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是不做人，但给够好处还是能交易的，流氓可就不是了。
陶焕元勾连的流氓们，在旧社会就是个吃绝户，爱刨人祖坟，缺德到毫无人性的畜生。
在得知陶焕元懂点风水，不管其年近六十，逼着进一座无法断定年代的老坟里。
这次没有仆人垫命，最终交代了一条腿，一只胳臂才侥幸从地里爬出来。
“从此以后，靠着当年收留他农户所在的乡公所资助活着，直到改革开放后才归西。”
楚烨停住讲解，拿起酒壶在老任羡慕下，喝了好几口润嗓子。
“陶罐是他只剩下一只手，才捏出来的吗？”桑眼提出推测。
楚烨放在酒壶，道：“是的，当年从那座老坟爬出来，其实是有收获的，不过你也知道，那个年代跟而今可不一样，敢冒头那就只有死一个字，老头狂但也怕死，于是到死都没敢拿出来。”
老任三人明白意思，盯着陶罐异口同声，道：“他把藏宝图刻在上面？”
“上面他的指纹很多，好好研究。”楚烨揶揄。
“不是就直接说，干么嘲讽啊。”老任怒道。
楚烨耸耸肩，道：“明摆的事，你们还能那么认真，指望我好声好气啊。”
“那不然呢？”老任指着桌上陶罐道：“这破玩意收粪水都嫌弃，能有什么价值。”
其他两人点点头。
楚烨不说话，放在酒壶拿起桌上的羊角锤，朝着陶罐砸下去。
因为没有价值，所以三人都不阻止。
老任还怪声道：“小屁孩，恼羞成怒了吧。”
啪嗒！
锤子落下，陶罐没有被砸出孔，而是以砸到的地方为圆点，向西周蔓延裂缝。
这不符合认知。
楚烨下手也没见收力，应该是直接砸碎才是，所以老任三人再次起身探头。
老任眼睛嘴尖，发现裂缝下有东西，顺手抓起桌上的手电筒打探。
桑眼、楚掌柜见状，同时抓起放大镜。
此时，楚烨收手把锤子丢一旁，拿起酒壶随口道：“陶焕元是不懂制陶技术，但玉石技术加成下，不至于做那么废，无非就是掩人耳目，让人忽视，里面包裹的是当年他从墓内带出来的黄金，足有二斤。”
在他说话时，老任的手电筒、其他两人的放大镜，都看到陶土裂缝下的金光闪闪。
“一克金价估摸着65块，二斤就是六万多，啧啧，将近八倍的利润，也就是你小子干得出来。”老任直叹气，楚烨是运气依旧逆天。
然而，老任还是算少了，不是八倍的利润而是更多。
再过十年，金价往两三百跳，放着又不会生锈发霉，完全等得起。
此刻确定物件价值，三人纷纷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兴趣缺缺的脸，就满是疑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们是做古董的，不是寻黄金的。”楚烨撇嘴道。
老任、楚掌柜闻言就不舒服了。
别说淘客们，就是开古董铺的，有时候也好几个月没收入，楚烨一下见到一公斤黄金，不满足还想逆天不成。
然而楚烨不是那个意思。
他狠狠喝了口酒，接着道：“陶罐片下的黄金，本来是一座黄金塔，为中古时代的大豪打造的，还模刻苏东坡笔锋，‘定风波’，结果被个文盲给整成黄金铁片，直接打了骨折了。”
“鼓声天阙楼！”老任、楚掌柜异口同声。
桑眼迷糊不已，知识体系里没有这种楼。
“南宋末期，圈里出了一个精通儒释道三家的大豪，诗词歌赋不如文学大豪们，雕刻技术倒冠绝天下，创造了大尘门三十六绝技的鼓声手，其打造的作品，放在特定条件下，会发出如钟鸣鼓声等，能让人心静凝神，很多古董圈老前辈，会用做培养后代之器。”
楚掌柜说完顿了下，盯着满是裂缝的陶罐，唉声叹气道：“大豪传下来的器物存世量不过区区八件，都是有主的，唯有晚年打造的鼓声天阙楼，没有被找到，结果……”
“娘的，据说‘楼’蕴含着他一辈子对器物的理解，是大成之作，价值比前面所有加起来都大啊。”老任哀嚎。
桑眼听完后也跟着叹气。
他们都理解楚烨了，恨不得去挖陶焕元坟，来出来鞭尸。
老任突然止住哀嚎，转头看向楚烨，道：“你雕刻技术也是惊仙，且还说过自己造假技术，比真的还真，是不是……”
此言一出，其他两人目光灼热盯着楚烨。
“去你的造假技术，那叫复原、修复好不好。”楚烨怒斥。
“好好，我错了。”老任道歉，随后询问是否能复原。
楚烨摇头叹气：“别的器物还好说，黄金塔是模仿大豪一身所学集大成，我又不是大豪，出来也只是属于我……”
“等下，什么叫模仿？”老任抓住关键信息，插嘴打断。
其他两人受到提醒，才发现问题。
“鼓声天阙楼，对应的是三十六绝技物件，大尘门的人会随便乱扔吗？再则材料是玉石融金铜，不是纯黄金。”楚烨说道。
老任三人愣了下，随后纷纷骂他，浪费自己感情。
“是我让你们哭丧的吗？我说的是黄金塔，你们自己想到鼓声天阙楼，跟我有什么关系。”楚烨鄙视道。
老任、楚掌柜，细细一想还真是，瞬间噎住了。
“黄金塔的作者是谁？为什么要仿鼓声天阙楼？”桑眼询问。
其他两人迅速恢复过来，心想不是本来物，但肯定也不简单，不然楚烨不至于那么郁闷。
“黄天来。”楚烨说道。
“艹，来头更大。”老任惊呼。
楚掌柜也点点头。
黄天来是元朝，西南、西北、西域三大片区，最有钱的古董商人，其收藏的之物，得力于刺桐城海外贸易兴盛，物件横跨整个亚欧非三个大陆。
据说死前留下来的物件，不过是十分之一，真正有价值的，都被其藏进私人仓库了。
从元末明初，大家都一直在寻找，而今还是个迷。
“黄天来的私人仓库共有五个，一个在雪区那群废物建造的地下城，一个被曾万通偶然所得，两个归入大尘门十八仓库之一，最后一个就是黄金塔所在的老坟。”
楚烨抛出惊人信息，让老任、楚掌柜面红耳赤，呼吸如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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