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行业想赚到钱,抓住信息是第一要素,古董圈尤甚。
楚烨也就养成打听八卦的心。
他综合已知的信息,判断跟许清清聊天能得到收获。
所以,当对方让开价,他不想却不能拒绝,毕竟对方是个从民国走来的老江湖,信奉任何交易都是要筹码。
于是他针对性提出,以聊天自己收获进行定价。
许清清一听明显松口气,抽着旱烟,道:“小先生有什么尽管问,以您的本事,老婆子能告诉的怕也不多。”
楚烨笑着,提出最大的好奇,对方为什么会在儿女面前,显得那么的卑微,闹到抢劫自己仓库。
“小先生真是趣人。”
许清清可不是在赞扬,而是抱怨楚烨太八卦了,抱怨完狠狠抽着烟,如是沟渠纵横的脸,陷入一股迷惘:“五年前我提出退休,只保留协会仓库守护团成员,那臭小子、丫头们,纷纷表示支持。”
“我许清清这辈子恶也做过,行善举也不再少数,到了晚年总算老天爷给分薄面,没让我遇到子女争夺那点废品的恶臭局面。”
许清清顿了下,狠狠的吐着烟圈,牙齿用力摇着:“我去他娘的,当老婆子真的退下来,不到三个月,几个不孝子,为了争夺三个仓库大打出手,死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楚烨听到这惊了,许清清的后代们自己熟悉,没听过有亲人在内斗中丧生。
“两孙儿、一孙女,是解放战争我受到协会命令,尽可能的保护好地下埋着的东西不被暴力破坏,路途中捡到的孤儿,如果专职当母亲,就得放弃一切,我不甘心,思虑许久就让大儿子、大女儿各自收养。”
许清清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很快又收敛,道:“两小子为表现,对三娃娃倒也没亏待,至少我让助手监视都没发现。”
许清清说着顿了许久,才继续。
三个娃娃很快张大了,她认为娃娃们,失去至亲太可怜,所以在物资、教育,能提供最好就是最好的,高中后直接出过留学。
儿女们表面没有异样,然而猜忌她培养接班人心思,早已在心里生根发芽。
她并不知道出问题,娃娃们毕业后,借着老友的名义,领几个孩子入行锻炼,随后根据各自特长,安排好工作。
随后能扶持依旧扶持,九十年代三个娃娃,早已是圈内小分类顶尖精英。
也就是这时,她觉得差不多,自己能退休了。
然后就是悲剧发生,三个娃相距出意外。
“我日它……”许清清暴躁骂好几分钟才止住,塞着烟丝边怒道:“就是帮三个娃娃的同时,其他人老婆子也没有扔着不管,他们凭什么嫉妒三个没爹妈的孩子?凭什么!”
楚烨在汗颜着,老太太不亏是早年挖坟好手,一开口江湖味十足,很多词自己都数不出来,老太太当口语一样轻松。
同时,也从老太太话里,结合前世所知发现问题,思考了下决定说出来。
他等老太太缓过气来,才开口:“奶奶,嫉妒是一回事,我认为有人蛊惑他们更准确。”
许清清闻言精光闪烁,道:“我一个退休老婆子,需要什么人如此大动干戈?”
“您就是巴南人吧。”
“算是吧。”许清清说着望向许寿家的祖宅。
明显是有故事。
不过,楚烨认为追问会刺激老太太,就多嘴岔开,继续分析上个问题:“您受古董协会嘱托巡坟,在巴蜀地一定是有所发现,导致协会有人为利益伸手。想来您有调查过,只是受到阻碍,对吧。”
许清清面露惊疑,道:“你真不是天王重生吗?”
“那我是不是该称呼许小妹?”楚烨开玩笑道。
“哼,油嘴滑舌。”许清清冷眼横了下他,接着道:“我隐约感觉,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楚烨闻言心里咯噔。
‘他’指的就是第一任古董天王。
小姑镇躲着的风商,都无法有这种感受,许清清却能察觉,不由得使人往方面怀疑。
说出来绝对挨揍,他只能强压住开口的冲动。
许清清都九十岁出头,有道是人老成精,眼视力好着,发现楚烨咬牙的微小动作,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生气反而是有点幽怨的叹气,天王不和自己亲近。
楚烨闻言没什么好忌惮,直接表示:“真没有?”
“我和大兄一起进过疑似古蜀国王坟墓,借着受伤故意脱光,可他看了眼,然后什么反应也没有。”
“当时十八岁的我,还为为此伤心很久,怀疑自己魅力不足,或者大兄有龙阳之好,好在风商哥也在场,帮我解开疑惑,我想都是错的。”
许清清眼里带着一丝追忆,道:“其实不算能力,风商哥比大兄长得帅,身体也很结实,后来我们就好上。”
蛤?
许清清突然转弯,楚烨触不及防,身为风商的忘年交,他竟不知这等八卦。
“我大儿子就是跟风商生的,后来我觉得太闷了就分开,在张天菱那婆娘的介绍下,跟一个年轻人结婚了,生大女儿,还有一对双胞胎。”
许清清已不把楚烨当小孩子,而是同辈话放得很开。
楚烨一脸狂喜,竟听到古董协会顶层的八卦。
要知道古今中外,阶层越高的圈子,互相猜忌越严重。
许清清几人,互相认识关系匪浅到,能分享私人关系,实在是让他认知被颠覆了。
“不对,如果真那么好,为什么现在要对付您。”他忽然醒悟,许清清如今,可是被人搞得自己仓库都不能进呢。
“夫妻都能不同心,更别提朋友、伙伴。大家嫁人、娶妻生娃娃,各有要照顾的人,自然就各自立场,为利益而奋斗,再说自古分分合合呢。”
许清清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叹气道:“我跟那男人婚姻也没保持多久,因有一天发现带着人皮面具,我还没揭开就被跑掉。奶奶的,白被睡三年了。”
老太太怨气十足,楚烨不敢触霉头没开口,默默学习对方的脏词。
十分钟流逝,老太太转头看向他。
他发毛,道:“我跟那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说没有!”许清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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