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闻听方外之人的话,顿时哈哈哈大笑。
方外之人颇为不悦,但性格使然并未动怒,而是问道:“老人家为何发笑?”
“你认为仙存在吗?”老人止笑反问。
方外之人不善撒谎,如实交代:“若是长生仙,晚辈是不认为有的,如是问道者,我观您气质非凡,说是仙也不为过。”
“老夫与你一样食五谷,一介凡人而已。”
老人摇摇头解释,再次邀请方外之人品尝自己温好的桃花酒,随后介绍了自己背景。
老人是大尘门的门主,大寿将尽准备过来大尘门此地的仓库把自己埋了。
山洞就是入口,每年只有半个月不被雪封住。
而老人早已一年前就进山,观察方外之人也有一年有余,今日对方竟能遇到山洞开启,觉得是祖师仙灵,暗示可传衣钵,才主动现身。
“等等。”叶肖忽然叫停楚烨的解释,道:“您说的版本,跟我知道不一样啊。”
其他三人也纷纷开口,表示楚烨越说越离谱。
他们所知道的版本,是雁洲桃花村,在唐末时有个姓李的进山挖坟去,怎么跟大尘门扯上关系,还是那个历史上明确记载,有着鹤发童颜的门主。
要知道,那任门主可不得了,被朝廷赏识过,后来游历大江南北,鉴别了不少先秦典籍书画,修补教会本来岌岌可危的圈里的传承。
最后,在万众瞩目下,乘坐扁舟去海外寻仙,怎么可能跑去无名的村寨等死。
“先不提岁月能侵蚀掉,万事万物原本样子,人心其实更可怕的。”楚烨解释道:“后人修改记载,你们所知道,便是被修改后了。”
“你又怎么知道,再说你又如何相信,自己知道不是被修改过的?”老任提出质疑。
楚烨眉头微微一抖,道:“黄……”
“闭嘴!”老任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大声堵住。
其他三人还不知道,继续追问。
楚烨在老任黑脸上,搬出黄石公梦中传法的借口,把桑眼三人搞得一脸郁闷。
事实上,他所知道自然是在协会仓库看的,是那个方外之人李雁洲,道号桃花仙人亲笔记述的书籍。
他鉴定过了,古籍从纸张、墨色都是唐末无疑,笔迹、印章也是桃花仙人所有。
“李雁洲,是老仙人,也就其师父之后的,新一任大尘门的门主,后来五十年时间,一直在完成师父未完成的事业。”
楚烨继续解释:“老仙人确实要去找传说中海外三仙山,不是要成仙,而是当时律顺耳等,六个大尘门绝技简化版,让不少练习者五官六感都出现问题了。”
“后来没找到仙山,寿元又将近,老仙人就回去等死吗?”桑眼问道。
楚烨还没回答。
老任向抢话:“老仙人之后,大尘门门主叫凌空道人,因老仙人的功绩得以明确记载,别告诉这也是篡改过的。”
“没有。”楚烨摇头,道:“李雁洲就是凌空道人。”
“瞎编。”老任尖声道。
桑眼等人默默点头。
“那雁洲琴是怎么来的?”楚烨指着坐上的琴问道。
老任四人目光转向古琴,一个个脸上骇然,甚至还后退着。
因古籍记载,雁洲琴内有尸骸,凌空道人亲口承认,为三个婴孩尸骨。
古琴是棺木制作,里面又藏着婴孩尸骨,联想到五代十国时期天下乱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据说雁洲琴是道人,为了安抚千万亡魂,而找到三个农历七月初七、七点七分诞生的婴孩,据说这天极阴之日,有道是盛者衰,极阴便是极阳。”
叶天图眯眼盯着古琴,解释:“当时道人连弹七天渡人经,在鬼门大开那天,把亡魂送进地府,后来能力不足被反噬,魂魄被锁在古琴中,只有福气足够深的人才能持有,否则家破人亡。”
“我听过。”桑眼恍然道。
老任摸着下巴,道:“几年前我到甘省办事,遇到过一个道士,也提到过类似的事,只是没有指名物件,只说是诅咒之物,知道名字将被怨魂缠身。”
“那怎么办?”叶肖满脸害怕道。
其他三人转头看向楚烨。
楚烨眼皮一翻,道:“叶家持有百年了,是叶家福气深厚吗?”
老任想反驳,迁到南洋的叶家,这百年来不是跟做火箭一样,家产蹭蹭的往上涨,随后想到叶家千年来,往东一直迁移,知道现在都不能姓诸葛,福气个屁。
自然如此,那么传说就是假的了。
叶家两人也是也的想法。
“你有什么说法?”桑眼问道。
“很简单。”楚烨望着古琴面露同情,道:“李雁洲的老婆怀三胞胎难产,他师父都救不回来,母子四人一命呼呼了。”
“琴里有老婆、孩子们的骨灰,常年背身上,其实他一点琴也不懂弹。”
“果然不祥!”桑眼下意识惊呼,心里瞬间又有愧疚。
老任不知道,当即黑脸驳斥,道:“人那么用情至深的男人,被你说成啥了。”
“我认同桑兄弟。”叶肖后退到叔叔身后,小声道:“背着一个骨灰盒五十年,也太那个了……”
叶肖没把话说完,但谁都知道,是‘晦气’两个字。
“懂什么呢!”叶天图跟老任一样的想法,转身呵斥侄儿:“若非爱到灵魂身处,岂会背身上数十年日夜相伴,我想要不是为完成师命,他怕是桃花村都不出,为妻守坟终老。”
叶肖不敢反驳。
“还有三个小的呢。”楚烨提醒。
叶天图、老任都没反应,两人一同上前伸手摸着琴面,表情很是悲伤,让旁人以为,里面埋葬的是他们的妻子。
“不亏是四十年陈酿单身狗。”
楚烨吐槽老任两人一句,接着道:“雁洲仓库就是风商想委托的任务,等你们取得星斗鬼现针,就该出发去寻找了。”
“什么?”除了不知情的叶肖,其他三人纷纷惊愕望着楚烨。
老任问道:“之前你不是说自己不能越俎代庖?”
“我给他说的。”楚烨指着叶肖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老任三人脸色变来变去,心里都在吐槽,同样同样是上下两片嘴唇,人家金口一开绝无更改,而楚烨的嘴是纸糊的,想变随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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