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把陶瓮抱起来,让阿杜别下来,自己可以上岸。
陶瓮有点重,加上水的阻力,还是很吃力,不过十分钟后还是有惊无险上岸。
岸边阿杜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才有空观察陶瓮。
“是不是村民扔的?”阿杜提出疑问。
这两天他和同事对伍堡村摸底,村里很迷信,每个月都有神的节日,把村子分成两半的溪流,被封了一位水神,每次祭祀都会往水里丢贡品。
楚烨蹲着,边听着边检查陶瓮,听完阿杜的话,掰掉一根藤蔓,道:“干燥的,看着浸水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阿杜接着询问,能否判断陶瓮的年代。
“这需要一点时间。”
楚烨要过麻袋拿出木刀等工具,随后从掰断藤蔓的地方着手。
藤蔓缠了好几层,下方还有泥土,为了怕破坏陶瓮表体,楚烨拿着木刀慢慢刮。
因为有藤蔓覆盖,陶瓮又没有浸泡太久,泥土只是表层湿好刮,下面干其实速度慢了很多。
阿杜蹲在楚烨身边,握着拳头几次张嘴,最终忍不住,道:“楚师傅……”
“没耐心了?”楚烨问道。
阿杜有些不好意思,没敢回答,楚烨抬头看他时就急忙低头。
“拿着,你来。”楚烨递上木刀。
阿杜慌张摇头:“不不,楚师傅我只是个情报收集员,没干过古董鉴定相关事务,这要是破坏了,那得……”
“我要累了。”楚烨硬把木刀塞给阿杜。
阿杜求饶,他懒得理会,坐一边拿起麻袋里的面包啃。
阿杜能被阿海派来保护楚烨,素质肯定不会差,只是在楚烨面前才紧张而已,事到临头只能硬着头皮上。
“半个小时搞定。”楚烨吞下嘴里的面包。
蛤?
阿杜好不容易按住的心脏又猛烈跳动起来,觉得楚烨太疯狂了,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也敢限定时间,如陶瓮价值十万以上,岂不糟蹋了。
“半小时,搞不定我找阿海哥盘盘道。”楚烨威胁道。
阿海可不是在楚烨面前表现的那么好说话,所以阿杜一听想哭,怕楚烨真投诉,咬着牙扭头回去,什么也不敢想,逼着自己下刀。
“慢了。”
楚烨坐着的位置,只能看到阿杜后背,但依靠透过声音辨认。
阿杜闻言只得精神绷更紧加速。
“不够。”楚烨又催促道。
阿杜继续加速。
“再来!”楚烨又喊道。
接下来半小时,楚烨命令像是催命符一样,驱使阿杜用木刀刮泥土。
“可以了。”楚烨听到异响叫停。
阿杜机械停止动作,而后身体向后仰倒地,两眼一闭昏过去。
“嗯,弱了。”楚烨起身拍着屁股上的泥土评价。
暗处阿杜的同事阿茂,浑身冷汗直冒。
他和阿杜以前一直负责外地的情报工作,只是听同事们提到过‘楚师傅’很恐怖。
两人都不信,毕竟楚师傅的资料,他们队里十来人都阅读过,没有什么特别,顶多是爱睡觉、打架,学习成绩不落下风而已。
昨天阿海特意把他们调过来,听说负责的是楚师傅安全,两人心情都轻松。
没想到,传言一点不虚,甚至更恐怖。
要是自己在楚师傅威压下做事,怕不是早疯了,阿杜坚持半小时已经逆天了,楚师傅竟然还觉得成绩不好。
楚烨朝阿茂位置撇了眼,没说什么,却把阿茂吓个半死缩在树干上,大气不敢出。
“也弱。”楚烨摇摇头。
其实阿杜两人绝不弱,只是他高度看来而已。
当然,他不是优越感作祟,只是阿海一改以往风格,让手下出现,就是有意请他帮忙调教下。
他没再关注躲着的阿茂,移向陶瓮处。
经过阿杜奋力的半小时,陶瓮被挖出拳头大,深十厘米左右的坑洞。
楚烨刚从听觉就有所了解,当面见到还是忍不住吐槽,自己那么浪费一半力气,抱上来泥土。
因坑洞底部还是有些泥土,不能完全看到陶瓮表面材质信息,楚烨又蹲下按着木刀刮了一分钟。
陶瓮表面纹络不算特殊,在西南地区很常见。
不过,年代却有近一千年,且为黑土烧制。
从时间上来看,当时应该是五代时期,那会儿汉人烧瓷技术已相当发达,就算是民间使用的器物也不错,以黑土作为材料更是没有。
因此,楚烨判断陶瓮属于少民。
为了获得更多信息,他拿起木刀自己动手去除废料。
由于有坐标坑洞在,这次他下手没有什么顾虑,十分钟不到,陶瓮完整样子呈现。
瓮的高度、宽度都缩水不少,也变得细长。
“有意思啊。”他已知黑陶瓮的出处,不由得露出怪异的表情。
暗处阿茂拿起本监察敌情的夜视望远镜观察,此刻心痒痒的想上去询问楚烨,只是怕步入阿杜后尘,强行按耐住。
不过没用,楚烨朝他笑眯眯招手。
“装作没看到吗?嗯,反正到时候跟海哥说,附近有人,阿杜又昏迷……”
“不来,我给阿海哥打电话了。”
楚烨少年眼光的声线响起,把阿茂借口掐灭了。
没多久,阿茂来到楚烨面前,厚着脸皮表示自己在周围巡视,询问自己同事情况。
“撬开塞子。”楚烨换了一把金刚刀递给阿茂,口气不容置疑。
阿茂面露苦色额头冒汗,想求饶对上楚烨冷淡的眼神就都憋回去,老实接过工具。
“破坏了没事吧。”
“有,我拿你填溪流。”楚烨很不客气道。
阿茂闻言,跟之前阿杜一样的心情,想哭。
楚烨才不管,命令道:“开始吧。”
阿茂比阿杜机灵点,询问陶瓮来历以拖延时间想借口摆脱。
楚烨看出其心思,故意道:“说了,你就会乖乖工作吗?”
阿茂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点头如捣蒜。
“为不浪费时间,你边撬我边给你介绍。”楚烨说道。
阿茂醒悟过来被调戏,要是换作是别人,哪怕是直属老大阿海,甚至是老板都敢争一下,但面对楚烨少年笑脸,一点怒气都提不起来。
因职业敏感度让他明白,敢开口,楚烨眼神就变得多恐怖。
“劳烦楚师傅解惑。”他带着哭泣,拿着金刚刀伸向瓮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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