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嘴巴不是一般紧。
楚烨搬出身份施压，结果也只得到‘抱歉’两个字。
不过，他好八卦，但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最终放弃询问。
出了电梯后，他们直奔十五层三十三号店铺右边的巷子。
一到巷口，他就闻到了酒香味，整个人都陶醉，歪歪斜斜的走进巷子。
阿海满脑子疑问，自己使劲嗅，都闻不到任何味道。
巷子深处，是凹凸不平的岩体，有一道一米宽门，门上用毛笔字写着‘九幽古都’。
门是铁制，已然生锈了，虚掩着，里面黑漆漆一片。
若非楚掌柜说明是店铺，让人以为是九幽入口呢。
楚烨来到门前深呼吸，享受一把酒香味，才伸手推开铁门。
意外的是，没有任何声响。
“不合理啊。”走在后头的阿海，低头看了眼门槽。
楚烨知道怎么回事，但满心都被酒充斥，没空解释。
门内依旧是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对他来说，跟白天没区别。
此刻他的目光中，这是一片高两米出头，不规整的一百多平米的空间，地上放着一坛坛瓮。
瓮的大小不一，高都快顶到天花板，矮的还不如巴掌大，有些上面被红布塞子堵着，有些没有。
右边角落一个半人高的瓮边上，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弯腰，一手拿着玉漏斗，晒在一个小酒壶口，另外一手玉勺子，往地面木盆捞酒。
“风星婆婆。”楚烨目光扫到老人后惊呼。
老人头也不抬，道：“哥哥让你来？”
“不，我跟他没联系，就是来找婆婆买酒的。”楚烨小心撇过大小的酒瓮，朝老人移动。
刚走出去，还不忘提醒视觉没自己好的阿海注意。
“我有手电筒。”阿海伸手往背包摸索。
“建议不要。”他赶紧提醒。
风星是风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年纪相差快五十岁，被老头一手带大。
在如花似玉的年纪，爱上错误的人，耽误一生。
兄妹两也彼此有了间隙，几十年间，双方最近距离是五公里，隔着山头对望。
本来楚烨也不知情，是前世2013年下半年，在西北沙漠中挖东西偶遇，双方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交，才知道。
此间，婆婆问楚烨，是不是哥哥派来。
其实是兄妹各自有渠道，知道对方的情况。
楚烨来到婆婆面前小空地，盘坐下来，道：“婆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铺子就在丰都…不对，记忆错乱了。”
楚烨懊悔，自己见了相差五十多年的老友，激动忘记不是一辈子的事。
“试试。”婆婆放在玉漏斗，拿起一壶酒递给楚烨。
楚烨不敢接。
婆婆东西，都有代价的。
“机灵的小鬼。”婆婆冷哼。
楚烨干笑道：“真不是风商让我来的。”
“姑且信你。”
婆婆冷哼后，转头跟在黑暗中，小心摸索的阿海，说道：“小伙子，你后退三步朝正南走十步，墙上有开关。”
“好，好的。”阿海慌张，他模糊发现，想走的路，瓶瓶罐罐更密集。
“可以打开手电筒了。”楚烨提醒。
阿海松口气，感激声中拿出手电筒照射。
这头，婆婆继续弯腰装酒，边道：“很了解我吗。”
不，我了解的是八十岁后的你，而不是现在。
楚烨心里想着，嘴上解释，自己是透过风商言外之意，猜测到的。
这时，阿海把灯打开，屋子一下亮堂起来。
酒罐的材质，不限在陶土，有金、玉等等。
阿海不懂鉴定，但知道价值，见状嘴巴都张不开。
这边楚烨表情淡定。
一方面早就发现，另外就是前世就接触过，虽不是这个地方，到在哪儿见得更多。
风星婆婆，卖酒也卖酒器。
酒器都是有历史的，比如……
“小子，这里的酒有九曲、灵山……”婆婆报了数十种酒，顿住抬头道：“你只要找出一种对应的，刚哪壶酒归你了。”
楚烨心想，婆婆没有八十岁前，脾气火辣、诡计多多，还是一点都不做假。
此刻是打算试探自己的嗅觉、视觉。
不过不知清楚婆婆具体想干么，但是不怕，和对方对视，微笑道：“如果我能猜中多几种，是不是能赠送一壶，我说这些，而不是您眼前的地瓜烧。”
婆婆心里微微讶异，表面老脸淡定，道：“不满意地瓜烧咯？”
“那倒不是，地瓜烧历史不算长，但酿造的方法多如繁星，每个人的手艺不同，味道也就不一样，婆婆授意高超，定是世间罕见，我若是能喝上一口，简直是三生有幸。”楚烨微笑道。
边上观察酒器的阿海，闻言心里愣了愣。
打从认识楚烨，不是没有见到虚伪客套，但饱含真实语气，就真没见过，让他十分好奇婆婆的来头。
此刻明显不是时候问，只能忍住。
同时间，听完楚烨马屁话的婆婆表情未变，看着楚烨道：“如果你辨认出九种，大厅这三百个酒器任你挑一个。”
“我这人不爱占便宜，但也不想吃亏……”
“白送都不要？”婆婆忍不住打断。
楚烨肯定点头。
婆婆微微一怒，道：“哥哥与你关系，真好！”
“没，他真没提过您多少事，我只是捕捉到几个关键信息而已，再则您也知道，我有个贩卖信息的哥们，两相结合才得出答案的，准确与否，还得有劳婆婆证实。”
楚烨用平和的情绪解释。
哼！
婆婆没能察觉他说话的痕迹，冷哼后道：“价格多寡，由我说了算。”
“我只想买酒喝。”楚烨果断道。
嗯！
婆婆浑浊的目光冒出精光。
楚烨淡定盘坐着，提着自己手里快喝光的酒壶晃动。
这头。
阿海不禁从脚凉到头顶。
古董圈有个反常识的知识，年纪越大越厉害。
婆婆是不是懂鉴定，阿海不清楚，但精神厚度还是能感受出来。
自己距离快五米，还感觉到难受，楚烨面对面，丝毫不害怕，竟还能淡定微笑喝酒。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难道，是黄石公住在师父的身上？”在不知道楚烨是重生的，阿海就乱开脑洞。
与此同时，婆婆也感到惊讶，脑洞也开得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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