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很贴切此刻张小涵和摊贩的对话。
大牛抱着瓷瓶非常难受，走也不是，呆着也不是。
“东西都鉴出真假，就喊价格？”人群中，老任的手下看不下去，故意用看客的语气说道。
围观的几人纷纷点头。
吵架的两人瞬间冷却。
生意还要继续，就不能坏了名声，摊贩望着众人，道：“东西算不得上等，但也是真货，可以拿去市场管理处鉴定。”
“什么年代，材质是什么？”大牛问道。
摊贩低头，道：“看你是首客，送你一句真话，在古董圈不是听卖家怎么讲，而是看自己分辨，不然鉴宝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围观的人有老淘客，分外同意摊贩的话，竖起拇指赞扬诚实。
其人闻言，心里天秤平衡，不把摊贩当黑心商。
摊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抱拳跟众人表示，如有意向物件，自己可以跟着去市场管理处鉴定，再次博得他人好感。
大牛心里也不再纠结，决定拿下瓷瓶。
反观张小涵很冷静，她可是跟着两个奸商过来，岂能轻易被摊贩带偏，见大牛有意思收购瓶子，便蹲下道：“我认识个大师傅就在附近，我可以找他免费鉴定，要去吗？”
大牛面露狐疑，张小涵表现出来的行为，比自己还新手，真有能力认识大师傅？
“骗你，我两倍价格收你瓶子。”张小涵发誓。
大牛迟疑。
对面摊贩不乐意了，觉得张小涵太讨厌了，自己开门红一再被搞，今日生意铁定没戏了。
张小涵依旧不知道规矩，扭头跟摊贩说道：“叔叔要是同意我们去找大师傅鉴定，今天都可以找客人找到他鉴定。”
“他谁？还能比巴南市场管理中心还权威？”
“任升。”
张小涵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倒吸凉气。
管理中心的鉴定处，正是古掌柜管辖范围，而古掌柜跟老任是盟友，只要是在巴南古玩市场混过，谁不知道？
况且老任还是嘉陵第一信息中介，本身也足够权威。
摊贩心里都乐开花，有老任作保，今日他就是响马镇最好的古玩摊点，不愁客源，甚至操作得当，还能收费给同行们贴权威招牌，赚翻了。
不过，前提是任升不是同名同姓。
摊贩迅速按住情绪，道：“是升冲公司的任总吗？”
“不然呢？”张小涵不爽被质疑。
“好，就按你说的做。”摊贩迫不及待答应。
这边。
楚烨、老任靠着听力，事情经过完全没有遗漏。
老任怪笑道：“缘分呢。”
“还有心看我好戏，你都被大姐当招牌使用，那小贩不得好好利用，今儿你别想休息了。”楚烨还嘴。
老任继续怪笑：“似乎鉴定师是你呢。”
“我是傀儡，说话不作数的。”
“艹，忘记了。”老任大惊失色，楚烨要是撂挑不干，自己不得出钱找鉴定师过来，填补张小涵乱夸的海口。
“她可是你朋友。”他打补丁。
楚烨不语，出手与否看心情，反正也没签协议，摊贩还敢绑着他们强行要求不成。
前方，张小涵不知道还以为带着上亿项目，领着众人昂首挺胸的走来。
大牛从小的遭遇，性格自卑内向，此时抱着花瓶，紧跟着张小涵、摊贩身后，注意力全在周遭其他身上，怕被对方给挤弄到。
昨天在天坑下山洞里，他敢说楚烨带着墨镜，其实是有人给四百块费用，让他说的。
这笔钱，是今日敢买花瓶的勇气所在。
他对花瓶寄予厚望，赚个一倍左右就好，能把屋顶修补下，再买几斤棉花做被子、衣服，有多余的买些小鸡仔来孵蛋。
这样两月后，不用再跟去年一样挨冻了。
很快。
大牛的梦破碎了，张小涵在楚烨面前停下来。
几年前，楚烨先抹黑打自己老爸威胁，第二天又道歉，在他看来更像是侮辱。
每次出门，都觉得大家对自己指指点点。
说，这不是那个被小孩殴打的老牛儿子、那个没妈的孩子，等等不好听的话。
脑补过头后，大牛就分不清虚实，固执的认为楚烨可恨，遇到自己就羞辱。
现在肯定不会给自己鉴定宝瓶，会会……
啊！
忽然，大牛脑袋揪疼手松下，宝瓶便包不住下坠。
周围众人见状还反应，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宝瓶消失。
诶！
老任把宝瓶放桌子上，坐下叹气，道：“那孩子似乎精神问题很大。”
楚烨眯眼点头。
之前都没怎么注意，刚大牛走来时，面色、眼神都透露出，并非普通人所有，通俗来说是有臆想类似的症状。
原因肯定是牛父好赌，气死双亲逼走老婆女儿，后来牛父没钱不赌改为喝酒，也不照顾儿子。
他气不过去教训，大牛就把仇恨的目标转移。
几年来没人给大牛心里疏导，环境也更压抑。
大牛也许忘记最初根源，记忆中的罪魁祸首，就剩下他。
他扭头跟老任，道：“我的出现只会加重他的病情，并不能起到良好作用。”
“是有点棘手。”老任皱眉，解构难办是大牛本身，而不是摊贩的小心思。
啊啊！
大牛竟发出尖叫。
周人吓得退缩。
张小涵很慌张想上前询问，楚烨起身喝住，随后上前一巴掌当众拍晕大牛。
“你干什么？”摊贩惊叫。
“走吧。”这时，老任从楚烨麻袋里拿出一千块，上前递给摊贩。
摊贩心里规划好，今日肯定收入上万甚至更多，区区一千块就想把自己打发吗？
他想开口拒绝，被老任冷厉目光逼回去，老实手下一千块。
“散了。”老任朝周围众人挥手。
同时间，楚烨扶着摊到的大牛放在凳子上。
“什么情况？”张小涵问道。
楚烨简单解释了下大牛背景。
张小涵只关注楚烨的小时候作为，道：“做就做，为什么把自己暴露了。”
“本少侠行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为什么要隐瞒？”楚烨冷哼道。
“白痴，活该你被当仇恨目标。”
“换你，你会这么做？”
“我当然套个黑头套，带个墨镜，穿着夜行衣。”张小涵轻蔑望着楚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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