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一额头黑线。
他想起来了，六小斗不仅爱钱还特抠门，对自己和别人都一样，算得特别清楚。
其人生格言，是能白要就上，不能也要制造机会。
现在嘴里所谓的‘家人’，就是如此。
“走吧。”他也乐意帮一把。
三人朝着明玉堂走去。
“我刚出门前，跟外婆吵架时，发现于萍走过，你们碰到了没？”六小斗问道。
桑眼对自己人一点都不‘仙’，非常‘热情’转述了下情况。
“够八卦，不过我喜欢。”
六小斗怪笑一声，负手歪头移动，眼望楚烨，道：“我师弟扮女装很漂亮，你要不凑合下？”
“赵蓉当年可是上足你一个月体育课，是你真正意义的学生，把她男朋友推给别人，你不觉得羞愧吗？”楚烨斜眼鄙视道。
六小斗反击：“真狡猾，我是想逼你说出跟于萍的事。”
“我从小就没离开过西南，你觉得我跟于萍能有什么关系？还有她大我七岁，读小学我才刚出生。”楚烨说道。
“年纪有什么问题，要不是我爱上的是大师兄，早把小师弟收下了。”
六小斗选择保留女**官，性格还是男儿的样子，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
反观前头，桑眼走路姿势都不稳了。
楚烨哈哈笑着，把自己刚跟桑眼谈话转述了下。
“果然不愧是一家人，跟我那么合拍。”六小斗笑嘻嘻道。
两人沿着话题胡诌。
在桑眼听不下去想跑的时，终于来到明玉堂的门面棋牌室。
棋牌室里，棋不见踪影，就牌多，二十好几桌有玩扑克，有的打麻将，声音噪杂，空气里都是烟气。
老板是一名五十多岁秃头男人，在门面最里面的小柜台内，坐椅子上吹着小风扇，看着电视剧。
见楚烨他们走来，视线都不离开电视，随口道：“自己找位置坐，输钱不抽，赢钱抽百分之五，要烟要水喊一声。”
“毛红，是我。”六小斗说道。
老板抬头，假笑道：“六总，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不废话了，三个人。”六小斗接过桑眼给的六百块放柜台上。
钱，是在外面桑眼从麻袋里拿出来，属于楚烨的。
六小斗连入门费都不想出。
毛红看了眼钱，道：“六总有所不知，最近少东家正在放货，规定门票一千一个人，您看……”
“不给。”六小斗拒绝。
毛红面色为难。
楚烨示意下，桑眼又麻袋里掏出一把钱，数了两千四放上去。
六小斗伸手按住不给毛红取走，道：“你少东家哪儿借来的胆子，敢收取一人一千块？”
身为属下，毛红哪敢提东家的事，只能苦笑。
最后还是楚烨凑近六小斗耳朵，简单的说明了下情况。
六小斗听完后，吐槽：“我这才几天没在榕城，就搞出怎么一摊事。也好，狠狠赚他一笔。”
随后，六小斗轻车熟路带着楚烨两人，绕过柜台推开看似墙壁，实则是暗门的地方进去。
因明玉堂买卖基本是假货，见不得光，自然得在地下了，不过有灯光在，视线也还好。
向下走了一段后，楚烨他们来到地头。
除去六小斗，楚烨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是一片跟农贸市场一样的场景，一个个规整的水泥案台，上面堆放着各种物件，摊贩们吆喝，客人们挑选着，好不热闹。
另外，还有不少直接摆地摊的。
“娘的，他提供的是平台，不是自己贩售吗？”楚烨回神说道。
六小斗回道：“两成是自己的，其他是出租给各方人员，然后收取一定的比例。”
“哇哦。”楚烨不由得感叹。
明玉堂的老板确实有眼光，作为西南最大的古董假货渠道，光抽成也能赚到抽筋。
他顿时有点不解，能搞出这么个商业模式，人脉资源绝对不差，前世是如何被王刀疤收购的。
“看来背后，还有我不知道的勾当。”他嘀咕道。
“别整那些没的。”
六小斗搓着手，道：“韩明玉鸡贼得很，把属于自己两成摊点融入其中，有时候连中高层都不知自己人是谁，今日放货肯定也一样，得靠我们的火眼金睛辨认了。”
“是够贼。”楚烨点头，接着道：“分开行动放大收获几率，还是一起？”
“分开。”六小斗扔下话，火速冲入最近的过道。
楚烨摇了下头，跟桑眼道：“你负责左边六排摊点，包括地摊也别错过。还有这里信号肯定被屏蔽了，发现物件自己又辨认不出来，就过来这里等我们商量。”
“好。”桑眼点点头，背着麻袋离开。
六小斗没跑远，就在最近的案台翻找，楚烨上前讲了下自己的计划。
“好好，去吧。”六小斗头也不抬。
这急躁的。
楚烨叹气一声，转向右侧。
这一片市场，总共十八排岸台，隔着两米宽的过道，每一排都有五个，过道上摆着不少地摊。
此间怕是有数百人同时在选购，加上摊贩、工作人员，还真就是农贸市场，声音噪杂无比。
对于听力好的人简直是折磨，好在楚烨能控制，不然直接得暴走。
他来到自己负责的区域，也没有特意挑选，直接走到摊点前蹲下。
摊贩是一个三十岁的小眼睛男人，卖的全是陶瓷，有完整的，也有破损，整体品相也不行，摊点前一个客人也没有。
见楚烨光顾，顿时堆满笑容，眼睛都要看不到了。
“贵客，我可以用灵魂发誓，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有假没有来世。”摊贩语气郑重道。
楚烨从手里袋子拿出小饼干啃着，边道：“老板信鬼神吗？”
摊贩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思考了下道：“不信。”
“那还拿来世发誓。”楚烨抬头笑道。
摊贩顿时面色拉下来，道：“为什么要抬杠？”
“都知道这市场九成九是假货，您还发誓是真货，不明摆着吃我。”楚烨微笑道。
摊贩生气道：“我属于真货的那一边。”
“是吗？”楚烨怪声道。
“走走，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拿着家里人辛苦钱来浪费。”
摊贩判断眼前小孩子，不是来进货而是来闹事的，一脸不爽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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