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和女伴坐在一起，动作很是亲昵。
楚烨要是能正面看到，一定能看出来，女人是真喜欢男人，而男人仅仅是利用。
这时，一个穿着随意，头戴鸭舌帽的墨镜男走过来，在赵父对面坐下。
赵父两人立即分开。
“没打搅到赵总吧。”男人说道。
赵父微笑道：“严老大别来无恙。”
男人没回话，扭头看着赵父身边的女人，虽然墨镜挡着，但意思很明显了。
赵父就介绍两人认识。
女人脆生生道：“严老大好，我爸爸经常提起您，说您是嘉陵古董圈第一号，今日一见果真是气质不凡，我都有点挡不住。”
谁都知道，嘉陵古董第一人是楚会长，但恭维的好话谁都喜欢听。
男人哈哈笑摆手谦虚否认了。
随后，三人又互相捧场客套几句进入正题。
“严老大，关于那批货您给个准信吧。”赵父说道。
男人右手握紧拳头轻轻敲了下桌面，暗示订金先到账，才有接着谈的必要。
赵父当即给合作伙伴打电话。
钱没到账，双方都暂时沉默了。
角落这头。
楚烨听力比偷听器还厉害，喝着咖啡，耳朵竖起听着。
“没想到，还能见到严商。”
“什么商？”对面坐着的田汤问道。
楚烨放下杯子，不回答反而追问火锅店员工的背景。
“父母的机械厂的工人，住在单位集资建设房，前些年工厂倒闭，家里经济变得很差，母亲病了父亲摆摊，小玉为了帮家里分担，起早贪黑干了两份工作。”
田汤对员工的背景如数家珍，顿了下继续道：“一份在我这边，晚上六点到十点，另外一份是正经工作，在商场里男装店当导购。”
楚烨梳理了下信息，问道：“你去过她另外一份工作吗？”
“没，她不让我去，说是不想让同事看低。”田汤说道。
楚烨调侃道：“长得跟个小白脸一样，穿得衣服别人一年不吃不喝都买不起，如果是我，我也不让你去。”
“什么意思？”
“小玉怕不是被同事说被包养了。”楚烨调侃道。
田汤生气。
恰好这时候，那头严商收到银行到账通知，于是楚烨不跟田汤开玩笑，认真听情报。
严商并没有呆太久，跟赵父约定好交易时间、地点就离开了。
严商下楼前，感觉到有目光朝向自己，就扭头看了下。
见是两个小屁孩，就没当回事下楼去。
“你个坑货，能不能分清场合收敛点。”楚烨朝田汤瞪眼。
要不是刚严商走过的地方，正好是看不到田汤，只能看到他和赵铭，以严商谨慎的性格，搞不好他们要暴露了。
田汤也委屈，自己只是想把人样貌特征记住，回去后情人帮忙查。
这时，靠窗户坐着的赵铭突然站起来。
楚烨没空跟田汤计较，扭头伸手把赵铭拉下座位，道：“你父母的婚姻，已事实走到尽头，任何努力都是白费的……”
“我不信！”
赵铭试图要站起来，可惜顶不开楚烨按在他肩膀的手。
楚烨叹气道：“赵阿姨讨厌考古、古董之类的，选择当医生，偏偏还找了卖玉石的商人，矛盾早已埋下，若不是为了你，十几年前就该离婚了。”
“想来你也该明白，毕竟你爸常年不回家。”楚烨补充。
对面田汤实在不爽楚烨的行为，哪有那么直白的，谁能受得了。
这不，赵铭跟泄气的皮球，瘫坐在软椅上无声哭泣。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闭嘴吧，人间疾苦你永远不懂。”
楚烨太清楚田汤想说什么，先一步开口给堵回去。
田汤反驳，提起自己经常去农村、去孤儿院，懂得什么叫苦。
他们认识快两月，夜夜通电话、短信，田汤被楚烨带着前世记忆降维打击，就没赢过。
此刻也一样，楚烨抬杠问‘苦’的具体味道。
田汤就吃瘪了。
那头，赵父和女伴手勾着手桌位，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我妈妈比她漂亮多了。”赵铭望着女人妖娆的背影小声道。
“那是自然了。”楚烨违心附和。
前世，他见过赵铭的母亲，已是常年自我折磨，人消瘦如竹子，精神萎靡，跟漂亮就搭不上边。
赵铭没听出来，有点开心。
“不跟吗？”田汤问道。
“不需要，他们约定好明天早上十点，到田宝镇交易，到时候赶过去就是了。”
楚烨摇头，道：“现在先送赵铭回家，然后我们拜访下小玉的父母。”
“我也要去。”赵铭说道。
楚烨不同意，今天遇到的事足够赵铭消化一段时间，没必要继续了，好好学习才是重点。
当然不能直接说，否则会让赵铭逆反。
他微笑道：“月考进年段前十，元旦叔叔带你去天安门玩。”
去天安门合影，是赵铭真正的梦想，所以心思立马被吸引，问道：“兮兮也会去吗？”
“会！”楚烨点头确认，没等赵铭高兴，又补充道：“楚兮兮眼中的完美男人，章笑同学也会去。”
赵铭脸顿时拉下来。
哈哈……果然还是个小屁孩。
楚烨心里暗笑，重生真好，不管是田汤还是赵铭，自己都能够随意拿捏，不用跟前世一样吃瘪。
他们离开咖啡厅，开车送赵铭回家，随后赶往小玉所在的老城区。
楚烨在后座给楚兮兮打电话，让晚上去找赵铭问学习的事。
前头开车的田汤，道：“楚烨，我也要去天安门。”
“叫爸爸，就带你去。”
“不要。”
“那就去朝天门就行了。”楚烨回道。
田汤气鼓鼓的。
说是想跟着去天安门，其实是想让楚烨带自己去潘家园，买一件东西。
楚烨自然是知道的，那物件位置还是他提供的，不过是故意开玩笑，他早想好元旦带田汤一起去。
下午五点半，天空又下起雨来。
楚烨他们把车子停在外面，来到嘉陵机械一厂单位宿舍五号楼。
这是，七十年代常见的筒子楼，墙上爬满青苔，楼宇之间电线交错光线昏暗，下雨时显得更寂寥。
“好破。”楚烨说道。
田汤点点头，道：“嘉陵本就水汽足爱下雨，这地方潮湿又暗，住在里面心情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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