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任泄气。
若非前段时间楚烨帮忙,他永远不知道,自己隔壁炸花生油的那个随时要死驼背老人,竟是圈里第一高手风商。
他喝下乌龙茶,冷哼道:“不给就不给,大不了我去卖血卖器官赔董女士。”
“哟哟,可伶演给谁看。”楚烨斜眼道。
老任挑眉头,咬牙切齿。
楚掌柜见状赶紧安抚,表示自己可以借一百万,无息还不限定时间还。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人品、良心、道德底线,他是我和老古的老大,结果就看着小弟亏损,你说天下有这理吗?”老任愤怒不已。
楚烨眉头一挑,慢悠悠道:“我是老大?那为什么我不知道小弟那么胆大妄为,董舒的单子也敢接。”
“你……你以为我想啊。”老任耷拉着脑袋盯着桌面,手指扣着木头裂缝。
“嘿~刺桐红木现在可不多见,别搞破坏啊。”楚掌柜心疼道。
老任故意更使劲。
“算了,你高兴就好。”楚掌柜放弃了。
随后老任解释,董舒拿着以前帮巴南度过难关的小人情,逼得他和古掌柜不得不接下单子。
楚烨没兴趣知道董舒具体做了什么,撇嘴道:“不给你阴阳炉仿品,不是没良心而是没必要。”
他的德性,在场老任体会最深,闻言猛然怒道:“你又耍我。”
“训练,不然将来怎么执掌西南大域最大的市场。”
“你少来,就是为了耍我玩。”老任暴怒伸手要掐楚烨脖子。
楚烨斜眼不语。
老任知道真下手,就别想获得情报,尴尬一笑收手,道:“请楚师傅指示。”
“万通老鬼,真名叫曾万通。”楚烨随口道。
什么!曾工竟是世界三大信息中介掌门人的万通。
老任、楚掌柜被惊得坐不住。
桑眼认识楚烨之前对圈里就没兴趣,此刻比较淡定,问道:“他是如何在几个身份切换的?”
“三大信息所,触角延伸整个行业各个角落。你想想,身为掌门人,他需要自己做事?”楚烨提着酒壶反问。
桑眼明白了,拿出笔记本记下。
半响,老任两人晃过神来,追问信息是否属实。
“说谎的前提是能赚钱吗?显然老鬼身份,并不能给我带来益处。”
“说是‘真的’就可以。”老任嫌弃话多。
“拿到信息就不尊重我了是吧。”
楚烨眯眼,道:“那好,以后都按字数计费,多少钱……”
“楚师傅息怒,我不是那意思……”
老任慌忙解释,毕竟就楚烨的任性程度,实行计费的话,他真就要卖血卖器官了。
哼!
楚烨冷哼一声,喝口酒接着道:“你要价低了,就董舒背后人的能量,不可能不知曾万通的真实身份,之所以找你,是有人卖了情报,你有可能被风商收做徒弟,她想从你身上获得好处。”
老任认为这是楚烨自己的推测,但又挑不出毛病。
毕竟董舒能量那么大,真想找曾工,没必要下单子到他一个小小的信息中介。
“那怎么办?”
“简单。”楚烨放下酒壶,道:“就要她潘家园铺子里第三排第二格,那个被黑布包裹的物件,否则免谈。”
“里面是什么东西?”
别说老任,其他两人都好奇不已。
楚烨喝着酒,直到三人压不住好奇心要暴走,才缓缓道:“杀虫剂。”
三人闻言,眉头狂抖。
老任更是拿起之前开过的盒子,做事要砸。
楚烨淡定歪头斜眼,道:“那得到手才有意义,否则知道了,也只能干哀嚎自己没运气获得。”
这话什么都没说,但把三人好奇心再次拔高。
“叔叔,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桑眼说道。
老任点点头,还顺带邀请楚掌柜。
“说好的,给我当助理兼贴身保镖呢?”楚烨一脸笑容说道。
“请假。”
“干。”楚烨泄气,以为能借机开除桑眼呢。
事情解决了,几人把视线转到桌上陶罐上。
陶罐二十厘米高,样态很粗糙,就跟初学者手搓出来的废品一样。
罐口也不是规整的圆,歪曲扭八,罐内比外面还粗糙。
可说是一无是处。
“拿来接粪都嫌弃的废品。”
其他两人至多只是露出不感兴趣,老任说话最不讲究。
当然,还需要楚烨来鉴断,毕竟花了比黑蛇盒还多五千块卖下的,不可能真跟表面那么烂。
楚烨这次没折腾三人,盯着陶罐,道:“你们听过陶焕元。”
“桃花源记,难道是陶渊明当年制作的?”桑眼惊呼道。
“希腊人就是不懂事。”老任吐槽,后看向楚烨,道:“是桃什么呢?”
“哈哈……”楚掌柜大笑。
楚烨白了眼老任,要过桑眼的笔记本和笔,写下正确的字体。
这下老任、楚掌柜认识了,异口同声道:“这老货该死了吧。”
陶焕元跟陶渊明就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姓陶而是姓全,出生在清末,家里是做玉石生意的。
哪怕是在动荡的年代,因会‘做人’,生意也不受战火的影响。
然而,老天可不会善待任何人。
在二十年代,陶焕元执掌全家后狂起来,不知收敛还大笔资助当时在滇省的军阀,最后甚至取而代之,
军阀发现后,带着士兵以叛国罪剿灭,家里上百年的积累一夜清空。
陶焕元本来也该死的,被忠心的仆人就走,改头换面换姓氏,流浪到川省。
其实,其人也是有狂的资本,一手玉石雕刻、鉴断玉石,在当时西南无出左右。
很快又有了资本。
为了报复,又走上资助军阀的老路。
很不幸,军阀之所以是军阀,那就是不做人,表面答应帮忙,时间一拖再拖,就利用陶焕元能力敛财。
当拖无可拖,直接暴露残忍一面。
也是奇怪,陶焕元身边总有忠心不二的,这次依旧被仆人以命换命得救了。
一路北逃,进入陕省省会。
这时候,时间来到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华夏大地最黑暗最混乱时期。
陕省更是兵家必争之地,其一身本事也没能发挥应有的作用,找了一户农家收留。
日子滚滚向前,让他等到了解放。
仇人死的死,逃的逃。
其也算是旧账一夜空,一身轻了。
年纪也将近六十,本该安享晚年,却不甘寂寞,和当地一伙流氓勾搭上了。
这次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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