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仁仪被楚烨模糊的言词欺骗,此刻满脑子都是文王墓,对外界没反应。
好在,老任委托的是照看,不是帮忙。
摊位上就剩下楚烨独自接客。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只是觉得眼熟,但没什么记忆。
十多秒后,年轻人径直来到跟前,隔着摆放物件红毯,指着楚烨身边,道:“我能进去?”
“欢迎。”楚烨笑脸相迎。
年轻人从另外一侧拐入。
楚烨拉了简易凳子转身放地上。
年轻人不客气,直接往凳子上坐边脱下旅行包。
“弟弟,你长大了。”年轻人被晒黑乎乎的脸庞露出微笑,牙齿白得发亮。
“嘿,别乱叫,我只是长得比较像高中生,其实年纪快四十了。”楚烨不悦道。
年轻人保持露齿微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爱在称呼上占人便宜。”
嗯,还真是认识的不成。
楚烨惊疑打量着年轻人的面容,半响后道:“黑得跟块木炭一样,五官都糊掉了,认不出来哦。”
“我整容了,声带也受损了。”年轻人说道。
“白费我力气,赶紧自己介绍下。”楚烨冷哼。
“脾气还是那么爆。”年轻人笑道。
“快,别废话。”
“好好。”年轻人苦笑摇摇头,接着道:“我是陈大足。”
楚烨愣了下,随后从凳子上跳起来。
年轻人也跟着起来张开双臂,果然楚烨冲上去给了个熊抱,高兴道:“哥,你去哪儿了,都五年没看到你影子。”
“小鬼,要叫叔叔或老师。”年轻人轻拍楚烨的背提醒。
“想得美,叫哥都算你赚到了。”
楚烨放开对方,道:“快快,跟我说说你都去哪儿了,怎么还把那么帅的脸整成黑炭,是不是失败了,还是……”
“别急,坐下慢慢说。”年轻人反客为主。
楚烨老实听话落座。
“陈大哥,为了你不当老师,跟家里老少吵得断绝关系,结果他走了,你都不来见一面,就在两年前啊。”
楚烨要人解释,结果自己向上来打枪质问。
陈大足顿时低头。
其今年快三十岁,祖籍就是巴南县,不过有个当年三线建设来嘉陵的东北妈妈,高中前都在东北读书,口音自然也被带偏了。
大学是在嘉陵师范读的,毕业后一番周折跑到大兴村小学,当一年级音乐老师。
那时候,长得白白嫩嫩,还带着眼镜,符合绝大部分女性的审美,追求者、说亲都快把他家门槛踏烂了。
不过陈大足从不理会,好像心里被什么人占了一样。
在楚烨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豆丁,他们就认识了。
地点在大兴村战士公岭。
楚烨还不是管理员就老爱往上跑,陈大足是去祭奠叔爷爷,两人一对眼,没有年纪距离,一天就成为好兄弟了。
后来陈大足到大兴村授课,也是楚建华、楚妈妈实在受不了楚烨跟个猴子也一样跳,让对方出面帮忙管教。
陈大足还是很负责人,可惜学生‘顽劣’,差点还把他给带偏,一年后就放弃教学当兵去了。
那时候还是三年兵。
退伍后和楚烨见了一面,然后就走了,这一走就是五年,没有任何消息,就算是陈爸爸出事走了,都是楚烨去代替儿子捧神主牌送葬。
“我都替你尽孝道,且经过大家的同意,陈大哥也葬在战士公岭,而且他活了七十岁,算是喜葬,你不用伤心。”楚烨安抚道。
陈大足好受了些,也不怕楚烨看到自己眼红,抬头解释道:“我有个哥哥,你知道吗?”
“知道,陈大哥跟第一个老婆结婚一年半出意外,留下个儿子,后来才跟我大姐结婚,他们……”
“讨打。我爹妈跟楚爷爷是同辈的,你就算是爷爷奶奶不叫,总该称呼叔叔阿姨吧。”陈大足严肃纠正。
“不重要,反正他们都跟我爷爷团聚去了。”
楚烨摆手,接着道:“他两为了那个孩子不受委屈,就没有要孩子,没想到结果宠爱过头长歪,二十岁不到就跟人跑去做什么生意,据说被人打得脑袋开花,大哥大姐痛了好些年,四十岁后意外有了你。”
“我哥没死啊。”陈大足说道。
“没死?”
楚烨狐疑,不过想到前世跟陈大足也没接触,陈家的事妹妹知道,但老妹连他都不理会,更不可提了,也许真有什么故事说不定。
于是他态度认真请教。
“我大学同学有个在榕城开古董铺的,我退伍前见我的时候,提过又跟我长得很像的男人,来过他们店铺,所以我退伍后就到他家打工。”
陈大足语气越来越沉闷,顿了下喘口气,道:“我在店里工作半年,真就发现那人上门,我追上去问,才知道是我哥,然后我们相认了。”
“你是不是想带他回家,反而被忽悠跟着干挖坟的,或者给人运送黑货的业务?”楚烨说道。
陈大足愣了下,接着道:“你知道啊。”
“猜的。”楚烨打量着陈大足黑糊的样貌,道:“在圈中就属挖坟、送黑货风险最高,而其他方面,其实花钱请人出面帮忙,只要价格合适,没什么过夜仇。”
“不亏是任升、古涛培养的人。”陈大足颇为惊喜。
“行了。”楚烨懒得纠正对方错误,道:“你给谁干活,咋混到要整容失败才能活命?”
“伏虎,你可能没听说,毕竟距离……”
陈大足错愕不已。
作为一个运送小弟,但是他知道的其实并不多,而且信息也是要保密的,怕只有伏虎身边几个可信任的,才有资格完整知道。
三年来,他躲避追杀边调查,花费精力钱财无数,知道的都没有楚烨说的多。
“你为什么那么清楚?”他问道。
“不奇怪,我就是专门干情报收集的。”楚烨张嘴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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