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瞎子发疯了，双手掐着楚烨的脖子，一脸狰狞。
本来就因学习粗放版的‘天听’绝技。
区区二十五岁，就长得比六十五还老，此番生起气来更显得恐怖。
一旁留着口水望着妮拉远去的齐宇，听到楚烨咳嗽声转头回来，见状急忙上前，抓住程瞎子手臂试图拉开，嘴里喊道：“程爷爷，您干什么。”
以前程瞎子编造自己六十五岁，齐宇信以为真。
他手臂青筋暴跳，然而一个从小不练齐家棍法，有自学玄卦绝技的人，怎么拉得住一身硬功夫的程瞎子。
然而，楚烨关系重大，不说进仓库找东西的事，还跟结束太爷爷悲凉一生有关，所以不能出事，见拉不开而楚烨面色通红快喘不上气，于是张嘴咬程瞎子的耳朵。
其实大黑狗早在做了，正在咬之前留在程瞎子左腿的伤口上。
大黑狗的理由也一样，程瞎子如果不想走上荀源的老路，最终疯疯癫癫，楚烨非常重要。
一人一狗一左一右，让程瞎子大腿和耳朵都溢出鲜血，可还是毫无作用。
这时，楚烨两眼瞪大，随后没了气息
啊啊、汪汪！
齐宇、大黑狗一直分心观察，第一时间发现松开嘴各自惊叫，叫声凄厉而绝望。
程瞎子疯狂情绪，被两声尖叫给拉回来，见到楚烨的情况，嘴里喊着：“弟弟…”
说着松开楚烨的脖子，想扶脑袋。
大黑狗、齐宇以为又要下狠手，人拉手臂、狗咬小腿齐心协力往后拽。
楚烨软软的倒向地板。
之前是坐着背靠墙壁被掐，故而眨眼砸在递上，肩膀先一步碰到，接着才是脑袋，仔细看能发现很轻，有声响没有重击的感觉。
可用‘举重若轻’来形容。
程瞎子身为武人，加上又修习‘天听’粗放版，此刻精神也正常，所以瞬间就看出问题，楚烨在装晕。
他便甩手臂弹开齐宇，一巴掌打在大黑狗脑袋上，紧接着黑脸，指着楚烨怒斥：“臭小子，你鬼心思真多！”
齐宇、大黑狗问声想楚烨投去目光，一个掐指嘴里念叨着，一个透过本身动物强大的感知本能观察。
一人一狗很快也发现问题，楚烨心脏虽跳动微弱，但是的的确确就是个活人。
随后人松口气，狗咆哮发泄。
“嗯，都不错。”
楚烨猛然张开眼睛，手臂撑着地板起来坐正，双手抱着脑后面挂微笑扫视两人一狗。
“耍我们！”齐宇生气道，他刚才可吓死了。
“我是看看瞎子神经病的程度，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楚烨微微摇头，顿了下继续道：“也想看看，你和黑宝能力的底。现在看来，进去仓库后有点自保能力了。”
齐宇、大黑狗情绪平衡了点。
“瞎子可能是太过在意荀源的事，同样的天听绝技强度，代价比他大，不管是视力还是精神衰弱程度都是。”
楚烨一脸认真分析，道：“天听罗盘样式不固定，这点你看杨老头拿到后，那么随意丢给你，一点提醒都没有，就可以证明，总而言之你自己不透露，天听罗盘别名迷南针，她不知道情况下，纠缠你做什么？”
程瞎子嘴唇蠕动想反驳，但仔细一想，楚烨根本目的是测试几人的能力程度，而不是单纯耍人，也就改口转向右边的齐宇，厚厚眼镜片都阻挡不了杀人的目光。
齐宇下得后退。
“你有病啊，他学了玄卦的基本技术路径，就差补足理论，这次经常就是找到对应的物件，算是风商承认的门人。”
楚烨怒斥后解释：“而大尘门规定，门人可以斗但不能同门相残，今天你杀他，后脚身为门主风商就会过来清理门户，到时候死就算了，你师父的大仇就没人帮忙报了。”
程瞎子这才收起杀人灭口的心思。
呼呼！
齐宇大口喘气，断断继继先恐惧后绝望，活了二十一年来头一遭，此刻早已汗流浃背了。
楚烨并不同情，圈里就是这么危险，盟友转瞬成为死敌，时刻在发生着。
他放下手目光转向程瞎子，道：“说，你为什么收了人家的钱迁坟，转天又盗取人的尸体，这不仅是职业道德的事，还十分的无耻，赶尸派制作干尸可是有禁忌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瞎子盘坐下来，去下高度近视眼，低头拉起衣服边角擦拭边解释。
他给那个客户迁坟，本来不知道是圈里人，当然这也不算什么，至多是影响收费高低，最重要的是，那客户盗了人尸体，根本不是其先人。
“穴位是好的吗？”楚烨问道。
“废话。”程瞎子带上眼镜，抬头道：“两溪环绕，坐西北朝东南，为风水学上的金蟾穴，后代就算是不能富甲天下，坐拥一州之财也是轻而易举。”
这下不仅楚烨，就是大黑狗、齐宇都好奇了。
齐宇其实见过程瞎子精神失常过，想着缓和过来也不怕，在边上坐下，抱着双膝歪头，道：“你的价钱可不低，那客户有病吗？花大钱供奉别人的爹。”
楚烨点点头。
大黑狗趴在他边上，眼皮眨巴着。
“我调查过，那客户请我之前，还有请了个大师，把自己老妈跟那尸体举办的冥婚，他成了人家的便宜儿子。”程瞎子表情淡定说道。
楚烨两人就不淡定了。
冥婚这事其实不离谱，不说旧时代，而今在农村也很常见，还有公鸡、牛什么的都有。
但是个相隔百年的两个死人配婚，这么想都有点诡异。
“那男尸什么背景？”楚烨问道。
程瞎子冷哼道：“大西王的一个手下，后来投向清军，做了绸都通判，其祖上还是川南大地主，更早前还掌握着冶炼技术，不是世俗的铁器，而是古董圈修复古铜、古金之类的。”
楚烨闻言瞬间知道老尸什么来头了，也明白那个客户为什么非要当‘大孝子’。
“继续啊。”
齐宇本来就不是西男人，真正进入圈子还不久，故而没法从有限信息推导，所以见楚烨面色恍然，程瞎子闭着嘴就催促。
“怎么，你也想给爸妈陪个冥婚？”程瞎子歪头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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