃圾空地，两个麻袋，放这里正合适。
“你住在小牧村吧。”楚烨问道。
“你调查我。”苏明惊呼。
楚烨点头承认，接着道：“不过有个疑问，大家说村民不欢迎好像不假，为什么对你住在小牧村却不知情？”
“小牧村和小牧村有区别，去了你知道了。”苏明说道。
楚烨便不再多问。
两人绕着小路避开镇上，半个小时后来到目的地。
楚烨望着眼前的环境，明白了苏明的意思。
前方是群山连绵的尾端，左边为低洼地带，除了稻田外还有几十座破房子，看着好像被荒废。
右边地处半山腰，有些房子比较老，有些很新，不过样式大差不差，跟楚烨家一样，为西南民居风格，黑瓦白墙或木墙。
“苏家借款还是只卖建筑材料？”楚烨扭头问道。
“看来你查得不够深。”苏明笑道。
楚烨感觉到苏明内心的苦涩，望着山的右边，道：“两者都有？”
苏明说道：“走吧，去找小兵。”
楚烨心里有底了，暂时没深究，跟着苏明的步伐踩着空空的稻田进破败的村子。
妈妈……
村子里传出嘶吼声。
“找死，欺负我哥！”楚烨听到了小兵的痛哭声，抛下苏明飞奔而去。
“完蛋了！”苏明也色变，扛着葫芦串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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