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眼睛注视着阿茂握着金刚刀,伸向瓮塞头颤抖的手,在等待时间解说瓮的来历。
这时,他隐约闻到腥味,便没管阿茂起身转向溪流上方。
黑暗中,水流动着‘哗啦啦’的声响没有什么特别,水面上也没有异物。
楚烨却坚信自己没错觉。
因为了鉴定瓮,他可是六感毫无保留全开。
这也是为什么,阿茂会恐惧的原因。
大约半分钟后,水流上飘来异物。
“大呆!”楚烨瞳孔放大,惊呼着跃入溪流盯着水流移动。
这头,阿茂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金刚刀掉落,好在他一直磨磨唧唧,否则翁的表面要被砸裂,而不是掉在边上。
溪流中,楚烨奋力顶着水流飞奔。
上游水也带着大呆奔向他来。
此时,大呆情况很不好,已晕厥了,毛发沾满着红褐色液体。
要知道大呆是水冲着移动,什么液体能冲不掉。
这玩意就是楚烨急躁的缘由,只是还不敢确定。
很快,他接到大呆,不管其他先抱上岸再说。
他刚顶着溪流往上移动,这一段岸边比较地势比较高。
阿茂回神在岸边移动准备出手帮忙。
“别过来,别碰。”他喊道。
阿茂就停下脚步。
楚烨自己抱着大呆,踩着岩石废了一番功夫才上岸。
他让阿茂保持三米距离,把大呆放下来检查情况。
大呆不止是毛发有红褐色液体,毛发里不少空洞,上面有白色虫子在蠕动。
楚烨视力好,距离够近看得很清楚。
“真是尸蟞啊。”他惊得头皮发麻。
之前在小召村‘品相风水’局里遇到的夜叉虫完全版叫尸蟞。
一头大象碰到,短时间血都会被吸干。
大呆上伤口就是尸蟞咬的,还孵卵了,如果不及时清理,幼虫会把大呆当温床,到时候神来了都救不了。
“帮我把麻袋里的急救包拿过来下,谢谢。”楚烨喊道。
其实,在他检查大呆情况时,阿茂已折返回去,此时已把急救包拿过来了,刚也听到是尸蟞,故而大胆靠近。
楚烨接过急救包,打开取出剪刀和镊子处理,并让阿茂帮忙准备好止血药。
楚烨不懂医术,但看过医书,加上六感全开,手还算是稳,一条条虫子,被他用镊子取出来剪断。
一个时候,足足取出来八十条虫子。
楚烨不放心,又一个个伤口检查过去。
阿茂手托着止血膏和纱布等着,见楚烨的手法慢了点,才敢开口:“该不会是进尸蟞巢吧。”
“应该的,打电话通知老任他们,防备东西下山伤害伍堡村人。”楚烨抽空吩咐。
阿茂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手机汇报情况。
没多久,老任从村里过来。
此时楚烨已在给大呆止血,精神可以不用那么紧绷着,见老任来到身边,就道:“伍堡村住着五六千人,你还有闲心过来。”
“章剃刀、陆援朝在村里,真当他们是雏儿吗?”老任上来蹲下回道。
楚烨这才想起来两个大师傅在,稍稍松口气,专心处理大呆的伤口。
老任低头地上别楚烨剪断虫子堆。
虫子还没完全断气,像是尸体腐烂后的蛆虫一样,分成两半躯体各自蠕动着。
“真是尸蟞啊。”老任咋舌,道:“小召村那破坟的夜叉就让人头皮发麻,能孵小虫的完全体竟在这里出现,看着数量还不少呢。”
阿茂在老任对面,一样的姿势观察虫子,眼神惊惧道:“鲁家人疯了,还是不打算要那些宝贝,完全体指挥不动的啊。”
老任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时,楚烨已把大呆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好,正在脱下橡皮手套,闻言说道:“其实有办法控制的。”
“什么?”
老任两人异口同声。
完全体的夜叉不可控,乃是业界共识。
“巴国人是控虫高手,或者说尸蟞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他们丧葬文化很特别。”楚烨解释道。
老任蹙眉,道:“巴国跟古蜀国基本是同族,我可没听过古蜀国懂尸蟞。”
“秦国攻占古蜀国之前的历史,你知道多少?”楚烨问道。
老任知道楚烨什么意思,还是觉得不可能。
毕竟尸蟞乃是坟墓中一等一的凶物,不管是搬山道、发丘郎中、萨满中的黑祭司等等,说得上名的探穴派别,都不敢碰只能跑。
楚烨没有继续说下去,因又要涉及到前世。
他让阿茂那医疗包,自己抱起大呆走向陶瓮所在地。
“嘿嘿,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你知道吗?”
“看来你经常说一半。”楚烨随口说道。
“我才四十五岁……不对,别跟我东拉西扯的,赶紧的,为什么有办法控制尸蟞。”
“你又不信。”
“我信,我从头到脚都信楚师傅的。”
“……”
老任还是被楚烨带偏了,等到他们来到陶瓮所在地,老任见到翁,尸蟞是什么都给忘记。
“黑陶土制造的,看着大概得是北宋之前的,不早于五代时期,那时候巴蜀地各族跟汉人交流频繁,也看不上这般原始陶瓮。”
老任围着瓮观察边分析。
阿茂在边上跟着,见缝插针转述了经过。
老任知道,楚烨一定心里有底了,也就懒得再继续费脑子,停下脚步直接询问。
楚烨没空理会,把大呆放麻袋边上,取出矿泉水扒开大呆的嘴巴喂水。
老任耐心等待。
喂了十几口后,楚烨才停止,又确认了下大呆情况稳定,才起身来到瓮前。
“古巴人制作的。”
“不可能!”老任摇头,道:“秦攻古蜀之后,蜀地的命运就跟中原荣衰同频,先民都换了几批,宋时哪里去找巴人?”老任反驳。
“黑陶瓮是一支叫瓦咕咕的巴人制作的,‘瓦咕咕’的古巴语工匠的意思。”楚烨解释道。
老任想反驳但有无力。
现在嘉陵话周围几个省通用的西南官话,为明清时期大规模移民和当地方言融合形成,‘古巴语’是什么,无从得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任摆摆手,道:“那黑翁价值几何,里面埋着什么东西?”
“当我师父是孙行者吗?”楚烨翻着眼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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